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咸菜干_晓文晓语

 昵称2530266 2016-05-09
动身返津前,母亲往一个个塑料罐里填满了专门为我腌制的萝卜、榨菜干。这一罐罐的咸菜干,就这样一天天地被我打开蚕食一番、次第被我掏空。亲情就这样作为一剂特殊的调味品,一次次地重温着、蔓延着、回味着、浓郁着,在异域他乡每一顿温馨的餐桌上。
  母亲其实是坚决反对自己的孩子嗜食腌制品的,特别是听人说咸菜吃多了对身体不好之后。老人家因此坚持认为,我脸上长的那些黑痣,就是因为求学期间只能艰苦地咸菜就干饭的缘故。但每次我回乡,她仍会特意腌好一坛坛上好的咸菜干,并且尽可能让我多带上些回来。只有一个原因:她的儿子喜欢吃,她就要偏爱甚至是溺爱地予以满足。在母爱里面,没有拒绝与阻止,只有服从甚至是放纵。
  习惯了在苦日子中挣扎,母亲因此希望自己的儿孙能吃饱吃好。在身为农妇的母亲眼里,吃得好不好的唯一标准就是身材的胖与瘦。记得大学里的第一个寒假回家,我得到东北黑土地的滋养,既长高了,还长胖了些,让母亲欢天喜地,逢人就夸还是东北好,也终于让她看到了自己生的这根“豆芽”可以长成“大树”的希望,背地里还躲着同样长身体的哥哥弟弟给我开小灶。可我就属于那种没心没肺的人类,吃多少、吃得再好,体形仍坚强地固守在干瘦这一群,让母亲自责不已。虽然我从未为自己的体形伤心过,一旦要面对母亲时,我则真心祈祷过,自己能得到某种魔法把自己催肥起来,让母亲宽心一些。
  如今家境好些了,每次回家,母亲就变着法儿试图让我们多吃、吃好。她想着我们不好开口说想吃什么、爱吃什么,就支使侄儿侄女从女儿身上找“突破”。第二天,当我们惊讶地看到诸如菠萝、芒果、沙琪玛、酸奶等等城市人才享用的奢侈品摆上餐桌时,母亲开心地笑了。凡是女儿随口道出来的食品,都成了母亲如获至宝般搜罗到的秘密,马上就背着我们趁着赶集时从市镇上的超市里采购回来。而父母忙乎了一天四处赶集卖菜:在风雨中备菜,在风雨中挑着担子赶集,在风雨中与人讨价还价,仅仅只有十块二十块钱的收入。但他们仍然乐此不疲――只要是架着空担子回来,步伐是轻松的,心情更是轻松的,好像忘了自己年岁,忘了此前的辛劳。
  这时,我们兄弟都会“群起而攻之”,奉劝父母别干这类费力不得实惠的苦活了。我们理由很坚强:父母年岁大了,还这样东奔西跑,会让儿孙脸上没光彩,甚至会被人误解是子女不孝顺。父母口头就应和着,肯定着自己的好福气,但依然故我。我以为他们会如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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