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城.張愛玲地圖 這張簡圖參考舊時上海地圖繪製,標示書中所提地點之大略位置,但今日各地點與路名皆已不盡相同。(製圖:許曉菁、王怡之) 目錄 作者序 1. 最後的小客廳──吳凱聲思宅,江蘇路二八五弄廿八號 附錄1 邪氣好的胭脂/宋以朗 作者序 上海給了張愛玲許諾,張愛玲用絕世傳奇回報了上海。即使是香港故事,她在寫的時候,亦無時無刻不想到上海人,以為只有上海人 盛名之時,一個人站在陽臺上,望著蘇青的背影,如同一個人高高的站在舞臺上。她享受著成功的喜悅。 一九四四年二月,胡蘭成走來,這個聰明的男人能夠在細微處發現張愛玲天地的特別,他最先給了張愛玲很高的評價:「魯迅之後有 八月,下午茶時間,張愛玲從靜安寺去福州路的文具店買婚帖,她只買了一份,潛意識裏對這個婚姻有一種惘惘的不安穩。 一九九二年二月廿五日,在洛杉磯,張愛玲去文具店買授權書,順便買了遺囑表格。張愛玲寫信給宋淇夫婦,囑託:「還有錢剩下的話, 一九九三年五月,我坐在上海常德公寓張愛玲家門前,〈金鎖記〉、〈封鎖〉、〈心經〉、〈年輕的時候〉、〈紅玫瑰與白玫瑰〉、〈 一九九五年九月八日,張愛玲遺囑執行人林式同家裏的電話響了,拿起聽筒,一個陌生的聲音,是張愛玲公寓的經理。那個聲音說,那 生命太長,也太短。 二○一○年四月,我坐在宋淇家的客廳裏,撫摸著張愛玲的字跡,似夢似幻似隔世。我是用了十七年的時間才來到這裏的。窗外,林子的
推薦文 邪氣好的胭脂/宋以朗 淳子寫上海女人,為什麼要邀我作序呢?大概不會因為我是上海出生的男人 關於上海或上海女人,我只能承認自己所知有限。我一九四九年四月生於上 最後要說的,是關於我很感興趣的上海話。小時候鸚鵡學舌講什麼「邪氣好 淳子此書,自然也是「邪氣」好!
精彩試閱
青花瓷是在哪裏摔碎的? 戀父情結影響了張愛玲的一生。戀父情結,不能昇華,就只能轉移和宣洩。張愛 她在內心喊:「爸爸沒傷過我的心,我從來沒有愛過他。」 父親的這座雷峰塔,不曾在張愛玲的情感世界裏倒塌。失去父愛的傷痛永遠在那裏,即使是永恆的書寫也無法修復蝕骨的傷口。 張愛玲與胡蘭成,張愛玲更願意把這樣的關係做成父女關係。 公寓裏,張愛玲女孩子般坐在胡蘭成的腿上,是女孩子撒嬌的模樣;三輪車上,張愛玲亦坐在胡蘭成的腿上,一如童年,黃包車上,父 張愛玲在美國,想起上海,必想起父親。諸如父親領她上街吃東西等等的瑣屑,都完好地封存在那裏,不曾有過忘懷,寫到文字裏面, 語言本質上是不完美的,永遠無法表達出存在的東西,張愛玲卻是用語言表達了她的悲哀。
張愛玲父親張廷眾。 張愛玲弟弟張子靜(右)與孫世仁在張家康定東路舊居合照。
遇見你,我變得很低很低 美麗園,延安西路三七九弄廿八號 她在這裏遇見胡蘭成。她只住了一夜,暗的燈影下,撞見「閣樓瘋女人」,付出的是一生的劫難和孤獨。即便如此,她也無話可說。 一九四三年的一個午後,張愛玲第一次來美麗園,怯怯的身材,冷削的腮頰,眉梢高吊,幽咽的眼,微風落葉的聲音。 胡蘭成一見張愛玲的人,只覺與自己先前所想的全不對。她進來客廳裏,似乎她的人太大,坐在那裏,又幼稚可憐相,待說她是個女學生, 胡蘭成向她批評今時流行作品,又說她的文章好在哪裏,還講自己在南京的事情,而且問她每月寫稿的收入,她都很老實的回答。 客廳裏,張愛玲只管聽胡蘭成說,倏忽五個小時,彷彿回到從前,父親的書房裏,父親給張愛玲說《紅樓夢》。父親和胡蘭成,兩個影像疊 胡蘭成送她到弄堂口。張愛玲覺得自己低了下去。張愛玲是在第一次就愛了胡蘭成的。 胡蘭成與妻子全慧文。
沒有聲音的花季 聖瑪利亞女中(St. Mary's Hall),長寧路一一八七號 沒有聲音的花季。最自卑的是穿繼母的舊衣服,最痛恨的是有才華的女生忽然嫁了人,最常用的口頭語是:「我忘了呀!」最喜 一月,上海最冷的一天,我去那裏。教學樓,塗了一層輕柔的黃,城堡式的拱門,弧線形陽台,一、兩枝骨瘦的臘梅,迴廊連接著宿 柯靈的夫人陳國蓉從滬江大學畢業後,在張愛玲的中學任教。學校的老師和同學都以張愛玲為榮,經常說起她,還指了教室的位置給 陳校長說,張愛玲的皮膚很白,少見的白,薄薄的一層,有脆弱在裏面。很靜,坐在那裏,彷彿是不存在。衣服和人一點不相干。晚 張愛玲的校舍裏,我緘默地體會著青燈美人的悲涼。她是有過無數風情的。 聖瑪利亞校園生活。
公寓作家的華采段落 常德公寓(愛丁頓公寓,Edingburgh House),常 公寓作家的華采段落。但也是有驚心動魄的。比如宿墨,湮染開來,成為一片。連門上小小的貓眼也是故事。她在這裏成名,在這 張愛玲說,公寓是最理想的逃世的地方。 愛丁頓是張愛玲和姑姑住得最中意的公寓(一九三九年在五十一室,一九四二年以後搬到六十五室)。 愛丁頓公寓已經斑駁,依舊鶴立雞群。一如張愛玲的衣服,不是什麼華貴的料子,卻自有一番驚豔在裏面。 愛丁頓公寓的陽台是義大利風格的,它利用轉角處理了建築的光線變化。張愛玲孤僻,不喜歡應酬,公寓的陽台是她與世界聯繫的最 張愛玲將電車軌道比喻成兩條光熒熒的、水裏鑽出來的曲蟮,抽長了,又縮短了。 張愛玲與窗外的全上海即是這樣的相望相識,彷彿叫一聲都會來到房裏似的。 深夜,電車進了廠,樓裏的小孩子睡了,張愛玲坐在家裏,百樂門舞廳的音樂傳了來,一個女人尖細的喉嚨唱道:「薔薇薔薇處處開!」 昔日百樂門舞廳。
人生蒼茫的一段日子 重華公寓,南京西路一○八一弄八號 人生蒼茫的一段日子。命運像耗子,在暗的洞穴裏咬囓,顫抖。母親回來,想和她相依為命,她拒絕了。她與母親牽手,裏面有一 張愛玲搬來這裏,剛與胡蘭成離婚,也被一些激昂的人士歸在文化漢奸之列,一些媒體開始封殺和圍剿張愛玲。那情形比如《紅樓夢》第一 母親回來,想救女兒出去,女兒不肯,執拗地留在上海。 這一年,張愛玲二十七歲。痴癲瘋狂?涕淚交流?眾人不得而知。 出國以後,張愛玲在一些散文和小說裏,不斷地書寫著重華公寓和周邊的街道。 老上海,飛達咖啡館名氣很響亮的,門開在平安大戲院後面,沿襲了歐洲貴族隱蔽、恪守、不張揚的風格。那裏的咖啡杯子比別處的大,加上 張愛玲在紐約一家丹麥人開的點心店裏吃「拿破崙」,斷然道:比不得飛達的好;嚐了報紙推薦的「乳酪稻草」(忌司條,一種起酥點心), 飛達咖啡館。老上海,是名女人下午茶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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