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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两天天气好得出奇，蓝天白云，天高云淡，去草坪散步，发现有人拿着割草机在修剪草坪了。草被割下来之后一堆堆放着，被太阳一晒，发出浓郁的青草芬芳。这种青草的芬芳可以用醉人来形容，闻过的人都知道。这勾起了我对童年的美好回忆。
小时候在农村，家家户户都会养几只羊。我们那里猪和羊吃的东西是不同的，猪通常吃地里种的菜，胡萝卜、野甜菜、红薯叶等，而羊就是吃田埂上或者土岗上的野草。因为南方田埂边上就是农作物，所以羊一般都圈养在家里，否则放出来就连农作物一起吃掉了。我们放学后，第一件事情就是拿上镰刀和草篮子去割草。我们很清楚哪些草羊爱吃，哪些草羊不爱吃。一般都会割上结结实实满满一篮子才回家，这样足够羊吃一到两天。到了夏天学校放暑假，我们除了干其他农活，还需要割更多的草，割完后就铺在打谷场上晒。草被太阳一晒，就会散发出持续醉人的芬芳，仿佛把太阳的味道也吸收进去了。我小时候一直相信太阳是有香味的，因为草被晒了会发出芬芳；被子放到太阳底下晒后，也有特别好闻的味道；还有在河里洗完的衣服，被太阳晒干后穿在身上，也有清爽舒服的清香味。
夏天的时候，我最喜欢去割草，既喜欢割草时青草的味道，又喜欢太阳把草晒成干草的味道。当干草成堆后，我喜欢在草堆里躺着，白天晒太阳，晚上看天上的星星。有时候看着看着星星就睡过去了，常常到露水初降，父母会来把我叫回家。随着夏天过去，看着一堆堆暗青色的干草储藏起来，特别有成就感。这些是家里养的羊一个冬天的粮食，必须要把羊养得肥肥的，这样过年的时候就可以卖掉换过年的钱了。
因为从小一直养羊，我对羊还是一直有感情的。小时候我能够训练到羊只吃路边的草，边上的农作物不会去碰，所以我知道羊是很聪明的。后来到了北京总喜欢往草原跑，除了喜欢骑马，一个主要的原因就是能够看到羊群，“骏马好似彩云朵，牛羊好似珍珠撒。”到草原上，为了活跃团队气氛，通常会吃烤全羊。但每次杀羊的时候，我都逃得远远的，见不得把羊杀掉的场面。但烤全羊上桌后，我还是会吃得很香，整个一个虚伪和矛盾的人生。
我喜欢草的香味，喜欢在干草堆里看星星的感觉，在生命流逝的过程中，这些看似不经意的小事，回忆起来才是点点滴滴幸福的核心内容，成为滋润生命的力量。当有一天我终将逝去，如果能够躺在太阳下的干草堆里，闻着醉人的芳香而去，那应该是另外一种幸福。
（前两张图片是羊最喜欢吃的青草，包括狗尾巴草，后面就是文字中提到的草坪和割下来的草堆。） 2016.08.1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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