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径与方法决定癌症治疗成败

路径与方法决定癌症治疗成败（上）

——与瞿延晖教授、李定纲主任座谈癌症医疗

石青胜

   三天前，我和瞿延晖教授、李定纲主任应邀赴深圳联合会诊一72岁肺癌老人。

  此前，患者已经由广东肿瘤医院和上海胸科医院的多位著名肿瘤专家分别会诊过。对于手术和化疗的方案，患者和家人均不愿采纳。我们去了以后，总算凑齐了北京、上海、广州、深圳各个方面的癌症医疗专家。

  患者的家人十分理性和明智！在深圳，是最有名气的专家帮助诊断；在广州，当天就住进了肿瘤医院最昂贵的VIP病室，多位一线大专家被动员来会诊，提出了立刻“化疗+手术”的方案；患者全家商议后在第三天果断出院，并寻求上海和北京专家。

  上海胸科医院的多位专家研究后坚决否定了广东方面的手术+化疗方案，建议另寻别的治疗途径和方法。

  我和瞿延晖教授、李定纲主任在这样的背景下飞赴深圳。经过仔细研判，综合考量，最终确定了中医个性化治疗路径，并由瞿延晖教授主持制定了严密的中医治疗方案。

  患者全家对北京方面给出的分析意见和治疗建议欣然接受。出于保护性医疗，对于大字不识的这位农村老人，我们没有谈及肿瘤或癌症，围绕心血管病做了一些交代。患者现在每天吸烟50余支，结合患者情况，我们限制患者吸烟总量，要求缩减一半。

  对于多位西医大专家按照惯例给出的“生存期”不足半年的判决（左肺肿瘤7X5.3cm，纵膈多个淋巴结转移），我们并不认同！李定纲教授说，医生不是算命先生，对于癌患预后更不应以“预言家”自居。只有患者的生命力、自愈力才能决定其未来的生命路程，当然不排除采用“常规”手段得到“常规”结果的可能。

   瞿延晖教授说，如果采用错误的方法，尤其是走错误的治疗路线，像这样年老体弱的晚期肺癌病人，可能连半年都熬不过，而且生命的最后旅程还是在痛苦的煎熬中度过；假如走正确的临床路径，采用正确的治疗方法，患者控制肿瘤、带瘤生存，甚至基本康复、长期生存的可能性依然很大！

  结合这次联合会诊，我们再次强烈感受到，临床路径和治疗方法决定着癌症医疗成败，决定着癌患的生死！

  当然，在全国范围内，估计很少有人能具备这个农村老爷子的家庭条件，可以在短短一周内动员北上广深四地的癌症医疗专家，广州、上海方面还是肺癌方面最强的专家阵容！他们的理性让他们找到了专家帮助他们从一开始就采用中西医结合的癌症整合医疗！而在整合医疗的观念里，癌症，包括一发现就是中晚期的各类癌症，至少有一半多是可以完全康复的！整合医疗眼里没有绝症！

  不过，对于绝大多数家庭来说，遭遇突如其来的癌症，基本都是心急如焚、手足无措，一般都是一头扎进肿瘤医院或者三甲大医院的外科或肿瘤科，接下来，就是把癌患的生命和未来全权托付给了这里的“专家”或非专家。往往有这种情形，直到专家们的“三板斧”抡完了，病人原有的生命本钱糟践殆尽，钱包也干瘪了的时候，一家人才忽然“顿悟”——可能麻烦了，病人越来越坏了，这时才到了有病乱投医阶段，大多数开始找中医或者偏方了......

  在会诊间隙的座谈中，我们一致认为，癌症医疗的临床路径和治疗方法决定着得失成败，决定着癌患的生死健衰。只要走上错误的路线，越卖力前行，就离恢复生机距离越远！只要采取了错误的治疗方法，越努力施治，就距离死伤更近一步！这方面惨痛的教训几乎每时每刻都在发生！

 瞿延晖教授展开说：当代西医学治癌，至今已有手术、化疗、放疗，以及介入、热疗、冷冻、生物等多种治疗方法。这些方法，主要是尽一切努力杀灭癌细胞，清除无限增殖的癌组织。尤其是手术和放、化疗等，对癌组织既有局部针对性，也有强有力的杀灭和清除作用，而成为治疗癌症的三大主要治疗方法与手段，并为医生和广大患者所易于接受。

但是，何以大多数癌症患者虽历经手术、放化疗等治疗，但癌症仍存，患者仍会较快去世呢？

其原因虽然复杂，但主要有四点：一是这些治疗方法均在于杀灭已有癌细胞和组织，并不能消除产生癌症的原因，无法改变癌症的复发和扩散转移；二是在上百种癌症中，有相当部分的癌，尤其是中晚期的大部分癌，对放、化疗等并不敏感，疗效差；三是放化疗等，同时对正常细胞也具有强力抑杀的重大毒副作用，“杀敌一千，自损八百”，对不敏感癌细胞，甚至是“杀敌八百，自损一千”，治病同时伤人，其伤害甚至不比患某些重病的危害小，从而使癌对人体的单独伤害，变为癌与治疗损害的双刃齐下。中晚期癌症患者，更难承受如此双方面的严重损害，不仅加重痛苦，而且导致生存时间的缩短。四是癌症是全身疾病的局部表现，仅局部治疗甚至同时更加损害其全身，妨碍和限制了对癌的有效治疗。

过度滥用放化疗和手术等，于癌症尤其是中晚期癌症患者不仅无益，反而有害，“治得越多，损害越大，花费越多，走得越快”，这个概括非常典型！

社会有句话说，癌症患者是“有钱死得更快，无钱活得更久”【注：像深圳这个家庭面对癌症如此冷静而理性的，少之甚少。可能恰恰因为他们的这个选择，使得全家人敬爱的老爷子得以逢凶化吉、遇难成祥！】因为无钱者可能只有来自于癌的单方面伤害，而没有受到很多放化疗等的重大伤害，因此会活得更久。早在2001年，美国肿瘤协会就发布“60岁以上的恶性肿瘤患者，不提倡做放化疗”的规定。

积极正确的治疗，需要树立治病不伤害或治病少伤害原则。

一是对于早期局限性癌，应及时手术切除，利大于弊，可获得较久的正常生活，同时可配合中医药调理，具有促进术后恢复、增强抗病能力和减少肿瘤复发等作用；

二是对于放化疗敏感的癌，可以予以正确适度量的放化疗治疗，但同时需积极配合中医药，具有有效保护机体和组织功能少受伤害、积极恢复受损机体和组织功能等作用。如大多放化疗均可致消化系统的功能降低和紊乱，并进而影响全身状态，中医药健脾和胃，可明显保护和改善消化系统功能，使全身不致因此进而恶化等；

三是对于手术不宜，放化疗不敏感的大多数中晚期癌，绝不可滥用放化疗等，否则是癌损和治损双管齐下，雪上加霜。这也是常见的晚期癌症医院拒不收治、或言其生命只有数月、或收住治疗却反而迅速恶化去世等现象的根本原因所在。

对此，国内外均不乏对于中晚期癌症的治疗，不予放化疗者，生存时间反而大大长于进行放化疗者的大量临床报道。因此，对于中晚期癌症的治疗，治病不伤害或少伤害原则尤其重要，中医学高度符合这一原则，在保护身体的“扶正”和抑制肿瘤的“祛邪”两方面均有相当积极的作用，对中晚期癌症的发展、转归和预后等可发挥重大功效。

瞿教授的大量临床案例说明，中晚期癌症以中医药治疗，得以突破数月或年余生存期，甚至基本恢复正常生活者并非少数，其核心原因正在于此。由于中医学在癌症尤其是中晚期癌症治疗中的重大作用，近年来，中西医结合治疗肿瘤，已被国际誉为“肿瘤治疗的中国模式”。

从上或许可见，癌症虽然复杂而且难治，但绝非“不治之症”。而最重要的，是其是否得到正确的治疗，是正确治疗为可治，不正确治疗为不治！

路径与方法决定癌症治疗成败（下）

——与瞿延晖教授、李定纲主任座谈癌症医疗

石青胜

  上文得到了一直关注癌症医疗的几位重量级专家的认同，我感到很欣慰。共同的认知和理念，是我们携手同心的基础。我的老师赵志龙，骨诊专家和灸熨治癌同行都对治癌的临床路径与方法分析研究极表赞同。

  在深圳的座谈中，专家们强调，癌症医疗必须以患者为中心。20多年前，在解放军总医院工作期间，院里征集宣传用语，我曾建议“生命为大，患者至上”的服务宗旨。在医疗问题上，不仅癌症，任何疾病都应该以病人为中心，以疾病为导向，以帮助病人克服疾病状态、恢复生命自愈力（亦即实现康复）为目标。除了疗效，任何其他因素左右医疗行为，都是对正确治疗的干扰，都是错误的。

  在现实医疗中，干扰医疗行为的其他因素多种多样，大家见怪不怪，已经麻木不仁了。例如，为着多收费原则主导下的设备花样翻新，检查多种多样，药品更换马甲，回扣渗透各个角落......

  我的已故先师潘德孚老中医针对这一问题，专门写了一本书《现代医疗魔怪化之对策》，抨击市场医疗被逐利商人所掌控往往“要钱不要命”，严重背离医学“生命为大，患者至上”的本质特征，所以，其结果只能是医疗越“发展”，疾病会越来越多，疗效会越来越差，因为只有越来越多的病人和久治不愈的疾病，才能使得医疗这个“产业”不断兴旺发达！在市场医疗下，疾病和五花八门的治病方法就是“产品”或“商品”，病人就是顾客，商品只有“推陈出新”，病人只有源源不断，医疗产业才能大赚其钱。西方是医疗产业的发源地，中国引入了西医，最近20年的医疗商业化改革又把这个魔怪祭向了神坛，医疗领域的“莆系现象”已经把医疗怪兽推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而一大批公立的人民医院，在魔怪的操控下，“白衣天使”被涂鸦折翼，造成的医患关系之紧张古今中外罕见！

  诚然，在医院里自愿选择贵妇人式生孩子、美容整形、VIP高间、一对一陪护等等，自愿选择高价进口药、进口器械，自愿选择高价医疗，这些也无可厚非，有钱人就是任性嘛。而癌症医疗，却必须远离这些干扰因素！因为癌症医疗人命关天，一旦走错路，用错法子，就可能铸成无法挽回的大错！

  我们经常对病人讲，为了治癌症，该花的钱，该用的药，不能吝啬；不该用的药，便宜也不能用，有钱也不能瞎用！现在的医保药物，很大程度上保护了已有的“规范治疗”手段，尽管确定医保目录及其定价的发改委的相关人员大多被“逮”进去了，但是，他们被抓之前确定的那些东西依然大行其道。就像药监局原局长郑筱萸一样，人被处决了，其非法审批的药，却将永远合法使用下去，且有些仍可以纳入医保报销目录......

  同样，作为医者，治癌的时候尤其需要“大医精诚”：凡大医治病，必当安神定志，无欲无求，先发大慈恻隐之心，誓愿普救含灵之苦。若有疾厄来求救者，不得问其贵贱贫富，长幼妍媸，怨亲善友，华夷愚智，普同一等，皆如至亲之想，亦不得瞻前顾后，自虑吉凶，护惜身命。也就是要求治癌时，医者必须心无旁骛，只有患者，只有疗效，绝对不能掺杂个人私利！

瞿延晖教授

  排除了与“钱”相关的干扰因素，这只是问题的一个方面。要选择正确的临床路径和正确的治疗方法，还必须排除其他的干扰因素。

  一是迷信权威。权威包括官方的、大庙堂的、留洋回来的、头衔儿显赫的、善于装扮自己的等等。癌症治疗来不得半点虚伪，半分含糊，必须实打实，硬碰硬！权威很重要，但权威未必一定就能和水平划等号！

  鉴别是否权威，关键看五点：一看专家能否把癌症发生发展的病因、病势研究透彻，把癌症治疗的方法和作用机理讲明白；二看是否以保护患者生命机能为核心组织治疗；三看能否为着疗效开展负责任的整合医疗和长期跟踪管理服务；四看来自患者的实打实的口碑（有的三甲大医院、大专家诊室外门庭若市，并非是对其医疗水平的背书，关键看他离开高大庙堂后，还有没有牵挂着大批的癌患）；五看同样病情的疗效水平。除此之外，基本都是参考。

  二是部门利益垄断和权威垄断。不知是谁安排的，当下癌症的规范治疗模式首先是外科——手术。

  严格说起来，肿瘤属于内生疾病，首先应当归为“内科”。在必要的前提下，才是考虑外科手术。结果，不知怎么的，现在外科大夫却堂而皇之地变成了治癌的“先锋官”。

  原北京军区总医院普外科专家华益慰被公认为胃肠、甲状腺和乳腺肿瘤专家，一生恐怕给人做了千余台肿瘤根治术和姑息术。华益慰自己“突然”发现罹患胃癌，经历三次大手术治疗后，他忍着病痛把自己作为“活教材”向临床医生传授医术。他握着医院病理科主任丁华野的手说：“我的病情多次检查未能确诊，手术后可能见到的所有并发症都同时出现，这是我行医56年里从未遇到的，所以一定要做尸体解剖，看看能不能有所发现，也好给后人积累一点经验。”

  化疗和放疗也几乎是涵盖所有癌症的规定“科目”，于是，负责化疗和主持放疗的专家也把持着自己的一套看家本领。化疗和分子靶向药本来要和基因突变检测配套使用，甚至还应该和流式细胞分析技术结合才能达成最佳效果，但是囿于条件，很多治肿瘤的医院不具备上述检查检测能力，但化疗专家却坚持化疗必不可少。放疗也有严格的适应症，能够确保疗效的癌症并不多，但是放疗专家却坚持放疗第一的原则......

  试想，在这样的部门和权威垄断下，病家怎么可能得到一个个性化、系统化的治疗方案呢？不少病人家属求助于网络搜索，渐渐被逼成了癌症整合医疗专家，既是悲壮的无奈，也是对这种部门、专家垄断式医疗的无声反抗，但是，这样的恶补后整合，往往会慢一拍，甚至成了一剂抱恨终生的后悔药。

  癌症治疗必须以患者为中心。癌症是全身疾病的局部表现，癌症发生发展的身心因素众多，绝非简单的基因缺陷就可以概括。同样，癌症的医疗也必须是全面的、系统的身心综合治疗，尤其是对于绝大多数的中晚期癌症来说，没有整合医疗，要想实现根本康复，是相当困难的。中医，擅长治癌的中医，多是以呵护患者生命机能为核心的，但是，现代医学中的手术、放化疗等手段，只要运用恰当，也是有效治癌的利器，凡是盲目排斥彼此的中西医，都有其不可否认的局限性！

李定纲主任

  正确的临床路径，就是以康复为目标的癌症整合医疗，大的手段方面，包括所有适用的中西医和其他行之有效的自然疗法。正确的治疗方法，就是不伤害患者的生命机能，尤其不能伤害元气，还要设法保住胃气，固摄肾气，在这样的原则下，综合配伍相关的治疗手段，包括鼻吸汗蒸疗法、骨诊疗法、灸熨疗法等成熟有效的外治法，也包括心里疏导、精神抚慰、饮食调节、运动康复、亲情康复等一系列手段。

  瞿延晖教授建议，在深圳建立一所大型的中西医结合肿瘤医院，面向珠三角和港澳台，兼顾内陆患者，医院要分设安宁疗护、治疗休养、复诊康复等多个功能区，彻底改变时下肿瘤医院的病房格局和医疗流程，以中医为主导，康复为目标，中西医结合，彻底改写百余年来癌症治疗的历史，让癌症真正成为可治、可控、可康复的一种慢性疾病。

 注：我在2014年10月23日曾经撰文论述癌症治疗的临床路径和治疗方法问题，在此前后，也多次讲到这个问题，因为确实至关重要！《癌症——临床路径，治疗方法，关乎生死！》http://blog.sina.com.cn/s/blog_7c33e04d0102v5c1.html

 正是因为充分认识到了这个问题的重要性，所以，一定要在“特区”（南方深圳，北方大庆）建设整合医疗能够掌控的肿瘤医院，建设真正疗效为纲、康复为目标的肿瘤医院，建设中西医有机结合的肿瘤医院，建设生命为大、患者至上的肿瘤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