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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歌的“隔”与“不隔” ——读墨未浓《在水之湄》 作者:郭军平 诗歌欣赏中长期存在两种现象,从读者角度来说,就是“隔”与“不隔”。“隔”即不通,不通则隔;“不隔”即通,通则不隔。 “隔”的存在,细分析,主要是诗人营造的意象太朦胧、晦涩而造成的。古例,如李商隐的《锦瑟》,长期以来质解很多,莫衷一是。原因一是用典较多,二是譬喻太远。虽如此,却不减此诗之光芒,个中根由:“意象”鲜明,含蓄难穷,意义多元。诗即“思”,寺庙里的语言。故大凡一首诗,多是倾吐作者对人生社会的观察与思考,以言志抒情为灵魂,而以意象营造为辅助铺垫。 现代诗也延续了古代诗歌之精神,注重意象的营造与选取。受西方现代派、象征派等风格影响,现代诗在延续与借鉴方面出现了“朦胧”诗派。朦胧诗派由于在取象方面大胆奔放,故异彩纷呈,至今诗坛方兴未艾。 诗人墨未浓(原名刘勇)即是一例。在《春天来了》中,诗人写道:村头的黄狗咬着了/我断断续续的咳嗽/像一根绵长的丝线/它飞跑着/把我放飞。春天来了是什么样?也许我们会想到花红柳绿、莺歌燕舞、冰雪融化等。但是,诗人在这里却别出心裁,说是“黄狗咬着了”,又想到“丝线”。“把我放飞”中的“我”则好像“一个风筝”,这就是春天的特征。这样的解读合不合理,我想,“一千个读者就有一千个哈姆莱特”。但是这首诗的情感或者思想是什么?看不来,这就是“隔”。“隔”就是朦胧、晦涩。我想造成这种现象的原因还是诗人取象太远。 《千古》也是这样,诗人由“鸟”想到拽云做鸟巢,由“人”想到用冰块建美丽的房子,最后以“一个人挟持着太阳/如飞的奔跑融化了经年的雪霜/睁开眼,日头已吞噬了阴阳”结束。托尔斯泰说过:“艺术的打击力量在后面。”全面看这首诗,中心意象还是“太阳”,是说“太阳”的威力不可征服,还是说人类的渺小?“千古”又指什么,是赞美人的精神如夸父逐日,还是其他?因为最后诗人又强调“日头”的威力。不明确,故这首诗还是“隔”。《冬至之后》等不少诗都是如此。也许这是诗人墨未浓的风格,“意象”鲜明,主旨朦胧,犹如李商隐。 但是诗人集中还有“不隔”的,如《青花瓷》“筋骨烙印在岁月里/闭月羞花的胚子/在冷色调的春晓/飞舞着不俗的眉眼/花香自她隆起的胸部散发/醉了千古的饮者。诗人赞美青花瓷的美,把它比作“美人”,令人陶醉。这里的“不隔”,显然是诗人取譬很近,让人一目了然。这样诗也还不少,比如《秋夜》:“蛐蛐撞上了电脑的彩屏/撞疼了我支离破碎的诗句/月光的银纱铺天盖地/她想寻找温馨的家/我轻点鼠标折叠起五颜六色/绘一片绿色的原野/嫁接上美丽的房子/还有牛羊的哞叫/牧羊人悠扬的笛音/她居住在我的电脑里/该是多么的快活。这里诗人富于想象地把月光拟人化,想象她是一个美人,居住在自己的电脑。这与屈原写《湘夫人》“帝子降兮北渚”多么地相似。 在诗歌创作中,我们还是多提倡“不隔”的艺术,少来点“隔”。“隔”虽然朦胧,但是打动不了读者。艺术的力量就是以一颗灵魂唤醒另一颗灵魂。如果“隔”的诗太多,读者怎么能产生共鸣呢?那么,艺术的感染力又在哪里?(郭军平) 来源: 光明网-文艺评论频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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