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玉麟:书法之道 中国书法向来是讲究“道”的理解与体悟,如果没有了道,一些的怪异、探索,都会被看成妄作。但书家的毫颖所展现的优美的线条,墨的渲染与干枯所呈现的无边的线与面、骨与肉、浓与淡、柔与刚干与湿。确实既是书家精神情感身体的印记,也是自然万物与人和谐的体现,所谓书道即人道也即所谓的自然之道。 孔子说“志于道,据于德,依于仁,游于艺。”,这是古代的书家从艺的原则,从心画到尚骨重神,然后以道进技,或技道两进,在技道二者之间找衔接,然后人书俱老,做书即做人,而我以为,侯玉麟的书法作为一个现代人,他背负着深厚的传统,在面对着传统绝望的境地里思索,思考书法的生死,作为一现代人,作为一不甘被传统奴役的书家,承认绝境,那他才能在书法的绝境中悟道新生,有人说:给人希望的不是希望,而是绝望!信然。 从此意义叙说,侯玉麟的书法是一种绝望的记录,是无法把握偶然在,对物界,对传统,对自我的桎梏在困境的带着血迹的印痕,它充满了对传统的影子和现代人不可把握命运的疑惑和对荒谬及困境的认同,这是他区别当下许多书家的地方。 侯玉麟的书法是一种独异的生命的存在,是一种对传统了然后的舍弃,是一种背叛,也是一种对当下人的命运倾听与倾诉的墨的生命存在。首先,在他童年少年的生存中,苦难和母亲的去世使他过早地触碰的世界的苦难?对一个原创的艺术家的最好的训练就是一个不愉快的童年,确实,没有苦难的生活是不应当称之为生活的,童年母爱的缺失使他的人生产生裂痕,这个时候他接触了书法,书法对玉麟来说,是一种补偿,也是一种替代,原先的母爱没有了,生存的根基是什么?为了活下去,为了有意味有意思地活。是的,对每个人,在夜间不寐的时候,都会有最基本也是最哲学的问题凉意袭来,活着,是不易,居人世大不易,我们要追问的是活下去的根基是什么?我是谁?我从哪里来?我的归宿及路途的坎凛与顺遂?这里面透出的是命还是唤起的人生的抗击的慷慨悲歌的进击? 对玉麟来说,这个根基是书法,在墨池涂抹中中他寻找自己,我们知道中国哲学的“有”“无”之辩,有与无,就如充实和虚无的关系,白纸是无,无通过有去开始,人就是去充实生活意义本质的,当然,也有看透生活的人,他对人生看作空白,无欲无作。我这样是说玉麟在书法中填充了自己童年母爱的空白,书法就是一种精神,一种基于内在性的需求,这是一个和自己幸福有关的事情。童年时的无依,无疑使玉麟的内心产生焦虑,但他的书法的起点也正是来源与焦虑。焦虑是他摆脱现实,走入墨的世界,但在墨的世界,他又要摆脱有形的羁绊,象精神世界提升;焦虑,是他墨的探索和精神求梭的催促,也是生命的表达。 但我想,玉麟在接触书法的第一境界时,是一种对人要活的有意义,得有一种东西,你愿意为之生为之死,为之累,愿意为之耗尽性命,这是书法,这书法给了他动力,于是寒冷,自然的和人世的已不再重要,苦熬,物质的与精神的,也非苦痛。 书法在这里有了一个新的作用,审美的救助。这是有过大苦痛的人,开始欣赏起过程,在书法的线的舞动中,激动或者沉静,不用慌,把自己的过程走好,承认人的残缺,承认母爱的缺失,这个样,就选择了书法,把书法看成对困境的消解。 人生有孤独焦虑,人生有缺憾,书法对玉麟来说就是人活着的意义,书法与活着是一而二,二而一的东西,是一个金币的两面。 书法是了解玉麟最好的解码口和通道,我想,玉麟有一天和书法的缘分到头,他会是怎样的创痛?那时,他面对的是丈二的巨宣,西面是残阳,他的口中吐出的是最后的一行墨,也是最后的文字和点划,为自己的人生划出一壮美的法帖。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