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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统文化 大千世界 心灵故事
1 在一个中国地图上都找不到的小县城里，老李和老王从小是同学，从小学到初中一直铁得不行，总是一起玩耍，不离左右，工作后，也依然经常一起喝酒吃肉，快意人生。 后来，老李的单位破产了，老李下岗了，被几千元买断了工龄，四处打工为生。 老王经过一番颠簸，做起了卖烧腊卤菜的小生意。小两口起早摸黑，忙里忙外，生意逐渐有了起色，菜品和价格都受到街坊四邻的认同，生意虽说不上火爆，但一家人也算是过上了舒心的日子。 工作之余，老王还养成了自己的两大爱好，一是养鸟，一是收藏一些破烂古玩。每日收摊后，便提笼架鸟，在街头巷尾、河边小道游走一圈；晚上则独自在家把玩一堆不知真假的古玩，淘醉在历史长河的遐想中。日子过得有滋有味。 老李和老王都嗜酒，依然一如既往地经常凑在一起，找一街边小店坐下，唤老板“大碗施来，别问多少。”然后大碗喝酒，大口吃肉，酣畅淋漓。 2 一日，举杯交盏中，老王开口说道：你我兄弟一场，皆是前世修来的福分。今生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以后没下酒菜，只管到我摊上来拿。兄弟也只有这点能耐了，其他帮不上忙。 老李闻后，自然喜上眉梢。 喝酒是老李的唯一爱好，而吃猪耳朵下酒，则是老李的最爱。隔三差五，老李便去老王的卤菜摊上，割上一个猪耳朵，对，就一个，多的也不要，随便聊一上几句，也开开玩笑打打趣，然后老李径直回家，独自下酒，自得其乐。 偶尔，老李来拿猪耳朵时，老王也瞒着老婆，塞上几个小钱给他，作为对老李生活的一种救济。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老李吃掉了老王的猪耳朵几百上千个，零星小钱也收下了几千近万。彼此习以为常，亲密无间。 老王依然天天守着自己的摊位，闲暇时提笼架鸟把玩古董。老李也每日把酒临风，对影成趣，身体一天天福态起来，红光满面，气宇轩昂。 老李和老王的交情，由此成为江湖上的一段佳话，在坊间广为传诵。 3 终于有一天，老王的老婆坐不住了，对老王嗔怒道：吃点猪耳朵也就算了，你还给他钱！……我们起早摸黑地找点钱容易吗？！ 从此，摊子的钱柜多了一把锁，老王也从此丧失了经济权。 老李这边也出状况了，打工单位组织体验，结果三高：高血压、高血脂，高血糖。医生告诫：少喝酒，少吃猪耳朵。并开出一处方，叫老李长期服用。 老李从此遵医嘱服药，并极力控制自己对酒和猪耳朵的欲望。 俗话说：能抵御住的诱惑，那就不算诱惑了。酒和猪耳朵对老李来说，那诱惑实在是太大了。人生一世，草木一秋，不就一个死吗？人生自古谁无死？没有酒和猪耳朵的人生，还算是人生吗？！ 酒照喝，猪耳朵照吃，药照服。药不能停——遵医嘱。 4 岁月是一把无情的杀猪刀，终于有一天，老李和老王的交情，出现了历史性的转折。 那天，老李和往常一样来到老王的摊前。 老王的摊子摆在家门外的街沿上，街沿比街道高出一个台阶，顾客一般就站在街沿下挑选购买。 老李走到街沿下的摊前，径直就对老王吼了起来：老王，你的猪耳朵是不错，火候好，味道佳，我确实喜欢。但你老是这样以老板身份自居，居高临下地和我说话，我不受！ 老王被老李这没头没脑的话瞬间打晕，一下子懵住了。心里嘀咕道，不就是我站在台阶上，你站在台阶下，咋就成了居高临下？这“居高临下”……能怪我吗？ 由此，两人之间出现了生平第一次不太和气的对话。 …… 老李也不要猪耳朵了，闷闷不乐地回家。 老王也一头雾水，我这是犯什么事了啊？ 5 没有猪耳朵的日子，好生煎熬，隔了两天，老李再次来到老王摊前：手一扬：那个，猪耳朵！ 老王的心还没从前几日的郁闷中走出来，头也不抬就回话：这个，10元。 这下老李犯懵了，不过，仅仅持续了几秒，老李杨起头来：不就是钱吗？只要说钱就好办。 “啪”一张十元钞摔在了老王的面前。 老王也不含糊，手起刀落，一个近乎完美的猪耳朵被割了下来。 老李再次扬手指出：那猪尾巴我再要一根！ 老王也不含糊：“10元” 这也要10元，太过了，老李回：买不起，不要猪尾巴了。 把猪耳朵递在老李的手里，老王有些心生愧意了。说：这猪耳朵外人我至少卖20元，收你10元，也算是我孝敬你了。 老李提起猪耳朵转身就走，头也不回，口里念念有词：几十年的交情，难道就值这10元钱吗？ 街坊邻居也议论纷纷，一段江湖佳话，最终却毁在了10钱上。一些人从此开始怀疑人生，不再相信情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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