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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金VS明庭:努尔哈赤“亮剑”,大明摇

 邓超越梦想 2016-06-18



     公元1619年农历的2月25日,一场罕见的大雪笼罩着辽东大地。宽甸,一支一万五千人的大军正在风雪中强行军。几日后,在宽甸和桓仁的交界处,这支大军与从朝鲜赶来的一万三千人的部队会合。两支部队编组为国际联军后,又开始向赫图阿拉方向强行军。这支国际联军的统帅是明王朝的大将刘铤,朝鲜军的元帅名为姜弘立。与此同时,在北边开原,总兵马林率两万大军正向新宾方向疾进。在西边抚顺,山海关总兵杜松也率两万大军直指新宾。在南边,辽东总兵李如柏带着两万大军出鸦鹘关趋新宾而来。

    10万大军,旌旗指处,就是要对后金都城赫图阿拉犁庭扫穴。


      危急关头出奇谋


  公元1616年,建州女真在努尔哈赤的率领下,经过多年扩张战争,军事实力获得了空前提升。与当初13副铠甲起兵相比,自是不可同日而语。努尔哈赤成了雄霸一方的霸主,有了可与明王朝在东北一较高下的实力,遂收起韬光养晦的策略,扯起另起炉灶的大旗,于这一年在赫图阿拉建立了后金国,努尔哈赤成了罕王。

  刚建立的后金国,在努尔哈赤的率领下,陷抚顺、克清河,消灭了辽东总兵张承荫及一应兵力,明王朝经营数百年的辽东边墙顷刻坍塌。后金朝军事上的节节胜利,不仅使“全辽震动”,而且北京也“举朝震骇”,明神宗深感“虏势益张,边事十分危急”。努尔哈赤带来的危机让明王朝的军事机器高速运转起来,明神宗命杨镐为辽东经略,征讨后金。这才有了十万大军分兵4路,直捣赫图阿拉。

     此时的后金,兵马不超过5万,形势异常严峻。努尔哈赤清楚,各大臣和各贝勒们也清楚,数十万百姓也清楚,此战如果是后金战败,女真民族将会被打回到石器时代。此战如果后金获胜,后金和明王朝在东北的较量,将会发生攻守异位的变化。这一战,关乎后金国的生死存亡。

  基于对形势严峻的研判,在明军大举之初,努尔哈赤派人给明王朝送来书信说,只要朝廷“赐”后金白银三千两、黄金三百两、绸缎三千匹,后金就不与明军交锋。所谓的要价,就是给自己砌个台阶。但已运转的战争机器,无法停止自己的脚步。乞和不成,只有背水一战。

  怎么战?在努尔哈赤召开的军事会议上,众说纷纭。有说要死守赫图阿拉的,有说要分兵出击,抵御四路大军的。争执不下中,众大臣和众贝勒都把目光盯向努尔哈赤,要他拿个主意。

  在马背上征战了30年的努尔哈赤,最善于情报战。自年初以来,负责情报工作的何和理和满浅,派出了大量的间谍,深入辽东各地打探明军动态,收集各种情报,对明军的虚实已了如指掌,并在心中形成了对应战略:集中优势兵力,各个击破。具体的战法,先集中兵力消灭离赫图阿拉最近、对后金威胁最大的杜松部。为了保证优势兵力集中歼灭杜松部,就要隔断其他三路明军的呼应和支援,解除任何一部对赫图阿拉的威胁。针对于此,努尔哈赤派出小股部队对其他三路明军进行监视、袭扰,迟滞行军速度。部署完毕,努尔哈赤带着4万多后金兵力来到了杜松部必经之路——抚顺萨尔浒,拉开后金与明王朝生死决战的大幕。


         掘坝放水灭杜松


  萨尔浒山,位于大伙房水库东南,浑河南岸,山高不足百米。半山腰,有石碑一座。碑上刻有乾隆皇帝的一首诗:铁背山头歼杜松,手麾黄钺振军锋。于今四海无征战,留得艰难缔造踪。乾隆追思的是先祖努尔哈赤的伟业。

  公元1619年农历2月28日,明王朝的西路大军在总兵官杜松率领下急行军到了萨尔浒。按照辽东经略杨镐的战略部署,杜松的西路军和从开原而来的北路军互为呼应,两军到二道沟会合后,一举直捣赫图阿拉。战略上的意图因失去战术上的配合,战略意图就无法实现。

  在杜松为实现杨镐按期抵达赫图阿拉而急速行军时,畏敌如虎的北路军统帅马林不按规定路线行军,反而绕道而行,拉大了两军之间的距离,从而形成了杜松军孤军冒进的态势,为努尔哈赤歼灭北路军创造了条件。

     当杜松孤军前突到萨尔浒时,努尔哈赤已埋下重兵以逸待劳了。不仅如此,努尔哈赤还在皇太极的建议下,阻断了浑河水,待杜松部半渡而击之。当杜松率军夜半强渡浑河时,后金军在上游掘开堤坝。洪水呼啸而下,浪涛汹涌中,明军被淹死千多人,部队被截为两半。过河的钻入了后金军的口袋阵,遭遇了数倍于己的后金军的攻击。杜松虽是一员难得的勇将,但双拳难敌四手,且战且退,退到铁背山扎下营寨。另一队人马也在萨尔浒山下结营自守。

        本来杜松大军不过两万来人,而后金军则多达4.5万人,明军总体的优势变成了局部的劣势,再经这一分离,明军就更劣势了。深知用兵之道的努尔哈赤更是采取了牛刀杀鸡的办法,围一营,攻一营。用数倍于敌的兵力先击破萨尔浒大营,再以得胜之兵转攻铁背山下的杜松大营。血战之下,杜松死于后金的乱箭之中。两万明军于1619年的农历3月1日被彻底歼灭。首战告捷,努尔哈赤马上移兵明军的马林部。

       当闻听杜松军被歼灭时,马林就吓得止步不前,把大军分为3营,结寨坚守。努尔哈赤命贝勒代善对明军分割包围,自己亲率8000兵马攻击只有两千守军的明军营寨,不几个回合,明军营寨被攻破。对其他两个明军营寨,后金兵也在复制着同一种办法,并也收获着同样的结果。

  马林部就这样被轻而易举的歼灭,只有马林只身脱逃。西路和北路大军近四万人马,在不几天中就灰飞烟灭。此时,尚在盛京坐等胜利消息的辽东经略杨镐尚懵懂不知两路人马的死活。


        乱箭射死“刘大刀”


  桓仁有个叫洼子沟的地方。在后金和明王朝开战时,当时的洼子沟被称为瓦尔喀什。那时,明王朝东路大军的统帅刘铤正率领国际联军越过宽甸和桓仁交界处的牛毛大山,逶迤向洼子沟行来。

  生于1558年的刘铤,籍贯是江西南昌。父亲是抗倭名将刘显。刘铤力大无穷,所用大刀重达120斤,平时要4个人抬着刀随行。刘铤因此被称为“刘大刀”。刘大刀在战场上立功无数。在征讨缅甸莽应里时一战成名,后来长期在四川驻守。万历年间,日本侵朝,刘铤赴朝参战,打败了小西行长率领的日本军队。也就在赴朝参战中,不满于杨镐的瞎指挥,结下梁子。对于这一次杨镐部署的征讨后金的方略,刘铤认为春季出兵,不应天时,不熟地形,他率领的很多兵都是江浙一带的,不适应东北气候,战力发挥不出来。因此建议,等天气转暖,等他训练的四川兵调来时再发兵不迟,可一意孤行的杨镐根本听不进任何建议,颁下严令,限期抵达赫图阿拉。

    不得已,刘铤日夜兼程。会合来援的朝鲜军后,刘铤率明军在前,5000朝鲜鸟铳手居中,其余朝鲜军在元帅姜弘立率领下殿后。这样的布置,为的是发挥鸟铳手的优势。鸟铳,那就是当时最先进的火枪,前队遇敌,5000火枪手可立即支援;后队遭敌掩杀,5000火枪手可马上策应。

    在前后策应中,国际联军进入了洼子沟。此时,北、西两路兵马已被歼灭,但刘铤仍不知情。

    消灭了明王朝的两路大军后,努尔哈赤的先遣部队由阿敏和扈尔汉率领,埋伏在瓦尔喀什的南面山谷之中。大贝勒代善率领4万主力,开进到了今桓仁洼子沟与新宾大青沟交界的地方,“隐伏山谷”,进行修整,待机而动。

  包围歼灭刘铤东路大军的态势已然形成,刘铤还蒙在鼓里。虽如此,久经战阵的刘铤一路行来,每个士兵都带着布阵的鹿角枝,安营时,用鹿角枝扎成营寨,成为一座城池,后金兵难以突入。同时,在鹿角枝营外设立火器,后金骑兵很难接近。明军却可以或出营作战,或回营休息,可轮番出战,来去自如。后金兵几次试探性进攻,都被刘铤的这种战术击败。

  为了让刘铤放弃鹿角枝的优势,努尔哈赤又想了一个高招。他派杜松麾下的一名投降军士到刘铤军营送信,说杜松大军已到了赫图阿拉,希望他火速赶去会师。不放心的刘铤连续盘问了几个问题,都给能言善辩的来人遮掩过去。来人回去后,马上报告努尔哈赤,说明军联系的信号为鸣放火炮,努尔哈赤连忙命人在赫图阿拉放起了火炮。

  刘铤听到火炮声,心里本就为不能如期赶到赫图阿拉而担心遭到杨镐的报复,哪里还顾得上多想?立即命兵士丢下鹿角枝,轻装急行军。大军行到数公里长的洼子沟,后金伏兵四起。明军先锋营被歼灭,游击官乔一琦单骑逃出。

  埋伏在瓦尔喀什南谷的阿敏和扈尔汉部,从明军尾部掩杀而来。代善部从前面冲杀而来。刘铤挥动手中大刀,一人独战代善、阿敏和皇太极。三大贝勒占不了便宜,打马后撤,士兵万箭齐发,射死了一代名将刘铤。

  努尔哈赤的群狼战术再一次取得丰硕战果,已到了桓仁铧尖子东的朝鲜军,还没顾上救援刘铤时,也已被后金围住。元帅姜弘立虽命左中右三营布阵,但在数倍于己的后金兵的冲杀中,左右两营顷刻被歼。姜弘立的军营被后金军紧紧围住。经几日围困,“欲走则归路已断,欲战则士皆股栗”。姜弘立无奈之下,投降后金。

  东路国际联军的覆灭,成了后金的收官之战。

  南路明军,统帅李如柏本就与努尔哈赤有千丝万缕的关系,从清河出兵后就一直踟蹰不前。待到其他三路大军覆灭后,辽东经略撤退的命令也急如星火地赶来了。

  1619年农历2月下旬开始的后金与明王朝的生死决战,在农历3月上旬结束。后金获得了决定性的胜利。自此后,明王朝再也没能力主动攻击后金政权,明王朝与女真民族数百年的较量从此分出输赢。


( 摘自《辽沈晚报》  文/莫永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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