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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月16日，应邀参加高一年级的“生之璀璨，诗之绚烂”诗歌朗诵鉴赏大会。被主持人临时要求发言。随便说了几句。但都是心里话。 【开场词】 主持人让我说两句，作为开场致辞。我没有准备，就随便说两句。 小陈老师组织这样的活动，让同学们诵诗，赏诗，写诗。我觉得非常有意义。诗歌是一种尴尬的文体。全国中学生都最关注，最为之奋斗的中考和高考的作文考试都明确规定“文体自定，诗歌除外”，可见一斑。但不考的东西，往往是最重要的。不考的，往往却是最能够检验一个人的语文素养的。因为最深沉的素养，没有法子考，所以，只好不考。我觉得，这是考试对诗歌的一种颔首低眉，一种投降。它恰恰说明了诗歌的高贵。 诗歌是什么？它是语言的最高形式。或者说，它是生命的最高形式。爱诗的人，都一定是在某一个阶段，在某一个层面上对生活格外用情用心的人。 今天是10月16号，再往前一周，10月8号，是一位著名的诗人，曾经深刻地影响了我们这一代人的现代朦胧诗派的代表诗人顾城去世20年的日子。顾城的故事和诗，同学们以后可以找来了解一下，读一读。 爱诗，本身就是生命的一种成功，和功名利禄无关，和成败得失无关。所以，顾城永生！ 走到了中年之后，我常想，在这个诗歌没落的时代，为什么我还是觉得自己需要诗歌？我渐渐悟得：人生实苦，成长艰难，我们需要一种东西，和生活的凡俗和庸常对抗，和生活的艰难复杂对抗。诗歌，能够让我们坚守青春时代的单纯和激情。 所以，最好的生命的状态乃是，我们穿越了暗夜如水之后，我们成长为了一首诗，永远青春的诗。 就如顾城所说： 期待一种永恒，即使伤痕，也奋不顾身。 黑夜给了我黑色的眼睛，我却用它来寻找光明。 相信了你编写的童话 自己就成了童话中幽蓝的花 你的眼睛省略过 病树、颓墙 锈崩的铁栅 只凭一个简单的信号 集合起星星、紫云英和蝈蝈的队伍 向没有被污染的远方 出发 心也许很小很小 世界却很大很大 于是， 人们相信了你 相信了雨后的塔松 有千万颗小太阳悬挂 桑椹钓鱼竿弯弯绷住河面 云儿缠住风筝的尾巴 无数被摇撼的记忆 抖落岁月的尘沙 以纯银一样的声音 和你的梦对话 世界也许很小很小 心的领域很大很大 谢谢大家。期待大家的精彩表现。 【总结辞】 此刻，我热血澎湃，血脉贲张，浑身洋溢着最后一组同学朗诵的《英雄》带给我的感动和冲击来作一个点评。谢谢大家，让我好像又回到了青春时代。 首先，我想说的是，什么诗？你们的成长就是最美的诗啊！我观看比赛时才发现，有一半的同学我都教过，但是，如果你们走在校园里，我真的有好些已经认不出来了。青春，把成熟，把明媚，把阳刚，把端庄赐予了你们。比起三年前，你们的生命本身就是奇迹！比如史卓鑫，他在《英雄》的团队中那样的慷慨激昂，风度翩翩。可是，以前在七班，他算比较闷的呢！是不是？所以，史卓鑫，你知道吗？你好了不起，今天的你，就是一首好诗，豪放派的诗。 我赞叹着所有在诵讲诗歌时舒展的生命。在台下，我们可以内向，可以低调，但是，走上台，请不要辜负了诗歌赋予我们的全部的打开，全部地绽放的机会。一个人在读诗的时候会变成疯子！最高尚的疯子，最可爱的疯子。我们好像回到了那率性自然、不拘矩度、任由性情的纯真年代。孩子们，要珍惜啊！ 诵读《英雄》的五个男孩子，谢谢你们！你们不仅把比赛推向了高潮，更为重要的是，你们的状态，是真正的诗的状态。我很欣赏你们没有囿于比赛的流程。当时我想：就让他们读吧，尽情地读吧。他们不用再讲了，不用再咬文嚼字地分析了。最好的诗歌学习，就是这样，用自己的生命来诠释诗，这是讲诗的最高境界。 你们的语文老师说，你们是放弃了名次的评比来参加“比赛”的。你们不为赛，只为借这个讲台一吐理想和抱负。我为你们叫好！真正的诗，从来和功利无关，和名次无关，和外界的褒贬无关，而只和内心探索有关，和灵魂的奔放有关。 关于解诗，老师想提一点严肃的建议。 先讲一个真实的故事：一位美国的教授总是怀疑他的两个中国学生考试作弊，因为他们试卷上的答案太相似了。后来经过调查，学生没有作弊。相似的原因是他们在中国受到的考试教育——太多的答题模式，太多的思维模板。美国教授很无奈。 同学们，你们都经历了初三，初尝了参加中国科举考试的味道。为了迎合这个考试，我们许多语文老师们不得已，给你们灌输了很多考试技巧。这些技巧，部分是有用的，但也有一部分，是语文学习的糟粕，是纯粹为了应对考试的傻瓜方法。比如阅读题的答题模式，那些必须穿靴戴帽的答题模板。什么时候用“形象生动”，什么时候用“渲染了气氛”，什么时候用“让语言更准确”等等等等，所有中国孩子都被训练了成千上万遍，对此类答题程序会心会意，应用娴熟。 在今天的诗歌讲解部分，我看到，有两个组也还在用这样的模式。你们在做搬运工。先把这些以中学生标准答题模式为载体的毫无新意的诗歌解释从网络上搬运过来，然后在比赛时照着PPT上一字不变地宣读。同学们，这不叫讲诗，这叫糟蹋诗。 如果没有用自己的灵魂去感受诗歌的文字，如果没有开始尝试用自己的语言去解读诗歌的文字，那么，你这个低级的搬运工，事实上还没有开始读诗。 所以，同学们，中考高考的训练也许是无奈。生命中许多无奈我们是需要暂时低头的——低头是为了让我们走得更远。但一旦走出来，我们就要学着解放自己。这就好像女人缠足，一旦有机会，我们就要自动放足，而不是审美扭曲，自己就认为三寸金莲本身就是美的，是值得鉴赏的。 在这个方面，五个组当中，有三个组做得比较好。第一个组从一首离别诗谈到一类离别诗，已经有了思维的整合对比等等深度活动。讲林徽因的一组，最后写出了读林徽因有感，完全是自己的创作，以诗来解诗，非常了不起。“英雄”剧组的几个男同学也是进行了重组和整合，截取经典片段来表达了自己崇高的青春追求。他们没有讲，但胜过讲。无招胜有招啊！你真的读懂了，解透了，你的表情，你的肢体语言，你的语气语调，都是最好的解读文字。所以，语文课，不仅是你们，就连老师，我们也要追求少讲多悟的。 最后，提个建议。五个组，包括诵读水平最高的“英雄”组，都没有脱稿。这些诗歌，也许小学时代你就会背诵了，到了高一，应该是深深地镌刻在了你的心中了。一定要以背诵的方式朗诵，那种体验是不一样的。诗是灵魂的歌唱，很多诗句，从来不需要想起，也永远不会忘记。要熟到什么程度呢？脱口即来，人诗合一，多棒！多牛！ 在这个方面，我觉得我们要向我们的校长学习。实话实说，校长性格比较内敛，不算太擅长言谈的一类人。但是，他有两个优点：一是他的口中基本没有陈词滥调，他总有新鲜的思想贡献出来。二是他讲话从不照着稿子念，而且记忆力惊人。你看他刚才发言，30年前的诗歌他还是随口即来。这就叫做人诗合一啊。 …… 最后，老师以《青春万岁》结尾吧： 所有的所有的日子都来吧，让我编织你们！ 所有的，所有的同学都继续成长吧，让诗歌拥抱你们！ 让我们用纯银的声音，和自己的梦对话！ 诗歌万岁！ 青春万岁！ 谢谢大家。 （2013/10/19）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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