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撰文：Ellen Huet 编辑：温雅雯、陈培艺 翻译：经雷
残酷的真相：人工智能服务目前还需要超负荷工作的低技术人员代劳 “在这个领域工作的人普遍有这样的烦恼 — 它太不透明了” 艾米·英格拉姆(Amy Ingram)是初创公司X.ai的人工智能个人助理，说起话来跟真人极其相似。只需让她看看你的行事历和电子邮件，她便会接管安排会议和发送预约提醒之类的无聊事务。自2014年首次推出以来，测试者们总是称赞她“声音酷似真人”和“善于表达”。“其实比真人更适合做这项工作。”有人发推说。 然而这种人工智能并不完全是人造的。基本上每封邮件背后都有人在做事——比如24岁的威利·凯尔文(Willie Calvin)。X.ai的软件通常可以在扫描电子邮件时猜出“明天”指的是星期二，但要自主运转还远远不够。X.ai的发言人说，会有训练员审阅邮件中的“绝大部分”信息，从而让系统得到改进。
凯尔文在2014年12月加入X.ai，当时他刚从芝加哥大学公共政策专业毕业不久。他本以为，这份年薪4.5万美元的AI训练员工作会分成均等的两部分，一是抽查艾米的工作，二是做一些更高层次的产品开发。他说应聘的时候有一项内容是写一篇一页的文章，论述自动化对就业和工人的好处。 然而开始上班后，凯尔文说产品的那部分自始至终就没实现过。他只是坐在电脑前点来点去，标出机器人做出的请求回应有哪些是对的，哪些是错的，一天最多要干12个小时。 “要么非常枯燥，要么就是烦人得要命，两种情况组合怪异，既要反反复复做同样的事情，又要面对个别我们无法满足的烦人要求。”凯尔文说。 X.ai拒绝就员工招聘的具体案例置评。主管X.ai训练员的克莉丝塔尔·伯格菲尔德(Kristal Bergfield)说，这份工作会因时而变，并且很辛苦。“我们是在创造一种全新的东西，这个东西是有远大抱负的，在这里工作的人也是这样。” 有不少公司雇用真人来假装那些假装是人的机器人。过去两年里陆续出现了一些半自动化服务，比如做邮件事项安排（X.ai、Clara）、购物助手（Operator、Mezi）和什么都做的礼宾员（Magic、Facebook的M、GoButler）。这个领域的初创公司过去两年已经筹集到超过5000万美元的风投资金，其中多数公司的目标是尽量地少雇人。然而在目前，它们往往会使用大同小异的模糊营销用语，实际上主要还是靠人力来运作。 Facebook去年夏天推出的M引起了人们对人类辅助AI的兴趣，这个活泼的私人助理是生活在Facebook的聊天应用Messenger里的。M的人工智能回复需要由一个团队审核通过，如有必要还会编辑，然后才发出，据Facebook称，该团队由几十名合同工组成，在公司位于门洛帕克的办公园区上班。
Facebook拒绝透露这些合同工的工作时数，以及他们对M的纠错率。提供邮件事项安排服务的Clara跟X.ai非常像，他们也使用合同工来审核一些邮件。首席执行官马兰·尼尔森(Maran Nelson)说绝大多数员工是女性，不过没有透露具体数目、工作地点以及经审核的邮件占总数的多少。她承认，“在这个领域工作的人普遍有这样的烦恼——它太不透明了。而同样让人心烦的是，当Clara只有3个月大的时候，有那么多投资人来祝贺我们做出了一个全自动机器人。” 用一个极度精简的团队来模仿自动化助理会是一种巨大的消耗。凯尔文说，X.ai的训练员去年年初曾有一段时间要从早上7点工作到晚上9点半，因为这项服务按理说是要做到接近全周全天运转的，到了晚上他们必须把剩下的邮件都处理掉才能下班。“到最后我的感觉是完全麻木了，没有任何感情。”他说。公司拒绝透露对21位训练员的工作时间安排，不过伯格菲尔德说，“我们绝对不会跟人说他们需要工作这么长时间。” 纽约的GoButler是一项包办一切的服务，客户通过手机短信发送要求，公司前雇员露西·皮卡尔多(Lucy Pichardo)和亚历克斯·吉奥依埃拉(Alex Gioiella)说，那里的工作也同样繁重。GoButler承诺24小时提供服务，两位前雇员说，直到2月，还几乎没有什么是全自动的，因此需要随时有人待命，通过Seamless或Postmates等服务为顾客下外卖订单，购买救急的礼物。 GoButler的员工被称为“英雄”，他们的工作时间是从早上8点到下午4点，或者下午4点到午夜，每月有一周要从午夜工作到早上8点，轮班的人要共用办公桌，而且公司要求午餐在工位上吃。英雄们通常同时处理5个要求，但忙起来可能要应付多达两倍的数量。 “大家有种付出太多、回报太少的感觉。”吉奥依埃拉说，他曾经担任高级运营助理，也就是“超级英雄”。皮卡尔多说，去年12月的时候，他们得到了一个30分钟的轮休机会，可以去参加办公室节日聚会，而后就要回到电脑前。一位发言人说公司高管在聚会期间也会轮流当班去做英雄。 前X.ai训练员说他们渐渐觉得艾米已经是个真人了，因为他们能看到AI在慢慢学习和改进。他们需要保护她不受坏数据影响，比如每月都会有一些邮件要求机器人给出性爱方面的“福利”。 AI造成人类工作机会流失的隐忧，是相关讨论中经常涉及的话题。X.ai的创始人丹尼斯·莫滕森(Dennis Mortensen)在一封邮件中说，他们计划在今年结束测试，开始正式提供服务，每月收费9美元，为此他在努力摆脱对人力编辑的依赖。GoButler在2月的时候解雇了25名英雄，称其准备进入全面自动化，并集中做机票预订工作。Clara向企业用户收取每个用户每月199美元的费用，首席执行官尼尔森说，如果必须要有人力协助才能保障服务的可靠性，那么她会保留人力。 谢谢，但是不必了，几位前AI模仿人说，他们巴不得把工作全都交给机器去做。凯尔文去年10月辞去了X.ai的工作，现在在另一家纽约初创公司做商业运营。X.ai的64名雇员中，有几个人得到提拔，离开了训练员团队，但“这份工作实在是太累人了，而且看不到什么切实的回报”。他说。 ◆ ◆ ◆ ◆ ◆ 回复你感兴趣的关键词 立即获得关于TA的更多信息！ 清华96级丨天才改变未来丨黑客入侵丨铁锈地带丨特朗普世界观丨 硅谷面试题丨手机大洗牌丨资产转移丨特斯拉丨布隆伯格毕业演讲丨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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