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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紫的诗歌眼睛(之三):章闻哲一一剑气出诗鞘

 江山携手 2016-08-17

微紫的诗歌眼睛(之三):章闻哲一一剑气出诗鞘

 

 

   闻哲诗歌,绝对独特的用词与词语组合。自由语状。挥洒的风。嬉笑怒骂,在诗里诗外做着自己。有大严肃大风格,有小诙谐小幽默。时而深入火焰,采来诡异幽魅之花;时而化为广野上自由弛行的风与雾,尽情行妖娆之姿。诗是她肩上的红纱巾,时而又是附着于腰间可当彩练舞的彩带。时而挥手凌空又化作蛟龙般剑状,驾风弛电,穿云侠行,但又不直接用它的剑刃,那是要见血光的,破了诗意。它只带来侠气凛冽,让闻风者丧胆。这毕竟是女侠呀!气息之威足使犯乱者列班。

    穿行于自然物态之间,用女性诗人天生的易感敏知深透它们,体察它们的运行,感知它们与个我心灵的契合。这是她草木的部分。

    可是她不像更多的女诗人踌躇于专一一块宝地与风景,唱咏不尽。她时而飞离,深入到缭乱运行的生活的纵深狭长地带,剑刺复杂人性世态的呈现,睨笑着睥视它们。

    所以在她诗歌里显现的许多的辩证思维,对生活的理性认识多于众多的女诗人。诗歌对我们的现实功用是什么?我以为,是为了使我们更好地在这个世间生活,心里平静地生活。生活需要我们具有更强大的心理能力。向生活的各个角度发出直视的目光。闻哲比许多女性诗人多出一份胆气与勇敢参预的力量。

    诗歌即人,诗歌呈现着人生,人生因诗意而发出光彩,像本性昏暗的月亮藉太阳而发千古浩瀚皎皎之光。

乘选一漏十之险,让我们欣赏这几首闻哲诗歌:

《魅器》

一些蓝色的瓷器,在黑暗中亮出优美的曲线

最初这些丰满而艳丽的,它的欲望

与另一具躯体平行,如一道华丽的屏障

于歇斯底里症暴发之前,它不抵达,不穿越

这时卫道士在暗夜中朗诵圣经

少女有少女衿持的措词。某些以血泪命名的

厚墨重彩,显得有些呆滞和瞌睡。

 

而转瞬,大片的墨已满溢,且弥漫。器,来不及

大声宣告,光色已被阻止。碎裂的小故事

被暧昧地软禁。但总有些明媚的嘴,试图打开

灰色的缺口,掏出更妖娆的词语:

疼痛。或者,沉香。

暗疾在祷告中,欲罢不能。

 

《叙述中的紫色》

开场白是怎样的呢

静穆?寒冷?馥郁?嘘——

一举手就有狐臭,一开口就有黄金牙齿啊

宽阔额头的女人,吞下一片咖啡色的药

促狭地笑,她的卷发让人相信

她足够美丽,美丽到能轻易识破丑陋

 

历史是这样写的

20世纪以前,紫是一种糜烂,妖气,运气。

而现在它还未死

一直在证明一件事,关于一个女人的高贵。这让人鄙夷

拇指掐住中指,弹飞一粒桂花,绿白的。

她卷发下的耳朵,有一些绒毛,看得人酥痒

 

洁白的牙齿,紫色就从齿缝中窜出来

不绝如流的你可以叫它火焰吧,但它远低于火焰

在声音之前,紫色的体温和脉膊,试图凛冽地击中你

剑刃是痛楚并痛快,剑背是放纵和暧昧

紫色,宽额头的女人像咬一颗薄荷糖似地喊

 

把它定义为一件秽物,

一个下流无耻却有雪白牙齿的微笑

这绝非一丛紫薇的放肆可以掩盖

也绝非一棵虚荣的紫荆可以巧饰

谁让它自诩高贵?宽额头的女人藏在宽大的绒线衣里

问紫色现在是在生皱纹,还是犯胃溃疡

 

矢车菊若盛开,请不要惊奇

它只是想摆出一副楚楚动人的小媳妇模样

你可以握紧拳头,紫色的液体就从手心溢了出来

宽额头的女人开始用三角尺画广场

那么败露的,是水妖,还是冰凉的紫菊?

 

砰!三角尺变成驳壳枪

卑与尊的答案

宽额头的女人笑得从旋转椅子上掉下来

这很像一次庄严洁净地告白

结束了紫色,我们果真感到世界纯粹了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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