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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志礼医案

 清茶清清 2016-05-11
温湿疹的中西医结合治疗

例1 陈某,女,33岁,1999年11月30日初诊。
病史:患者既往湿疹病史。此次发病10天前无明显诱因躯干、四肢起小疱流水,前来求治。现患者口干喜饮,心烦失眠,小便黄,大便干。

诊查:腰背部、双上臂、双大腿皮肤潮红散在红色丘疹、小疱,部分小疱融合成片,表面溃破糜烂。舌质红,苔黄腻,脉滑数。
西医诊断:急性湿疹。中医诊断:浸淫疮。
辨证:湿热浸淫,热重于湿。治法:清热除湿,凉血解毒。
处方:龙胆10g,黄芩10g,栀子10g,干生地15g,白鲜皮30g,苦参15g,牡丹皮15g,马齿苋30g,薏苡仁30g,车前子15g(包),泽泻15g,羚羊角粉0.6g(分冲)。
局部外用马齿苋30g,煎水1 000ml后冷湿敷。
二诊:服药5剂,皮肤红肿减,渗出明显减少。前方去羚羊角粉,加地肤子15g,局部加用甘草油调祛湿散、化毒散。
三诊:再服药5剂,皮损干燥脱屑,无自觉不适,外用黄连膏治愈。
■例2 刘某,女,32岁,2000年1月13日初诊。
病史:患者2周前无明显诱因身起皮损,瘙痒重,搔抓后流水,曾于外院予氯苯那敏(扑尔敏)等药物治疗,未见明显疗效。现患者瘙痒重,心烦失眠,小便黄,大便干。
诊查:面额部、躯干、四肢散在红斑、小疱,对称分布,境界不清。皮损周围散在抓痕结痂。舌红苔黄,脉弦滑。
西医诊断:急性湿疹。

辨证:湿热并重。治法:清热除湿凉血。
处方:龙胆10g,黄芩10g,生地黄15g,栀子10g,白鲜皮30g,苦参15g,车前子15g(包),泽泻15g,六一散30g(包),瓜蒌15g,熟大黄10g,蒺藜30g。局部外用马齿苋冷湿敷。
二诊:服上方5剂后,大便通畅,瘙痒减轻,渗出减少。上方加白术、枳壳各10g。
三诊:服上方5剂后,皮损干燥脱屑,基本不痒。外用黄连膏,续服药5剂后痊愈。
按语:以上两例患者均为急性湿疹,皮损为红斑、丘疹、小疱,伴心烦失眠,小便黄,大便干。中医辨证均为湿热内蕴。但例1患者皮损红肿焮热,渗出明显,起病急;证属热重于湿。例2患者皮损肿胀不明显,渗出较轻,证属湿热并重。故在治疗上,二者有所不同。故在例1中以龙胆清泻肝胆实火、下焦湿热;黄芩泻上焦热;栀子清三焦热;白鲜皮、苦参、车前子、泽泻清利湿热;生地黄、牡丹皮、羚羊角粉凉血解毒,羚羊角粉兼可镇肝安神;马齿苋清热解毒,现代药理学证实有抗组胺作用。诸药配合,共奏清热除湿、凉血解毒之功,使患者很快痊愈。例2患者湿热并重,与例1相比,加用瓜蒌、熟大黄通腑泻热,六一散清热利湿,因热象不著,未加用羚羊角粉。
在外治方面,对于渗出性皮损,我多以马齿苋煎汤冷湿敷,再以甘草油调祛湿散、化毒散外敷,对于治疗渗出性皮损有很好疗效。

例3 梅某,24岁,1999年12月2日初诊。
病史:患者2个月前食用鱼虾后身起皮损,瘙痒剧烈,渗出明显,曾于外院诊为“湿疹”,予静脉滴注地塞米松治疗,皮损缓解,但停药后皮损又起。现患者身起皮损,瘙痒夜间较重,渗出不重。口干口苦,纳差,大便黏滞。
诊查:躯干、四肢散在暗红色斑片,部分红斑表面可见水疱、糜烂面,部分红斑粗糙肥厚。舌质淡红,苔白,脉濡。
西医诊断:亚急性湿疹。
辨证:湿热内蕴,湿重于热。治法:清脾除湿。
处方:白术10g,枳壳10g,薏苡仁30g,白鲜皮30g,苦参10g,车前子15g(包),泽泻10g,生地黄15g,牡丹皮15g,黄柏10g,黄芩10g。外用马齿苋煎水做冷湿敷。
二诊:服上方3剂后,渗液明显减少,瘙痒不重。再服药5剂后,无渗出,糜烂面恢复,皮损干燥脱屑,临床治愈。
■例4 胡某,女,25岁,1999年11月18日初诊。
病史:患者身起皮损10余年,反复发作,缠绵不愈。近1个月来背部、双下肢起疹,伴瘙痒,腹胀便溏,眠可。
诊查:四肢躯干散在肥厚浸润性斑块,背部、双下肢伸侧皮损轻度糜烂渗出。舌质淡,舌体胖大,苔白,脉濡缓。
西医诊断:慢性湿疹亚急性发作。辨证:脾虚湿盛。治法:健脾除湿。
处方:白术10g,茯苓10g,薏苡仁10g,枳壳10g,当归10g,川芎10g,丹参10g,陈皮10g,木香6g,厚朴6g,白扁豆10g。
黄连膏外用治疗干燥皮损,氯氧油外用治疗背部、双下肢糜烂、渗出性皮损。
二诊:服上方7剂,无糜烂渗出,前方加红花10g,赤芍10g。
三诊:服上方14剂,皮损基本消退,遗留色素沉着,临床治愈。
按语:以上两例患者属亚急性湿疹和慢性湿疹亚急性发作。皮损多为肥厚浸润伴糜烂、渗出。多有腹胀、便溏等临床症状。证属脾虚湿盛,湿重于热,以健脾除湿为主治疗。例3患者为急性湿疹治疗不当迁延而来。热象偏重,在治疗中以清脾为法。方以白术、枳壳、薏苡仁清脾除湿;白鲜皮、苦参、车前子、泽泻清热除湿;黄柏清热燥湿;生地黄、牡丹皮凉血活血。方中白术、枳壳、薏苡仁均以生药,使健脾而不生热,是笔者喜用的清脾之法。例4患者为慢性湿疹亚急性发作,素体脾虚湿盛而热象较例3为轻,故在治疗上不用生药而以炒白术、茯苓、炒薏苡仁、炒枳壳健脾除湿;当归、川芎、丹参养血活血;陈皮、木香、厚朴行气醒脾。两例患者相同中有不同,察病按脉,辨证论治,同中求异,使两例均收到良效。
■例5 杜某,男,45岁,1999年11月29日初诊。
病史:患者10余年来反复起疹,自觉瘙痒,曾于多家医院诊为“湿疹”,口服外用多种中西药物治疗。皮损迁延不愈,时轻时重,前来求诊。
诊查:双手背、双小腿暗褐色肥厚粗糙斑片,伴抓痕。双手掌角化、皲裂性斑块。舌淡暗苔白,脉沉缓。
辨证:脾虚湿蕴,血虚风燥,肌肤失养。
治法:养血祛风,除湿止痒。
处方:当归10g,川芎10g,红花10g,丹参15g,首乌藤30g,珍珠母30g,白术10g,茯苓10g,白鲜皮30g,苦参15g,薏苡仁30g,姜黄10g,木瓜10g。水煎服,每日1剂。苍肤洗剂煎水泡手,手掌角化性皮损外用5%水杨酸软膏,四肢皮损外用黄连膏。
二诊:服上方14剂后,瘙痒减轻,皮损变薄。上方加炒枳壳10g。

三诊:服上方14剂后,基本不痒,肥厚性皮损明显变薄。双掌角化皲裂性斑块基本消退。继服除湿丸治疗。
■例6 荣某,男,65岁,1999年11月25日初诊。
病史:患者双小腿起疹6年,自觉瘙痒,时有糜烂、渗出。自觉双下肢沉重,夜寐欠安。
诊查:双小腿暗红色粗糙肥厚斑片,斑块,伴抓痕、血痂,轻度糜烂渗出。双小腿静脉曲张明显。舌质淡胖,苔白,脉沉缓。
西医诊断:坠积性湿疹。
辨证:气虚血瘀,肌肤失养。治法:健脾除湿,养血润肤。
处方:白术10g,茯苓10g,薏苡仁30g,车前子15g(包),泽泻15g,地肤子15g,当归10g,川芎10g,首乌藤30g,鸡血藤30g,木瓜10g。
渗出、糜烂皮损外用氯氧油,肥厚皮损外用黄连膏。
二诊:服药7剂后,无渗液,糜烂面愈合。再服药21剂,双小腿皮损变平、变薄,无自觉瘙痒。继服用除湿丸、活血消炎丸巩固治疗。
按语:此两例患者均为慢性湿疹,皮损表现为肥厚粗糙性斑块,伴抓痕、结痂,加重时可有糜烂、渗出。病程缠绵,反复不愈。但例5患者血虚的征象更为明显,皮损色暗,双掌角化、皲裂,舌质暗淡,均为阴血不足、肌肤失养之象。在治疗上以当归、川芎、红花、丹参、首乌藤养血活血;白术、茯苓、薏苡仁健脾除湿;白鲜皮、苦参祛风除湿;姜黄、木瓜为我喜用的上、下肢引经药。对于掌跖角化的病人,我以苍肤洗剂煎水置温后泡洗手足,疗效颇佳。例6患者皮疹轻度糜烂、渗出,下肢沉重,舌质淡胖,脾虚湿盛之象较为明显。所以在治疗上选用较多的健脾除湿药,辅以养血活血之品。两者皮损表现,症状有所不同。在治疗上也各有侧重。根据不同的辨证,选用不同的治法,方能收得好的疗效。
■例7 童某,男,14岁,1990年2月9日初诊。
病史:近2年口周皮肤瘙痒脱皮,经常不自觉地用舌头舐,反复发作。近2周加重,糜烂流水,嘴角干裂,进食、说话时疼痛,自觉口干舌燥,纳食不香,易急躁,大便干,溲黄。

诊查:口唇周围皮肤稍增厚呈淡红色,口角处皲裂渗血,口唇上下方轻度红肿,表面可见少数粟粒大小的丘疹、丘疱疹。舌质红,舌体胖大有齿痕,舌苔微黄,脉滑数。
西医诊断:口周湿疹。
辨证:肺胃郁热,脾虚湿盛,湿热并重。治法:清肺胃热,健脾消导,除湿解毒。
处方:桑白皮15g,地骨皮15g,黄芩10g,黄连10g,栀子10g,生地黄30g,焦槟榔10g,炒莱菔子10g,白术10g,枳壳10g,薏苡仁30g,车前草30g,苦参10g,厚朴10g,六一散30g(包)。
另用甘草油调祛湿散外擦。
二诊:服上方7剂,糜烂平复,痂皮大部脱落,皮损变干,饮食逐渐增加,二便正常,舌质淡苔白,脉弦滑。上方去桑白皮、地骨皮、黄连,加白鲜皮30g,白扁豆10g。
三诊:继服7剂后,皮损基本消退,口唇角皲裂逐渐愈合。外用药改为黄连膏。再服二诊方7剂后,改以除湿丸口服巩固疗效,1个月后痊愈。
按语:此例口周湿疹2年不愈的患者,初诊见口干舌燥,纳食不香,易急躁,便干溲黄,舌红苔黄,脉滑数,证系肺胃蕴热,脾虚湿盛,湿热并重。急投桑白皮、地骨皮、黄芩泻肺火;黄连、栀子清三焦实热,清胃火,泻心火,除烦通便;白术、枳壳、薏苡仁清脾除湿;六一散中滑石性寒而滑,寒能清热,滑可利窍,除膀胱之热结而通利水道,可利水消肿兼清热除烦止渴;生地黄凉血滋阴;白鲜皮配苦参、车前草祛湿清热;厚朴、槟榔、莱菔子、白扁豆健脾消导燥湿和胃。故局部与全身诸症皆除,临床治愈。
■例8 帅某,男,34岁,1990年8月16日初诊。
病史:近7年阴囊部湿润、糜烂、流水、瘙痒,严重时坐卧不安,影响工作与休息。近3周加重,内裤也被渗液浸湿,走路困难,十分痛苦。自觉头昏乏力,纳食不香,胸脘满闷,大便不爽。
诊查:双侧阴囊皮肤肿胀肥厚粗糙,多处糜烂渗出,并可见抓痕血痂,有臭味。双大腿内侧皮肤粗糙肥厚苔藓样改变并有色素沉着。舌质淡,舌体胖有齿痕,苔白腻中心微黄,脉弦滑。
西医诊断:阴囊湿疹。中医诊断:肾囊风。

辨证:脾虚蕴湿化热,湿热下注。治法:健脾除湿,清热解毒凉血。
处方:藿香10g,茵陈30g,白术10g,枳壳10g,薏苡仁30g,车前草30g,泽泻15g,防己10g,苦参15g,川木通6g,黄柏10g,龙胆6g,生地黄15g,牡丹皮15g,六一散30g(包),地肤子15g,每日1剂,水煎服。
局部用马齿苋30g,黄柏30g,苦参15g,蛇床子15g,百部10g,水煎外洗,再用甘草油调祛湿散外敷。
二诊:服上方3剂后糜烂渗出大减,瘙痒减轻,已可入睡。服7剂后皮疹明显消退,肿胀减轻,二便通利,舌淡苔白脉缓。于上方去川木通、茵陈、龙胆、防己,加当归10g,首乌藤30g,丹参15g。外用药改为黄连膏、5%黑豆馏油膏混匀外用。
三诊:继服14剂后瘙痒止,皮损变干,痂皮脱落,肿胀消退。改服除湿丸、秦艽丸巩固疗效。3周后治愈。
■例9 颐某,男,49岁,1981年2月23日初诊。
病史:9年前开始全身泛发暗红色丘疹,瘙痒明显,抓后糜烂渗出,时轻时重,迁延不愈。2个月前加重,剧痒,夜寐不安。曾在外院服泼尼松每日30mg及静脉滴注葡萄糖酸钙等治疗,皮损仍未消退。患者寝食不安,心烦乏力,曾在某医院门诊给服全蝎、皂角刺、防风、蝉蜕等药物,外用5%黑豆馏油软膏。服药3剂后瘙痒未止,皮损反而明显增多,部分融合成片,焮红肿胀,大便干,小溲短赤。

诊查:全身散发红斑丘疹,大部分皮损粗糙肥厚,掺杂有明显抓痕血痂,部分皮损融合成片,皮损边缘及皮损之间有新生紫红色斑丘疹、丘疱疹,部分糜烂渗液,潮红肿胀。舌质红绛,苔黄腻中间剥脱,脉滑数。
西医诊断:慢性湿疹急性发作,湿疹红皮症。
辨证:湿热内蕴,热盛于湿,兼盛毒邪。治法:清热除湿,凉血解毒。
处方:龙胆10g,黄芩15g,生地黄30g,栀子10g,熟大黄10g,白鲜皮30g,冬瓜皮15g,苦参15g,茵陈30g,车前子15g,车前草30g,泽泻15g,茯苓皮15g,川木通6g,六一散30g(包),石膏30g(先煎),羚羊角粉0.6g(冲服)。水煎服,每日1剂。
用马齿苋30g,黄柏30g,煎汤冷湿敷后外用炉甘石洗剂。
二诊:治疗5天后,皮损红肿渗出明显减轻,痒缓解,能入睡,食纳改善,大便已通。于上方去川木通、熟大黄、羚羊角粉,加薏苡仁30g,陈皮10g。
三诊:服上方14剂,新生皮损全部消退,皮损变干,仍肥厚粗糙,舌淡,苔白,脉缓。改服养血润肤、清解余热方。
处方:白术10g,茯苓15g,当归10g,丹参15g,鸡血藤15g,首乌藤30g,赤白芍各15g,生地黄15g,薏苡仁30g,白扁豆10g,玄参15g,白鲜皮30g,苦参15g。
皮损处外涂黄连膏、曲安西龙霜。
四诊:服药14剂,皮损软化变薄,瘙痒缓解。改口服除湿丸、秦艽丸调理,1个月后痊愈。

按语:湿疹变化多症状复杂,亦好治亦难治,治疗得法立竿见影,治疗不当则久治不愈,甚至诱发红皮症。笔者认为,慢性湿疹由于湿热蕴久耗伤阴血,可致血虚风燥,应投以养血润肤、滋阴润燥的方药,但又不要忽视湿疹本源于湿,再源于热,治疗应从湿热着手,除湿治其本,清热治其标。慢性湿疹虽因久病耗伤阴血,应投以养血润燥之药,但不能忽视健脾除湿兼清余热。此外,需要强调指出的是,湿乃重浊有质之邪,湿热互结于里,宜清利不宜表散,宣散表邪会使病情加重甚至激化。古代医书早有记载:“疮疡以消为贵,以消为上。”湿疹亦属疮疡范畴,治疗时也应遵循这一原则,以消为上。临床上有些医家主张对皮肤宜发散,甚至说发散出来才能根治,这种说法毫无根据。事实证明,发散出来只会使病情加重,

病程延长,增加患者痛苦和经济负担,根本谈不上根治。例9病情加重的原因之一就是某医院医者不适当地使用全蝎、皂角刺、蝉蜕、防风等发散药所致。此外,在皮损发红渗出有湿热之证时只考虑原有的慢性肥厚皮损,过早使用焦油类药物,亦可导致皮肤“激惹”,这些常常是慢性湿疹转为急性发作甚至发展为红皮症的诱发因素。所以,临床上必须认真审时度势,辨清证型,适当施治,才能药到病除。我在治疗急性皮肤病中常用羚羊角粉清肺平肝,急性皮肤病多因肝胆湿热,肺经实火所致,故用之可达清营凉血解毒之功,起效迅速。龙胆、黄芩、川木通、栀子清泻三焦实热;肺与皮毛相表里,故用黄芩尚可清肺宣肺利水;大剂量车前草既利水又清热,大剂量茵陈可清热利湿消肿;由于本病以湿为本,早期气分热盛,血分热轻,故用石膏、六一散扬汤止沸,若后期病情发展波及血分,宜用生地黄、牡丹皮、白茅根清血分热,以达釜底抽薪之效。此外,笔者主张除湿切忌温燥,认为湿疹虽系以湿为患,但常湿热并存或湿热互结,故临床上除非有明显脾虚湿滞而无热象者,切忌辛温燥烈之品,以免以热得热使病情加重。古人朱丹溪创二妙散治湿热下注,今人亦常以之治湿疹,殊不知苍术虽有燥湿之功,但辛温燥烈,易助火,故急性湿疹热盛时,虽用黄柏佐之,仍易导致病情急性暴发加剧,所以我主张湿疹急性期不用温燥之品,如例8患者虽为湿热下注的阴囊湿疹,治疗时就未用苍术。
■例10 张某,女,33岁,1987年5月20日初诊。
病史:10年前开始头皮出油,多屑,瘙痒,并见面部油腻脱屑。耳后、胸背、外阴、大腿内侧起红色斑疹伴脱屑、瘙痒。时轻时重。迁延不愈。经多方中西药治疗无明显效果。平素大便溏,小便清长,白带多而清稀。
诊查:头皮油脂多,可见少量细碎白色糠秕状鳞屑,毛发炯炯有光泽。颜面眉弓、鼻唇间、耳后,胸背部可见淡红色斑片,轻度浸润,表面少量糠秕状油腻性鳞屑,皮损部位可见散在抓痕血痂。大阴唇及大腿内侧皮肤粗糙,轻度肥厚,湿润。舌质淡,舌体胖嫩有齿痕,苔薄白,脉滑。
西医诊断:脂溢性湿疹。中医诊断:白屑风。
辨证:湿热内蕴,兼感风邪。治法:清热除湿,散风止痒。处方:白术10g,枳壳10g,薏苡仁30g,萆薢10g,芡实10g,槐花30g,野菊花10g,桑白皮15g,地骨皮15g,车前子15g,泽泻15g,白鲜皮30g,苦参15g,防风10g。每日1剂,水煎服。
外用脱脂水剂:透骨草30g,猪牙皂15g,侧柏叶30g,苦参15g,百部15g,白矾10g,煎水放温后洗头,每周2次,外用氯柳酊。对面、颈、胸部皮损用10%硫黄膏10g、硅霜20g混匀外擦。对外阴及大腿皮损用苍肤洗剂煎水放温后坐浴,外用5%黑豆馏油膏、复方康纳乐霜混匀外擦后再扑少量爽身粉。
二诊:上方服14剂,头皮及面、颈、胸部皮损瘙痒减轻,红斑变浅,脱屑减少。于前方去野菊花、槐花,加当归10g,赤芍15g,地肤子15g。

三诊:继服14剂,红斑消退,痒止,白带极少,临床治愈。
■例11 王某,男,30岁,1989年6月2日初诊。
病史:15岁时开始头皮出油多屑瘙痒,未认真诊治。5天前洗头后头皮瘙痒加重,红肿流水。自觉心烦口渴,口苦咽干,大便秘结,小便黄。
诊查:头皮、面颊、双耳潮红肿胀,部分糜烂渗液,结黄痂,舌质红,苔黄腻,脉滑数。
西医诊断:脂溢性湿疹。中医诊断:湿毒疡。
辨证:肺胃湿热上蒸,兼感毒邪,热盛于湿。治法:清热利湿,凉血解毒。

处方:龙胆10g,黄芩15g,生地黄30g,栀子10g,龙葵10g,败酱草30g,蒲公英30g,大青叶30g,桑白皮15g,地骨皮15g,车前草30g,槐花30g,白鲜皮30g,苦参15g,六一散30g(包),石膏30g(先煎)。
马齿苋30g,黄柏30g煎汤置冷后湿敷头面部渗出皮损,每天3次,每次半小时。湿敷间隔期用祛湿散甘草油外搽,无渗出的皮损外用氧化锌油膏。
二诊:服上方7剂,大便已通,红肿渐消退,糜烂面部分干燥,渗液减少。舌红苔薄白,前方去龙葵、蒲公英、石膏,加白术10g,枳壳10g,薏苡仁30g。
三诊:服上方14剂,皮损大部分消退,局部轻度脱屑,仍有痒感。于前方去黄芩、栀子,加丹参15g,当归10g。续服14剂,症状全消,临床治愈。
中医认为本病多由湿热内蕴,外感风邪,蕴阻肌肤,湿热上蒸所致,或因湿热久蕴,耗伤阴血,血虚风燥,肌肤失养。例10是脂溢性湿疹常见的类型,证属湿热内蕴,兼感风邪。治疗当以清热除湿散风之法。方中以白术、枳壳、薏苡仁、芡实清脾除湿;车前子、泽泻、白鲜皮、萆薢、苦参清利湿热;桑白皮、地骨皮、槐花、野菊花、防风清肺胃热散风。二诊又加养血除湿之剂,得收全功。例11因皮损瘙痒烫洗搔抓后继发湿疹样变化,急性加重,临床表现同湿疹相似,以热盛型的经验方石蓝草方治疗的同时,针对脂溢性湿疹肺胃蕴热的特殊性,加用桑白皮、地骨皮泻肺热,栀子清胃热,泻三焦热,收得良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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