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不见,字里行间,浸透出作者身处佛门而心向红尘的一腔热忱; 君不见,作者构建的“一画”“蒙养、生活”等观念、组构成了一个强大的理论框架,是他强烈不满迂腐的时尚与反叛的个性张扬。 今天,让小编用本科时的一篇课程论文,告诉大家《石涛画语录》的正确打开方式。 石涛可谓生不逢时,出生皇族而又被迫入寺庙修行,才高识广而不被时道所重视。早年因皇族斗争逃难流离,后半世云游,以卖画为业。苦难交加的石涛却并没有自怨自艾、意志消沉,相反,他潇洒自如、毫不畏惧地对中国画的基本画理论作了一番论述,这就是《石涛画语录》。 在开宗明义的第一章,石涛就提出了自己的著名理论“一画论”
这一朴素的论述,立刻就将中国画这一基本画理,溶入了乾旋坤转的大道之中。石涛的这一思想乍看和老子《道德经》的开篇有着异曲同工之妙,因此人们很容易将石涛的“一画”和老子的“道”联想起来,两者皆无形无相,虚幻缥缈,且万物均由此而生,乃宇宙万物之母。 然而,“道”作为老子哲学思想的根基,被置放在宇宙的终极概念上,服务于政治目的。而石涛的“一画”,尽管和“道”一样具有浓厚的本体论意识,却是石涛将绘画放到宇宙的范围内,为了说明艺术的灵泉在于创造之元,它所服务的是,石涛创建的关于绘画的一整套理论。 说白了,石涛自创的理论就是为与当时的正统不变的绘画思想相抗衡。面对清廷的冷落和进取无望,面对“四王”绝对的正统地位和当时的摹古风气,石涛站出来了,潇洒自如、毫不畏惧地对中国画指点江山、激扬文字。
石涛本人对“一画论”的大致定位和描述如下:
短短几句话,体现的却是一股强大的气势和压迫感。自古以来,凡是敢于涉及宇宙本体范畴的,不管是何人,不管其身家背景如何,无一例外的是他们在描述自己宇宙终极概念时所散发出的强烈的豪壮与霸气,像是在向世人展现自己所独有的珍宝,那样不可一世的气势,足以压倒一切。 在文人眼中,“一”是多么耀眼神圣又多么强悍的字!许慎在《说文》中所释义的东方第一个书写符号就是“一”这个本体概念:“一,惟初大(太)极,道立于一,造分天地,化成万物。”又如《易.系辞》“天下之动贞夫一者也。”可见,古人对“一”是极其看重和敬畏的。
不过细想来,石涛的狂妄不无道理。敢于向权威挑战,敢于质疑长期以来的定则,若是缺少勇气,缺少狂妄,怎能应对理论问世之后的可畏人言、“正统者”的攻击呢? 石涛的“一画论”,其实是一画之法,是一种至法,是最高统帅的“法”。但并没有具体赋予它的实体意义。因为在他眼里,至法是无法则的。一切历史留下来的法则都是对艺术家的创作桎梏,艺术家脑中先验的固定模式会阻碍他们的发挥创作。石涛而后提出的“我用我法”“不立一法”,都是对“一画论”的发展深化。“我用我法”,即是超越一切成法,排除物障,“一画之法,乃自我立,我法立而他法死,我法即是一法,一法即是无法”的表述,是对石涛“我法—一法 —无法”的三个概念的合一。 那么为何石涛要树“一画论”?正是一法立,则他法破。虽然世存众法,亦有可观可学之处,但皆为他法,非我法。若是随波逐流,我意不达,我情不展,何来创造,何来新意? “一画论”的创立是为了“破”当时中国画坛的静相,它的确立,给石涛在后面的论述中针对中国画的时弊展开的批判提供了一个坚实的平台。
小编有言 这部旷世奇论,短短数千字,在总结了中国画用笔用墨基本理念的同时,也涉及到了中国美学、甚至哲学。读《石涛画语录》,是在解读人与自然的关系和理解中国人的审美的态度,之中无处不在闪烁着石涛的性格与智慧,无处不表现出他那不屈的批判精神。由其绘画核心理论“一画论”着手,结合其生平及绘画作品,我们能更好理解这个“不一般”的石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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