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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城诗选刊——诗歌鉴赏》第二十七期

 江山携手 2016-06-21

《长城诗选刊——诗歌鉴赏》第二十七期


《长城诗选刊——诗歌鉴赏》第二十七期

 

人在旅途 
文/雅格诗韵 

思念象永不干涸的流水
荡漾着心房两岸的悬崖峭壁
漫长岁月中多少连天烽火多少 凄风苦雨
谱下几许生死不渝的恋曲
忘记了星星月亮转移也忘记了早晨黄昏
多少花前月下空留美丽的记忆
逃避失眠的寂寞长夜
旅途崎岖
难忘血泪交融的史诗

心事象轻烟袅袅绕近树远山
冷月孤灯照着枕边残梦
烟雨蒙蒙中弥漫几许的相思
多少痴痴的怀念杂着淡淡的离愁

 
正当不知名的树灿烂地把鲜花挂满枝
转眼间天边掠过的又是南飞雁
扁舟横渡空荡荡漂浮在水面上
人在旅途洒泪对夕阳
芳草长伴惜别亭

【简评】人在旅途,未来时不可预知,唯有过去时的星星月亮和早晨黄昏挥之不去,永存心底。每个人的旅途各个不同,或者天空明丽,道路平坦而宽阔,或者时空隐晦,布满荆棘与泥泞,或者第三、第四条路,路是人踩出来的,也是上苍安排的,世界上没有两片相同的树叶。然而,人在旅途最为珍贵的最为难忘的唯有一个字:爱。天地之爱,日月之爱,血脉之爱,男女之爱,只要真正爱过或者被爱过,它就深藏在每个人心上,流淌在每个人血液中,痛痒在每个人骨髓里。    

    于是思念如水流淌不息,荡漾心间,即使千年万年都不可能干涸。心中那一种清波狂澜之所以常在,是因为历经千遍连天烽火的淬炼与万遍凄风苦雨的洗礼,从而表明甚至许下的生死不渝的诺言,天荒地老,永远相扶相携,不会离分。花开花又落,月圆月又缺,天却不遂人愿,从来世事古难全,得就是失,失当然也是得。包括爱人的背弃,包括父母撒手西归,包括挚友的隐匿,等等等等,在肉长的心上留下深深的血痕。思念或许是最好的药,在寂寞长夜,在崎岖的路途,总是浮现当初美好的时光,花前月下血泪交融的记忆。但是,一切的一切只在自己心里,往事如烟,一如东流逝水不复回,冷月一轮,孤灯一盏,泪眼里婆娑的是皎洁的相思,灯盏亮着的是痴情的怀念。景语皆情语,情景融合。诗人最后揭秘乃触景生情,树灿烂地把鲜花挂满枝,仿佛无心而为把往昔的场景呈现在这儿,南飞雁转眼间掠过天边,似乎有意而为把昨天的倩影亮翅一瞬。人在旅途,空船横渡,泪对夕阳,但见惜别亭台芳草萋萋。    

   颂读《人在旅途》,我犹如看见一袭孤影屹立于天地之间,数点身后一串深深浅浅的脚印。我分明听见一粒一粒深情书写在旅途的文字,字字如泪在轻呼:爱是不能忘记的,字字如血在呐喊:请施与爱,也请珍惜爱。同时,我想,请上苍听听诗人的爱,把诗人的爱施与这个世界。
 


我们甚至杀不死一只鸭子

文/夏文成 

鸡喜斗架,喜内讧。斗败的公鸡
很可耻。获胜的公鸡要付出
被拔光脖子毛的代价。但鸭子不斗架
你就是拼命驱赶它们也没用。但我们要杀死
这些软弱的家伙,煲老鸭汤,做成黄焖鸭、烤鸭
吃尽它们的肉。但被生活磨钝的刀
要杀死一只鸭子,着实不易
我们不是专业的杀手,我们找不到
鸭子的死穴,只能胡乱下刀
一刀又一刀,气管断了,血在脖颈上
流成溪流,鸭还活着。继续一刀又一刀
食管断了,血流成河,两腿乱蹬
鸭依然活着。我们开始恐慌
仿佛刀,就在我们脖子上切割
索性拿出刽子手的凶残,一刀将丫头剁了
被恐惧扔到地上的无头鸭
茫无头绪地四处乱跑。仿佛一个
不肯终止的噩梦,只好将其
强行摁到命运的滚水里
在水里混了一生的鸭子,没想到水
会突然翻脸,挥舞着万把刀
砍杀它。无头的鸭子血红着脖颈
拼命挣扎。失去声带的脖子
已喊不出嘹亮的声音,如同一个
绝望的溺水者
在黑暗的滚水中,抓不着一根救命稻草


【简评】如果这是一个故事,这个故事真的就是充满血腥的故事,故事有头有尾,情节错综复杂,心理波澜起伏,细节生动感人,层层剥笋,步步设置悬念,足够一个长篇小说的构架。这个故事,处处都有,人人都不可能不遭遇。我们可能是拿钝刀的人,更可能就是一只鸭子。是啊,刀也是钝刀,鸭子也是抓不着一根救命稻草。时已至此,事已至此,不说杀人,不说杀自己,甚至杀不死一只鸭子。    

    《我们甚至杀不死一只鸭子》开头很有意思,好斗的鸡斗倦了斗厌了,打斗双方都付出惨痛代价,也许鸡也文明了进步了,但我猜想,鸡骨子里喜斗,明里看不见打斗,已经转到暗地里去了。接着转入正题,鸭不好斗,生性软弱,又偏偏长一身唐僧般好吃的肉,令人垂涎欲滴,命里当斩。这鸭,或者遍地皆鸭,只能是谁,不能是谁。对于刽子手来说,凭借多年练就的锋利,何况杀一只鸭,无非小菜一碟,而且杀鸭不见血。但历经磋磨,生活中更多的是一把把钝刀,从来没有算计什么叫死穴,哪怕杀一只鸭也是难上加难,更难的就是鸭难逃被杀和刀必杀鸭。“一刀又一刀,气管断了,血在脖颈上/流成溪流,鸭还活着。继续一刀又一刀/食管断了,血流成河,两腿乱蹬/鸭依然活着。”人性的残忍活脱脱再现,生命的无奈与坚韧活生生跃然纸上,仿佛无言的雷霆呐喊,似乎世间应该立即停下凶残。人之所以为人,一丝良心发现还是有的,仅仅只是一个瞬间的恐慌,都显得珍贵。问题是珍贵的东西明灭的太多,仿佛刀就在我们脖子上切割的感觉之后,将是无以复加的残忍,“一刀将丫头剁了/被恐惧扔到地上的无头鸭/茫无头绪地四处乱跑。”一个特写镜头在这里,无疑把残忍解剖得淋漓尽致,能让世界顷刻屏息。进而,诗人话锋再转,“仿佛一个/不肯终止的噩梦,只好将其强行摁到命运的滚水里/在水里混了一生的鸭子,没想到水/会突然脸,挥舞着万把刀/砍杀它。”此刻,应该谁也不是旁观者,被出卖,被背叛,连一起混了一生的水也会翻脸,剩下的叫做喊天天不应,呼地地不鸣。无常人生,生命无助,你、我、他都看看然后想想结句:“无头的鸭子血红着脖颈/拼命挣扎。失去声带的脖子/已喊不出嘹亮的声音,如同一个/绝望的溺水者/在黑暗的滚水中,抓不着一根救命稻草”。   

    为什么,为什么我们甚至杀不死一只鸭子。但愿良知回归,人性回到人心,世界回到本真。

 

主持人张金烈博客http://blog.sina.com.cn/u/50382135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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