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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 朋友圈里的杨绛追悼会:缅怀大师还是歌颂名利?

 rnczd 2016-05-27

原创| 朋友圈里的杨绛追悼会:缅怀大师还是歌颂名利?

原创:A股那些事/王中汉

昨天,季康先生去世了,嗯,我更喜欢柳鸣九先生称呼杨绛的那一声“季康先生”。

似乎是从冰心先生叫起,大家带着疑惑看了几篇科普文章,知道了这是旧时候对“大家”的敬称,不单指男性,仿佛得到了什么惊喜,在社交网络上频频应用,在不知者的疑惑中得意的解释,顺便漏出几声志得意满的窃笑。

于是,从昨天下午消息确定后,社交网络开始山呼杨绛先生,仿佛是当初“如丧科比”时的神情。

起初是一篇篇从各种各样的新闻应用上转过来的链接,似乎在比较到底是谁比较关注先生的生死;后来则是一篇篇莫名其妙的手抄版“百年感言”风行于世,虽然出版社一再澄清,那篇鸡汤文非是出自先生之手。

有人似乎大悲大歌,大肆悲痛,完全没有注意到先生105岁高龄似乎不用感叹英年早逝;

有人则振臂高喊,“我们仨”又要团圆了,顺道安利一波先生传世名著《我们仨》,感叹读书感慨,好像先生一生只写了这样一本书;

而更多的也许是附一张图片带一句道听途说的先生名言,慌不择路中忽略了拾人牙慧的不堪。

而昨天一整天,相反的,笔者都在保持沉默,因为,我不敢轻易地发表任何一句言论。

因为我觉得,先生其人其品,单单是一百年的重量,都不是一两句话可以总结概之的。可惜,先生虽然安然的走了,但身后还被“无尽的人们”肆意的消费着。

人们用着文摘杂志上几句频频出现的短语描述着先生,想用那一两句自己知道的话映射先生百年的光芒,我只想说,任何想用几个词语妄图总结先生一生的,都是对逝去之人的不尊重。

而到此为止,若只追及表象,我们只能感叹的是众人的浅薄和所知不多。但是当我们考量现象背后的东西,则更会发现一种细思极恐的力量在无形的推动,所有人都身在其中不能幸免。

如果不是前一阵一些大众文摘不遗余力的推广先生这位百岁老人,恐怕这位钟书先生的遗孀还没有这么高的大众辨识度,相比于一些明星作家,先生几乎没有入选教科书的文章,也缺乏屡屡见诸报端的名著,更没有被改编成影视剧的强大IP。

所以“百岁”就成了先生最大的标签,单薄的老人被加上了“精致生活”“淡泊平静”的泛养生名词。表面上似乎是先生的学识和人品征服了大众,实际上则是名气裹挟着民众绑架了先生。

推动朋友圈追悼会的深层力量实际是浮躁的内心对于名气的扭曲追求。

当名气高于了品格,宣传高于了作品自身的魅力,我们对于艺术,对于文学,对于大家,则失去了正确的方向。

你以为你在缅怀杨绛致敬淡泊,其实是在歌颂名利享受装逼。

当木心能以其广博的见闻为人所知,而不是那一句小清新的“从前慢”的时候;当季康先生不再是以莫须有的“百年感言”为人缅怀,而是一本本厚实的洞见的时候;当钱钟书留给人的印象不仅仅是陈道明演绎的方鸿渐,而是《围城》的俏皮,《人兽鬼》的幽默的时候。这种莫名其妙的全民追悼会才会更少一点,简单的装逼和反装逼的争吵声才会更小一点。

我想起十几年前的清华园,钱钟书先生去世的时候,没有铺天盖地的媒体,没有如丧考妣的悼念,只有静静的园子,一盏盏小灯。

有时候,无声的悼念才会更真诚。

“在公众场合,季康先生从来都是低姿态的,她脸上总是挂着一丝谦逊的微笑。在学习会以及其他重要的场合中,季康先生极少发言、表态,实在不得不讲几句的时候,她总是把自己的语言压缩到最少。多年后看到她以“点烦”原则(即把用词精简到不可能再精简的程度)翻译《堂吉诃德》,才发现,这不仅是真正发自内心地尊重人,而且真正做到了会尊重人“

——《最美人瑞这样走来》

你的问题在于书读的太少而说的太多,我以前的老师说过这样的一句话,有些人一开口就暴露自己,说的少一些,像季康先生那样,”尊重别人,也尊重自己“

念季康而默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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