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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没有“气节”的人,竟然成了继往开来的大家!

 尧山村夫 2016-06-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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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宋朝宗室,为宋太祖子秦王赵德芳之后,宋亡之后,隐居于江南。至元23年(1286年),元朝行台侍御史程钜夫奉诏搜访隐居于江南的宋代遗臣,将此人引见给元世祖忽必烈。

忽必烈见他才气豪迈,神采焕发,如同神仙中人,非常高兴,让他位坐右丞叶李之上。当时朝廷刚刚设立尚书省,命他起草诏书,颁布天下。忽必烈看了诏书后称赞道:“说出了朕心中所要说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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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孟頫《闲居赋》

此人即是赵孟頫。

赵孟頫(fǔ)(1254年10月20日—1322年7月30日),字子昂,汉族,号松雪道人 ,又号水精宫道人、鸥波,中年曾署孟俯。浙江吴兴(今浙江湖州)人。南宋末至元初著名书法家、画家、诗人。

许多人这样评价他:“由于其人品低下,尽管多才多艺,但终究没有很大的成就。”艺品如人品,没有气节,若按此“教条”,赵孟頫在中国美术史留不下任何正面痕迹。

但事实恰好相反,当我们深入了解中国美术史,赵孟頫的艺术成就并非“没有很大成就”的“奴才”,而是继往开来的大家。就连元朝文人画最高成就、影响中国绘画很深的黄公望也谦称“松雪楼小学生”。

一个没有“气节”的人,竟然成了继往开来的大家!

一个没有“气节”的人,竟然成了继往开来的大家!赵孟頫 书趵突泉诗 纸本,行书,纵33.1cm,横83.3cm。台北故宫博物院藏

赵孟頫是全才型的艺术家。

从为官而言,赵孟頫亦是正直好官。这件事足可说明他是爱民之人。至元27年(1290年)发生地震,北京尤其剧烈,死伤数十万人,忽必烈为之忧心如焚。丞相桑哥只知搜刮钱粮,弄得民不聊生,百姓相继自杀。赵孟頫劝阿剌浑撒里去奏请忽必烈大赦天下,免除赋税,这样就可能消弭天灾。这得到忽必烈的允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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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孟頫 临兰亭序并画兰亭修褉图

但诏书已经草拟完,桑哥大怒,说这不是忽必烈的旨意。赵孟頫挺身而出,对桑哥说:“百姓死亡已尽,那些未征上来的钱粮到哪里去征?若不及时免除,以后若有人将此未征之数千万钱粮作为损失而归咎于尚书省,这岂不深深连累了丞相?”桑哥明白其利害,同意全部免除赋税,百姓因而得救。

就此而言,“不仕二朝”的教条断定赵孟頫“人品低下”或“无气节”之说,怎敌得过满腔的爱民情怀?!所谓的气节、人品,不见得一定要像文天祥、史可法那样用血肉之躯来证明。因此,由此来批判赵孟頫的书法,那就有失偏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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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孟頫绘画作品 人骑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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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孟頫绘画作品 饮马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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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孟頫绘画作品 滚尘马图卷

从艺术的气度而言,赵孟頫算得上全才型的艺术家,书法的篆、隶、行、草、楷,绘画的山水、人物、花鸟、牛马、屋宇等,他都无一不精,无一不引领最高成就。而且,赵孟頫纠正宋人书法尚意而不重法,恢复晋人风采。

同时,赵孟頫对文学名篇的大量抄写。除了王献之抄《洛神赋》之外,苏东坡、米芾等书法家,都很少抄写别人的作品。从赵孟頫开始,书法家开始大量抄写别人的文学作品,《赤壁赋》、《闲居赋》、《酒德颂》《吴兴赋》等,成为了文人书法家以文学名作为重要素材的开端。

赵孟頫的书法,给人以一种天生高贵的感觉。他的笔法娴熟灵活,笔画精准到位,而且容易学习,因此备受厚爱。康雍乾三代皇帝都推崇他的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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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绝诗册 纸本,行书,纵34.7cm,横35.3cm。 北京故宫博物院藏

如果说唐宋绘画的意趣在于以文学化造境,那么,赵孟頫在其间起到了桥梁作用。赵孟頫在书画的实践中,书法、绘画、理论、文学等多重维度的全才,使他成为了继往开来的大家。赵孟頫提出的以下观点,至今仍有影响。

一、“作画贵有古意”。扭转了北宋以来古风渐湮的画坛颓势,使绘画从工艳琐细之风转向质朴自然。

二、“云山为师”。强调画家的注重写生、写实,克服“墨戏”的陋习。

三、“书画本来同”。以书法入画,使绘画的文人气质更为浓烈,韵味变化增强。

四、“不假丹青笔,何以写远愁”。以画寄意,使绘画的内在功能得到深化,涵盖更为广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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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孟頫 《洛神赋》 纸本 25.7×10.3~13厘米×6 北京故宫博物院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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