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图书馆书库的书架前任意翻阅，就好比家家户户都可任意出入，这是唯有身经者才知道的乐趣。”——杨绛 □张怀涛 当杨绛于2016年5月25日离开这个世界时，人们都沉浸在绵远深沉的追念中。有的人感思她文简情浓、静穆超然的传世名作，有的人赞佩她融合了传统女性含蓄奉献和现代女性独立聪慧的人格修为，有的人领悟她在逆境中波澜不惊、淡然从容的人生态度，而这一切似乎都与她扎实、丰裕、持久的读书生活有关。 在《我爱清华图书馆》一文中，杨绛深情地说：“我在许多学校上过学，最爱的是清华大学；清华大学里，最爱清华图书馆。”1933年秋季，她考入清华大学研究院外国语文部读研究生。入学后她如饥似渴地到图书馆读书，读了翟孟生的《欧洲文学史》、梁宗岱的《法国文学》、吴宓的《中西诗比较》、吴可读的《英国文学》等著作。在清华大学读书期间，杨绛与钱钟书因共同喜欢读书而结为连理，终生不离不弃。 1935年，杨绛陪钱钟书去英国牛津大学就读。在异国他乡，夫妻还开展读书竞赛，比谁读的书多。通常情况下，两人所读的册数不相上下。钱钟书将牛津大学图书馆戏译为“饱蠹楼”(Bodleian)，以饕餮之蠹自诩。在交流读书心得时，钱钟书说：“一本书，第二遍再读，总会发现读第一遍时会有许多疏忽。最精彩的句子，要读几遍之后才会发现。”杨绛则说：“这是你的读法。我倒是更随性，好书多看几遍，不感兴趣的书则浏览一番即可。”夫妻俩读书生活化、生活读书化的情态跃然纸上。 100岁以后的杨绛，每晚睡前还有翻旧书的习惯。杨绛认为，读书就好比是隐身串门，“要参见钦佩的老师或拜谒有名的学者，不必事前打招呼求见，也不怕搅扰主人，翻开书面就闯进大门，翻过几页就登堂入室；而且可以经常去，时刻去，如果不得要领，还可以不辞而别，或另请高明，和他对质。”“站在图书馆书库的书架前任意翻阅，就好比家家户户都可任意出入，这是唯有身经者才知道的乐趣。” 杨绛认为，年轻人应该多多读书，有个年轻人高中毕业时给她写了一封信，表达了自己的仰慕之情，倾诉了人生困惑。杨绛给他回信时，除了热情予以勉励，还直率地说：“你的问题主要在于读书不多而想得太多。” 我想，杨绛先生应该非常欣慰地告诉她的丈夫和女儿：她播撒的读书种子必将遍地生根发芽，开花结果。???9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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