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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的中心由天下人设定 ——“天之中”险游记续一 公众微信号《商坛论衡》 如果说我的“险游”是冒疫情之险，那么进入“天之中”之游则属于歪打正着。 此行的目的地是故乡固始，因为日程宽松，所以想把其邻近的县市转一转。有同学参加工作在驻马店，有战友的故乡在桐柏，常听起他们讲到有关故事颇为传奇，所以想去这两个地方体验一下。到驻马店的第一个景点本来是南海禅寺，而下车时却发现了汝南县城的南城门座落在路边，门洞虽然没有西安古城门那样的浑雄，却也气势不凡，所以走了过去，想进去看看老街。 手机地图显示，汝南城有条天中路，有一个天中山公园。“天中山”初次读起来有些拗口，也引起了我的好奇心，决定去看看。于是，便有了进入天之中的意外收获。 原来，“天中山”与古人对天之中的认知有关。我们知道河南自古被称为中州、中原，所谓“禹分天下为九州，豫为九州之中，汝又为豫州之中，故为天中”，汝州又为中原之中。《汝南旧志》中说，“自古测日影，以此为正，故筑土累石以记之”。古代无钟，白天只能用日影的变化来计算时辰。传说经过多方勘测的周武王发现，在汝南这个地方，夏至这天的太阳照在地上，正午时分竞看不到人的影子。没影子的地方不就是天中吗？于是，在此垒土置圭，测日影考分数并以为天下之正，所以称汝南为天中。 我到天中山的时间在中午12点左右，太阳当空。看了看自己的身影，左右两边确实看不到影子，回头朝北看才看到影子。此间在寒露，夏至无影，或为可信。 从天中山公园进门，“豫州桥”过去横亘着一做大石碑，上书颜体“天下之中”四个大字，不禁让人产生进入天宫之感。史料记载，“天中山”碑文确为唐代大书法家颜真卿此地亲书！唐德宗建中三年，淮西节度使李希烈叛唐。建中四年，朝廷派忠勇刚直、名重海内的三朝重臣颜真卿到许昌宣慰李希烈部。刚要宣旨，李希烈的亲兵养子千余人手握钢刀围住颜真卿，高声谩骂。颜真卿面不改色，毫不退缩。李希烈遂喝退众人，对颜以礼相待，许以高官厚禄共反朝廷，颜真卿宁死不从。在被羁押蔡州（即今汝南城）期间，颜真卿亲书“天中山”碑文。淮西平定以后，人们为了纪念颜真卿，在汝南城内建立了“颜鲁公庙”。看来，真正的书法家不仅书法精湛，而且人品亦堪为楷模。 至于周公勘探天下之中，还有另外一种说法，认为那地址是在登封告成镇。因为周公测量天地之中后定都洛阳，中州、中原等名字开始流传，亦为一说。在我们今天看来，地球是圆的，每个人的脚下都可以被认为是天下的中心。正如世间本来没有路，走的人多了就有了路一样；天下本来没有中心，信息汇集的多了，就成了中心。汝南当然可以被认为是天下的中心；你与他的脚下，同样也可以视为地球中心。正如一次高考作文题所表明的那样：你的脚下就是中国。每个人都可以从真实的自我出发，去关照世界；而每一个独立思考与行动的自我，都可以从世界的一个小小角落那里产生积极的影响。 从公园绕过“天下之中”石碑前行右拐，就可以看见天中山了。此山称不上巍峨，但主坡两侧各有山坡，颇似象形文字的“山”；既然出于天之中，当然可以称之为天中“山”了。有一首流传于汝南民间的歌谣说，“天中山，三尺三，来到天中山，一步可登天。”这并非仅仅是夸张，“三尺三”言山在小；“登天”反映了天中山与天地间通灵的神韵。正如唐代大诗人刘禹锡登天中山写下的不朽名句所说的那样：“山不在高，有仙则名：水不在深，有龙则灵。”对我们普通人来说，既然“你所站立的地方，正是你的中国”，那么“你怎么样，中国便怎么样；你是什么，中国便有什么；你有光明，中国便不会黑暗”。 当然，我们能不能从平凡到“登天”，那也取决于自己的神韵，如同俄语诗人布罗茨基所揭示的文明的理由：就是要去理解一个人在世的独特性。把自己的优势充分发挥出来，实现自我的大异。当然，其中不会没有风险；然而，其险应当是一种历练，就像颜真卿的汝南历险那样，彰显出自己的价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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