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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床日记之一 作者：韩新华 2014年11月7日
带着继承和复兴中医的愿望，更是带着无限敬仰之情，我从河北来到温州，拜访德高望重的苍生大医潘德孚先生。 去年得以拜读潘老的《相信你的自愈力》这本书，和网上有缘人整理汇集潘老的医德和论文，被先生的真知灼见、良苦用心所深深感动。书中先生对时弊和流俗单刀直入，拔乱反正，正本清源，似吹枯拉朽，当下决定机缘成熟一定要去温州拜见师父，但苦于无有引见而不能入先生之门。 人有善愿，天必佑之。10月31日从邢台明德小学李华崇师兄处结缘了一本叫《临床日记》的书，写的是慧容师姐在温州潘德孚先生诊所里侍诊20天的真实临床记录。读来令我心驰神往，当下决定和师姐一起到温州跟老师学习，于是，我带着对潘老的无限敬仰和对发展中医的美好憧憬，登上去温州的火车。 经过26个小时的火车，凌晨5点，到达了江南重镇，商贸之都——温州。淡淡的薄雾装扮着这个美丽的城市，想到马上就遇见到敬爱的老师和师姐，心里除了激动，而有点拘束不安。 六点半见到了师姐，这是一个身体单薄但骨瘦神清的江南女子，但处处显示出人生的大智慧，就是这样一个弱小女子，却把复兴传统文化为已任，为中医的复兴和传承添砖加瓦。早就耳闻了师姐好多感人的故事，这几年她一直在做传统文化的义工，到北京跟中医泰斗郭生白先生学习，去长春玉琨学校当义工，编著整理流通郭老的书籍，录制光碟举办讲座论坛，普及中医养生知识，走出生命误区，走向健康……默默地付出,无私的奉献，是我们医者的榜样。 潘老的诊所在解放街、墨池坊附近，这是一条古老、秀气的江南小街，一切显得宁静和祥和。通过一个小弄堂，路过那个烧饼店，来到了潘老的诊所，这是一个古朴的小居，但已经有七八个人在门外候诊，正如陋室铭曰：山不在高，有仙则名，斯是陋室，唯吾德馨。 师父身材高大，声音洪亮，虽八十高龄，却精神矍烁，思维敏捷，和蔼可亲，平易近人。师姐帮我引见，我顺利的拜见师父，老人家为我们做了如何做好一名真正中医的简短开示，便开始接诊病人。 第一位病人是位从杭州来的70多岁的老妈妈，一个肺癌患者，由两个儿子陪同来就诊。我一眼认出，这是昨夜和我坐一列火车而来的母子三人，在到站时，儿子抓着母亲的手扶着老母亲缓缓向前走，我不由停下脚步，望着三人的背影，心生感慨，虽然是个小细节，却象是一幅美丽而温馨的人生画，更没有想到在师父诊所遇到他们。 老母亲不知自己的病情，虽然有点疲惫，但宁静而安祥的坐在那里，儿子脸上却愁云密布，恐惧不安，诉说母亲在杭州住了14天院，确诊后医院要求手术和化疗，孩子们不忍心让老母亲受那样的罪，但又没有更好的办法，正在万般为难之际，从一位康复的亲友那里得到了潘老的信息，便匆匆赶了过来。师父举重若轻，几句话便打消了儿子的疑虑，“天下无癌论看过吗？”儿子回答：“看过”，你看过了我的天下无癌论，就应该知道你母亲得的不是癌症，既然得的不是癌症，又有什么可怕的呢？”接着潘老把眼光转向我，按中医来说这个老人咽痒咳嗽，白痰易出，饮食睡眠良好，大便通畅，这就是一个寒痰阻肺呀，我们用几副润肺温肺化痰，软坚散结的药就可以好了，有那么复杂吗？有那么可怕吗？儿子们问师父，怎样才能看出用药后是否减轻好转？师父回答，吃药后病人会有感觉不管你是什么病，用药治疗以后，自我感觉越来越舒服，就是好转；反之，不论你是用哪种治疗方法，不管是放疗、化疗还是吃药，如果病人身体越来越差，越来越不舒服，但还不把药停了，还不把化疗的管子拔了，这个人一定是“浑蛋”。一家人脸上露出了笑容，我对微笑的老母亲说，老人的病一定会好，俗话说，儿子尽孝，胜过服药呀！大家都笑了，就是这样一个疑难绝症，在大家的笑声中，烟消云散了。我由衷的感慨，老人家有这样孝顺的儿女，又遇到了像潘老这样的名医，还有什么痛苦病魔可怕呢？ 这时病人多了起来，门里门外站了有好些个人。 第二个病人是一位从丽水赶过来的，50多岁，他按捺不住心中的喜悦，还没有坐下便连声高喊：“潘老，我好了，我好了。”众人立刻提起了精神，听这位陈姓病人陈述，病人说，我吃了你十五副药昨天又做CT，医生说从前那个阴影已经变得很小很淡了。另外那些病人以及家属都喜上楣梢，都像吃了定心丸，气氛一下子热烈起来。师父切脉后说，再吃十五副，就不要来了，病人说愿意多服几副。师父说：“大病给你治八分，留下二分让你的身体自己锻炼恢复，”举重若轻，四两拔千斤，今天我终于见识了，同进也真正读懂“喜出外望”这个成语。 事实胜于雄辩，疗效才是硬道理。这例病人让所有在场的人眼前一亮，充满了希望，又一次佐证了师父说的治癌症就象治感冒。 外面的病人越来越多，上午已经接了二十个号，还有几个病人已经拿了下午的号，除了癌症，白血病，还有胃病、妇科病、鼻炎、腰痛等多种疑难杂症。 一直到吃午饭时，病人达到了就诊高峰，无论是病人还是家属，来自天南海北的一群病人，将师父团团围住，就像唠家常一样，不时传来阵阵欢声笑语。他们将疾病和痛苦抛到了九宵云外。在师父的喜怒笑骂中，将深奥的医理顺口道来，如数家珍，即幽默诙谐又一语中的，直指人心，即解决了病人身体痛苦，又解除了精神和心理压力。师父立场分明，嫉恶如仇，处处体现了这位苍生大医胸怀天下，济世为民的悲心切愿。 于是午饭一推再推，中午1点了，还有好多病人围着师父，师母心疼师父，开始催吃饭了，师父心疼病人，总是说再看一下，师父的心全在病人那里呀！ 今天印象比较深刻的有三例白血病人。 一位白血病人从湖南赶过来，由两个哥哥和妻子陪同就诊，病人臃肿肥胖（自诉体重现在已经下降了二十斤，从前更胖）是国家公务人员，面色苍白，反应迟钝，走路摇摇欲坠，说话气短无力，三个月前确诊，确认后曾化疗四次，输血八九次，每次化疗前都要输血和血小板来提高指标，每次化疗后出院前也要输血和血小板来维持指标。我们的生命为了指标而活，这不是削足适履是什么？我们鲜活的生命要适应那死的机械化验，这不是生命的悲哀是什么？病人第四次化疗后，差点死掉。这才有所觉醒，经有缘人介绍，才从长沙匆匆赶来就诊。师父说，医学是以生命为准，以自我的感觉为准，是整体的，动态的，变化的，不是以数据、指标和科学为准，那是局部的，死的理论。科学让你明明白白的死，中医却让你稀里糊涂地活着，你选择哪一样？师父又说，输血是很危险的，就像高利贷一样，生命会付出高利息的，会倾家荡产的。病人是高职公务人员，老话叫权贵，生活优越，傲气凌人，病已危重，但还是感觉他的傲慢之气咄咄逼人，让人感觉特别不舒服。其实人生一辈子就是在修炼我们的生命之气，虽然你看不到，但你就会完全感觉到。所以古人说相由心生，做为一个医生，我还是很敏感的，一个人一进门就会使人感觉喜气洋洋！为什么？他的内心和谐自信，外边的表现就是阳光快乐；可有的人一进来就会让人感觉杀气腾腾，为什么？因为他的内心嗔恨，暗藏杀机；有的人一进门就会使人感觉死气沉沉，可能就是古人所说的哀莫过于心死了。 这个病人穿得很厚，全身是汗。师父说，不用穿得太厚，否则出汗更容易着凉感冒，家属说穿厚为了预防感染，防止病毒和细菌。师父说，我们的身体全有细菌和病毒，它们是我们的工人，这叫做微生态平衡，你怎么预防，你怎样区分哪些是对你有益的？哪些是对你是有害的？但是你的身体比你的脑子聪明，它会自主区分哪些是对自己有益的，哪些是对自己有害的。我们只有听从身体的信息，顺其自然，因势利导就好了。这句话让我顿开茅塞，豁然开朗，真是读书千遍，不如老师指点。 病人问，中医管我这病叫什么，师父将眼光转向我，中医叫气虚、过劳，治疗要补气，但气是要行动的，所以在补气的同时行气，行气过多叫破气，所以这个病要忌破气的。这就是我们的治疗原则。 中午时间，另一位白血病人赶来复诊，也可能由于恐惧和疲劳，母亲感到头晕，心悸，有要虚脱休克的感觉，父亲则坐在床上双目紧闭，一言不发，一家人惊慌失措，焦燥不安。医院确诊白血病后化疗一次，反应极大而来温州就诊，师姐告诉我们，病情危重时，母亲承诺，死马当活马医，经过潘老诊治，疾病好转，转危为安。母亲欣喜，最近几天儿子食少呕吐，腹胀，下肢又有了一些出血点，一家人方寸已乱，惶惶不可终日，急忙问师父，病情是否加重了，做为一个医生，我已经感觉到他们有了一些疑惑和不信任。一些病人的期望值太高，人们总是得陇望蜀，好了伤疤忘了痛，忘记了初衷，忘记了恩情，这次有了一些症状，一家人便忧心重重。一般的医生会立刻将他们推出去，而师父却更加耐心的向他们解释，化疗的副作用很长远，身体自愈功能恢复以后，会慢慢地将它们排出体外，师父继续说道，任何人的病都不是医生治好的，而是自己好治的，医生只是因势利导，给你帮了一下忙而矣，你必须要有信心，有信心才能正气足，正气内存，邪不可干，身体才能完全康复。一家人这才象吃了定心丸。 这时我被师父的博爱和勇猛的担当精神感动，是呀!如果明哲保身，将病人推出门外，另请高明，可是人家又到哪里去请高明呢？有的时候确实是命自我违，福自我求，真的是自求多福了。 第三例白血病患者，是个十四岁的小男孩，虽然重病在身，但依然看到眉清目秀，父母老实真诚，言谈话语对潘老十分恭敬，古人说一分恭敬得一分利益，十分恭敬得十分利益。爸爸说最近孩子食少腹胀，呕吐的厉害。师父说住下来观察几天。他们马上去找宾馆住下。天已经黑了，还有病人在围着老人询问病情。 一天下来被老人的学识，信心和力量鼓舞着，而他又把这些热情、信心和力量复制给了他周围所有的人。 请记下潘老今天斩钉截铁，切金断玉一样的智慧语录。 （一）化疗时感觉自己不舒服，身体越来越差，还不把化疗管子拔掉，这个人一定是个“混蛋”。 （二）高血压高血糖高血脂的秘诀：饿一点，多活动。 （三）人是有感觉的，人的感觉比医院的机器要准确的多。 （四）现在的西医不是科学，不是技术而是宗教。 （五）治病就医千万不要匆匆忙忙，正确选择很重要，否则会丧命的。 （六）医学是以生命为准的，不是以机器、科学数据为准的。 （七）要注意保护胃气，胃气倒了就什么也没有了。 （八）别喝酒了，用你的酒票换点饭票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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