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者 /Fay 余秀华不止一次说:“我只是一个粗俗的农妇” 她用饱满的情感支撑起了自己的世界 以下内容摘自《乌托有个帮 2:我们终将抵达》出生时的倒产缺氧,使余秀华的肢体平衡和语言表达变得困难。当她形容走路时摇摇晃晃的感觉,“像是走在高低不平的路面,深一脚浅一脚”。 而铸成这条路的,正是她的诗歌——抽离出感性的表达,忘却经历本身。“写的时候没那么真实,会记起一些东西,现在放下,也就忘了”。 年少时的她,会主动找校长要求上学,校长同意后。于是爸爸骑着自行车,第一天送“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女子”去读高中,那是一种“被命运的双手握住的温暖”。 《文周》:有一段关于你小时候学走路时的描述:“学会走路后,拄着拐棍,小朋友笑话拄拐棍不好看,你索性扔掉拐棍自己开始行走。”小时候就是这种不服输的性格? 《文周》:写字和敲键盘对你来说,是一件很吃力的事,必须一只手按住另一只手才能进行。为什么一定要去做? 《文周》:一开始有没有想过做更简单一点的事? 《文周》:写得多的时候,手会难受吗? 关于创作:“它就慢慢的,自己顺着就出来了,不一定要什么灵感”《摇摇晃晃的人间》和《月光落在左手上》是余秀华 2015 年初出版的两本诗集,名字直指肢体的直观感受。前者是走路,后者是写字。她说因为残疾,她的身体束缚住了她的灵魂。从 2009 年至今,余秀华写了上千首诗。手机与电脑成了她打破自身限制的最佳武器。 如果说对于童年最好的反抗就是长大,那么从十九岁便“在非自由恋爱下”嫁作他人的余秀华,已经过早地完成了从童年到成人的转变。生活还在裹挟着这个女人前行,她能想到的,只有不停地创作,“不写诗怎么办,找不到出口”。 《文周》:创作时,是一刹那的表达还是沉淀之后的总结? 《文周》:灵感不重要吗? 《文周》:你怎样评价自己现在的创作? 《文周》:进步的空间是指哪部分? 《文周》:偶尔也会写小说是吗? 《文周》:会不自觉地模仿谁吗? 关于诗歌:“不是每一个诗歌都是宝贝,很多都是垃圾,是垃圾就应该扔掉”“你什么都没有了你还有诗歌”,这是余秀华对于自己与诗歌之间的关系所给出的注脚。能找到一个连结自身与世界最为契合的沟通方式,这无疑是幸运的,而大多数人并不具备这样的运气和本事。 “诗歌是内心的事,和外界没有任何联系。你看得懂是你的事,看不懂也是你的事,和我,和我的诗歌没有什么关系”。余秀华这样强调。但当她的诗集出现在书店最显眼的推荐位置时,她的诗歌还是一定会与另外的人发生某种奇妙的联系,尽管她总会说:“我写的是我自己,我不是为了给你看。是为了给我自己看。” 《文周》:如果诗歌是一扇窗,你是更愿意走出来跟别人交流,还是得到内心的安慰? 《文周》:所以算是一种安慰? 《文周》:平时会看自己写过的诗歌吗? 《文周》:那你会在你写的诗歌中区分好坏吗? 《文周》:写得不好的也愿意拿出来给人看? 《文周》:以前,因为家里人或者同乡没人懂得你写的是什么,所以你的创作反而会非常自由? 《文周》:那现在你红了,怕不怕就没那么自由了? 关于诗坛:“我想当女神的时候就当女神,我想当婊子的时候就当婊子,你管得着吗”余秀华的走红,不仅为她带来了大批读者,有关诗歌的小大奖项,也随之而来。这个获得了诗坛荣誉的信任,事实上,已经写了十六年的诗。 古时诗人陶醉的是“日与诸耆旧徜徉于诗坛酒社,陶然有隐处之乐焉”。可这显然不属于这个新时代里被当做新人的诗人。 在新时代里,个人的“隐处之乐”,会被要求让位给“众声喧哗”。而当一个新人,被认为是重振一个行业的救命稻草而出现时,谁又愿意放过她? 《文周》:奖项上的肯定和来自读者的喜爱对你来说一样吗? 《文周》:诗歌受关注度低、诗人被边缘化的今天,能因诗歌获得这么大的关注,在中国不是件容易的事。 《文周》:在北大和读者互动时,你说靠你拯救诗坛不靠谱。 《文周》:但正因为你的出现,大家会更关注诗歌这个文学类别,比如有的人看过你的诗歌,也有尝试创作的想法。 余秀华说,现在的幸运让她想要一点疏离感才安心。即便在媒体恨不能将下一个镜头直接伸向她的下巴;即便读者巴不得从她口中捕获所有人生困惑的解答,而她还是会在夜里、在诗歌中写下:“假如你是沉默的,海水也会停止喧哗” 本文选自《乌托有个帮 2:我们终将抵达》VN:F [1.9.22_117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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