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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着刀子去读书 文|木虫
中华民族是一个喜欢读书的民族，中国人是一个喜欢读书的群体。 他们说：“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他们还说：“读万卷书，行万里路”；他们还说：“读书破万卷，下笔如有神”。他们不但喜欢读，而且很是刻苦，比如，什么头悬梁锥刺股，什么凿壁借光，什么十年寒窗苦。…… 中国人可以说是从读书中走过来的。春秋时代，读诸子百家，什么《论语》、《孟子》、《道德经》、《大学》、《中庸》；后来又读什么《孙子》《鬼谷子》《史记》；再后来又读什么《唐诗》、《宋词》、《元曲》；再再后来又读什么《红楼梦》、《水浒传》、《三国演义》、《西游记》…… 读书不仅可以提高身份，还可以做官，反转命运…… 三千多年来，中国人一路读下来，爷爷读、父亲读，儿子读，孙子读，子子孙孙一直读到民国。最后，终于读到了鲁迅。然而，鲁迅竟然发现，这些最喜欢读书的国民，竟然大多是愚昧、麻木、封建、自私、狭隘、虚伪、荒唐、虚荣、无聊、可笑的一堆肉而已！以至于他决定放弃自己心爱的医学，从事文艺创作，专心医治这些读书人或拥有读书基因种族的精神疾病。 这是为什么呢？为什么一大群人这么喜欢读书，读着、读着就变成这个样子了！ 原来读书既可以让人聪慧，也可以让人愚昧，甚至，还可以让人变傻、变呆，乃至变得残暴无情，野兽一般！就像社会生活一样，它既可以让人醒悟，也可以让人沉迷；既可以让人宽厚，也可以让人自私，既可以让人文明，也可以让人野蛮！…… 中国人读书就是读书！什么“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什么“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什么“凄凄惨惨戚戚”；什么“留取丹心照汗青”；什么“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什么“鬼怪狐狸，男欢女爱”；什么“忠君报国，孝敬大人”。他们摇头晃脑地读着。那么，这些书究竟告诉了中国人什么？在中国人的大脑里填装了什么？为什么我们读了三千年，读成了今天这个样子？ 其实，屈原的《离骚》主要表达了自己的意愿不得实现的苦恼，欲忠君报国没有机遇的不幸；唐诗、宋词、元曲最多的是一种情调和心情；而《水浒传》是泯灭人性的传记，李逵等人为了忠于宋江哥哥，滥杀无辜，那种义气豪天不过是一种无耻而已。《三国演义》表达的是，为了个人利益，争霸一方，玩弄心计，如鬼似狼。《红楼梦》更多的是儿女情怀，人心叵测。也许，那些专家学者会深挖其远大的现实意义和深远的历史意义，并把读书读成饭碗，读成谋生的手段。而更多的普通中国人只是图一时热闹、痛快。但是，在这种热闹、痛快中，大家潜移默化所接受的，究竟是一种什么思想？什么情怀？不信，此时此刻，你可以停下阅读，合上眼，仔细想想，这些书告诉了你一个什么人生道理？你读了之后，有一个什么样的心灵变化？ 试问，读了这些书，你是不是渴望不择手段的成功？是不是渴望成为人上人？是不是更加崇拜那些强者？是不是距离人类的善良越来越远？是不是梦想能够当上不可一世的皇帝?是不是为了朋友可以蔑视法律，两肋插刀？是不是沉浸于卿卿我我的小情小调中？ 试问，读了这些书，你会不会觉得人与人之间都是平等的？在人格和尊严上都是一样的？你会不会觉得尊重他人就是尊重自己，尊重自己就要尊重他人？你会不会涌起一种对人性的普遍关怀？你会不会觉得建设一个人人平等的诚信社会才是幸福的保障？你是不是学会了独立思考？是不是懂得了人的价值！ 试问，读了这些书你能够感受到扑面而来的文明、进步之风吗？你能够升起对国家、民族、人类的普遍责任感吗？你敢大声的呐喊一声：我和历代的皇帝老儿是平等的吗？你会尊重那些肩负社会正义之士吗？你还会割袁崇焕的肉吃吗？你会不会挥动着老拳打倒那位讲了真话的女大学生？你会不会无情诅咒那些拥有人文情怀的知识分子？ 也许，再读一百年，再读五百年，再读一千年，你仍然是你，人云亦云的肉蛋蛋！ 那么，是不是这些书本身就是写坏了？是不是他们就不应该存在？是不是一无是处？是不是根本就不是中华文明？当然不是！人是人类社会造就的，反过来，人类社会也造就人。没有一种文明会穷尽人类的文明，没有一种文明是人类的终极文明。问题是我们在读书时，思考了什么？剔除了什么？发现了什么？抛弃了什么？接受了什么？这些书究竟告诉了我们什么？！ 我们有没有带着一把刀！一把明晃晃的大砍刀！ 我们要用这把刀把那些腐烂的肉，那些熏黑的骨，那些臭不可闻的血，那些变质的皮，统统挖掉。不管他是鲜血淋漓，还是鬼哭狼嚎，不管他是闪闪发光，还是泼了香油。我们都要用我们的大砍刀，一刀一刀拨开那些五脏六腑，那些神经骨髓，那些谎言欺骗，那些装腔作势，那些麻木虚伪，那些油头粉面，那些专制独裁，那些蔑视人性，那些居高临下……。 我们一定要吃那些蛋白质丰富的瘦肉，一定要吸收我们真正需要的营养，而绝不是眉毛胡子一把抓，不是吃葡萄不吐葡萄皮！更不是在不知不觉中吃下了癌细胞，变得膝盖更加酸软了，见了戴乌纱帽的就扑腾磕头，见了穷人就只想狂吠！见了名利就一口吞下！ 若如此，你不是祥林嫂、孔乙己、华老栓，阿Q又是谁！ 请记住，要读书，就一定要带上你的刀子！ 二零一六年六月十日 【扫二维码或搜索muchong777关注木虫微信公众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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