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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夏来了

 费无极 2016-06-30
 在我住的这座小县城里,夏天的早晨没有朝霞,晚上也看不到晚霞。没有叽叽咕咕鸣叫的小鸟,也没有璀璨的繁星也没有皎洁的明月。如果用这里的夏天和我们老家里的夏天比较,那可逊色多了。他可没有老家的夏天那么富有情调,富有诗情画意,富有对夏天的满心欢喜。只有汽车的尾气,燥热的阳光,巴掌大的草坪。
  住在这座小城里我时常想起我家乡的夏天。家乡的夏天是五颜六色的,经过了春天的耕耘,庄稼正在茁壮成长。那些早熟的山杏已经红了脸,葫芦、西瓜、盛开着大大小小的黄色的白色的还有白里透红的各色各样的花朵。农民们在炎炎烈日下辛勤的耕耘着自己种下的庄禾,期盼着老天能发慈悲下一场大雨,把田里的那些快要干枯的禾苗浇个透。让它们重新焕发起生机。记得1978年的夏天,那年的夏天是一个大旱的夏天,从四月份一直到六月份没下过一场透雨。地理的庄稼靠近地面的叶子都干枯了,耷拉着脑袋奄奄一息。那真是农夫心内如汤煮啊!看在眼里急在心上,干着急没办法。上年岁的老人们想起了过去祁雨的宗教仪式,就联系村子里的农户,共同集资200多元举办了一次祁雨大会。仪式的第一项是,由四个人抬着,装有龙王爷泥塑像的轿子,在前面开路。后面跟着虔诚的,全村能出门走动的,男女老少围着村子转两圈。边走边唱着祁雨歌,那歌声高亢嘹亮,尾声拖的很长;南面上来一堆毛毛云,一袋烟功夫满天云。霍隆隆的雷声豁啦啦的闪,铜钱大的雨点往下攒。歌声里带着对苍天的祈求和哀告。最后把龙王爷爷送入龙王庙里,供上老乡们拿来的各种贡品有的是猪头,有的是馒头,有的是炒菜唯独不能供糕。一切贡品摆好后就开始最为惨烈而悲壮的燃香仪式。由主持仪式的把手们(一般把手有三人)每人在前臂梅花型的安放五支柏香,点燃后要求每个人在燃香的时候一动不动,直到手臂上的柏香燃烧的干干净净为止。每当到了这个仪式的时候,在场的所有人都虔诚的双手合一,跪在地上心里默默的祈祷上天赐福,能下一场及时雨。三个把手凝神静气拼住呼吸,等待着柏香的燃烧。当柏香燃烧到尽头的时候也就是烧到了人的皮肤上的时候,人是不能动的如果你要是动了说明你的心不诚,这祁雨活动也就会失败。所以这三个把手咬紧牙关忍者巨疼,他们每个人脸上都表现出了痛苦的表情,头上、身上大汉淋漓。只见那手臂上冒着青蓝色的带着烧肉味道的烟。那些胆小的村民都把头埋在地上,不敢正视前方。说也奇怪祁雨活动后的第二天真的还下了一场保墒雨。
  说到夏天,不的不说夏天的雨了。夏天的雨,与春天的雨是完全不同的两个概念。我喜欢夏天的雨,因为它与春天的雨不同。春天的雨带着冬天未尽的冷冻寒霜,冰冷彻骨,令人不舒服。夏天的雨,热情奔放,激昂高涨,向莽汉倾盆,向壮汉泼瓢。前几天晚上,本来是天空晴朗,晚霞漫天。空气清新,和风习习。我们怀着愉悦的心情去水上公园跳舞。正当我们舞性正浓的时候,天空的西边涌上一层浓黑翻滚的乌云。不一会儿只听雷声大作,霹雳电闪。眨眼功夫倾盆大雨从天而降。广场的东侧,有一个伏姬娘娘庙。这是一个有顶的庙堂,可以遮风雨,广场上的那些跳舞的做买卖的和那些玩儿童玩具的儿童们,蜂拥而入,都去哪里避雨。把个小小的庙堂塞的满满的,不一会儿大雨如注,天地连成一片,风声雨声雷声和人们的喧哗声交加在一起,只听的见嗡嗡的响声分辨不出什么是什么声音。房顶上的水像一帘瀑布挂在了屋檐上,广场上已成一片汪洋。人们挤在这狭小的庙堂里兴高采烈的谈论这突如其来的雨。谈论这被夏天雨淋着的感受。谈论这跳舞的乐趣,谈着谈着就从陌生变成了熟悉。这突如其来的大雨变成了人们交往的纽带。
  记得我小的时候老家门前有条河。这条河是条季节河,平时河里点水全无,夏天下了雨后,河里就会有水流出。河里的水流过一天后,就会清澈见底。每当这个时候是我们这些童言无忌的孩子们最欢乐的时候。趁着家里大人们午睡的时候。我们偷偷的走出家门联系上小伙伴,光着屁股在小河里打水仗,摸青蛙,捡石子。这水也就流上一两天它就自然干涸了。我们只好等下一次的雨给我们带来下一次的欢乐。
  我喜欢夏天,更喜欢夏天的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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