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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家的椅子 文：黄庆林 图：老石??? 我的老家在湖南宁乡，一个风景不算秀丽的中部乡村。那里，家家户户用的依然是非常老式的椅子，有长长的靠背，四条腿，坐处刚好是一屁股那么大。这种椅子一般是由当地的木匠纯手工做成，现在市场上很难觅到其踪影。 与各种现代的沙发藤椅相比，它们是那么的老土，然而，我不止一次听老人们抱怨，他们还是喜欢老家的椅子，坐着不会背痛。也许，在坐了大半辈子的椅子上，他们才能感觉到舒适与随意，没有那么多讲究。沙发太松软，干惯了农活的老人们不喜欢全身都塌陷下去的慵懒；商场的大椅子，虽然也有硬而长的靠背，然而太笨重，一点都不轻便。而且，商场里各式的椅子，常讲究门户与品牌，摆设在家里，也都中规中矩，一般不会轻易挪动位置。只有老家的椅子，轻便随意，客人来了，随手递过一把，客人想坐哪都可以；门外有人唠嗑，分分钟可以搬出多条椅子，乡邻相聚，分外热闹。在家干活的时候，也可以根据活计随时移动和调整椅子的位置。我小的时候，奶奶腿脚不便，出门的时候，她往往拿着一把椅子当拐杖，想要休息了，随时随地将椅子一放，便可坐下来。那个瘦高的拿着椅子缓缓前行的老人矍铄的样子，几十年来一直深深的印在我的心里。 老家的椅子，似乎正反映了乡村社会的自由和闲适，因此引人怀念。它们有着浓厚的乡土气息，配不上城市里或豪华大气或素雅内敛的装修风格，因此几乎不会出现在城市的家具市场。然而，农村里的生活却很难离开它们。随着现代农村的城镇化进程，很多农村人依然想要购买这种传统的椅子却难以如愿。这种椅子，就那样静静地履行着自己的使命，静静地等待着新的椅子取代它们的位置，不争不抢也不闹。它们，就像看透了生活真谛的农村老人一样，挂满皱纹和沧桑的脸上，满脸祥和。他们，不在乎自己的名誉与地位，似乎人生就是经历，任凭风雨，都能坦然面对。似乎他们的使命，就是完成代际传承，其他的时势风云，都与之无关。
想念着家乡那把椅子，无关风月，仅此而已。 作者：黄庆林，湖南宁乡人，现居广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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