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谐谑录 【唐】朱揆（一说为刘讷言） 撰 ○蹲鸱 张九龄知萧炅不学，故相调谑。一日送芋，书称“蹲鸱”。萧答云：“损芋拜嘉，惟蹲鸱未至耳。然仆家多怪，亦不愿见此恶鸟也。”九龄以书示客，满坐大笑。【凤麟按：元尹世珍《瑯嬛记》：“张九龄知萧炅不学，故相调谑。一日送芋，书称‘蹲鸱‘。萧荅云：’损芋拜嘉，惟蹲鸱未至耳。然仆家多怪，亦不愿见此恶鸟也。‘九龄以书示客，满坐大笑。”（《青棠集》）○左思《蜀都赋》：“垧野草昧，林麓黝儵，交让所植，蹲鸱所伏。”刘逵注：“蹲鸱，大芋也。”《颜氏家训·勉学》：“江南有一权贵，读误本《蜀都赋》注，解‘蹲鸱，芋也’，乃为‘羊’字；人馈羊肉，答书云：‘损惠蹲鸱。’举朝惊骇，不解事义，久后寻迹，方知如此。”（《广记》二五八略同）】 ○狗枷犊鼻 江夏王义恭性爱古物，常遍就朝士求之。侍中何最已有所送，而王征索不已，何甚不平。尝出行于道中，见狗枷、犊鼻，乃命左右取之。还，以箱擎送之。笺曰：“承复须古物，今奉李斯狗枷，相如犊鼻。”【凤麟按：唐赵璘《因话录》：“《拾遗录》云：江夏王义恭，性爱古物，常遍就朝士求之。侍中何勖已有所送，而王征索不已，何甚不平。尝出行于道，遇狗枷败犊鼻，乃命左右取之还，以箱擎送之。笺曰：‘承复须古物，今奉李斯狗枷，相如犊鼻。’”（亦见《广记》二四六）○《宋书》列传二一：“江夏文献王义恭，幼而明颖，姿颜美丽，高祖特所钟爱，诸子莫及也。饮食寝卧，常不离于侧。……义恭性嗜不恒，日时移变，自始至终，屡迁第宅。与人游款，意好亦多不终。而奢侈无度，不爱财宝，左右亲幸者，一日乞与，或至一二百万；小有忤意，辄追夺之。”】 ○鸭姓奚 客有曰：“犬姓卢，鸡姓朱。”沈尚书曰：“鸡既姓朱，则鸭姓奚也。”坐上一人谓鸭姓奚，至今传之。【凤麟按：元尹世珍《瑯嬛记》：“客有曰：‘犬姓卢，鸡姓朱。‘沈尚书曰：’鸡既姓朱，则鸭姓奚也。‘坐上一人谓鸭姓奚，至今传之。”（《采兰杂志》）○《战国策·秦策三》：“以秦卒之勇，车骑之多，以当诸侯，譬若放韩卢而逐蹇兔也。”鲍彪注：“韩卢，俊犬名。”《博物志》曰：“祝鸡公养鸡法，今世人呼鸡云‘祝祝’，起此也。”（《艺文类聚》卷九一引）故曰姓卢姓朱也。鸭生活于溪水中，故云。】 ○戏仆 唐道士程子宵登华山上方，偶有颠仆。郎中宇文翰致书戏之曰：“不知上得不得，且怪悬之又悬。”【凤麟按：五代孙光宪《北梦琐言》卷十：“道士陈子霄登华山上方，偶有颠仆，宇文翰郎中致书戏之曰：‘不知上得不得，且怪玄之又玄。’”】 ○谑梦 苻坚将欲南伐，梦满城出菜，又地东南倾。其占曰：“菜多难为酱；东南倾，江左不得平也。”【凤麟按：《广记》二七六：“苻坚将欲南伐，梦满城出菜，又地东南倾。其占曰：‘菜多，难为酱也。东南倾，江左不得平也。’（出《梦书》）】 ○浣溪沙孔子 唐宰相孔纬尝拜官教坊，伶人继至求利市。有石野猪独行先到，有所赐。乃谓曰：“宅中甚阙，不得厚致，若见诸野猪，幸勿言也。”复有一伶至，乃索其笛，指窍问曰：“何者是《浣溪沙》孔子？”伶大笑之。【凤麟按：五代孙光宪《北梦琐言》卷十：“孔昭纬拜官，教坊优伶继至，各求利市。石野猪独先行到，公有所赐，谓曰：‘宅中甚阙，不得厚致。若有诸野猪，幸勿言也。’复有一伶继来，公索其笛，唤近阶，指笛窍问之曰：‘何者是浣溪纱孔子？’伶大笑之。”】 ○大虫老鼠 陆长源以旧德为宣武军行司马，韩愈为巡官，同在使幕。或讥年辈相悬，陆曰：“大虫老鼠，俱为十二属，何怪之有？”【凤麟按：唐李肇《国史补》卷上：“陆长源以旧德为宣武军行军司马，韩愈为巡官，同在使幕。或讥其年辈相辽，愈闻而答曰：‘大虫老鼠，俱为十二相属，何怪之有？’旬日传布于长安。”】 ○雌甲辰 裴晋公度在相位日，有人寄槐瘿一枚，欲削为枕。时郎中庾威世称博物，召请别之。庾捧玩良久，白曰：“此槐瘿是雌树生者，恐不堪用。”裴曰：“郎中甲子多少？”庾曰：“某与令公同是甲辰生。”公笑曰：“郎中便是雌甲辰。”【凤麟按：《广记》二五十：“裴晉公度在相位日，有人寄槐癭一枚，欲削為枕。時郎中庾威，世稱博物，召請别之。庾捧玩良久，白曰：‘此槐癭是雌樹生者，恐不堪用。’裴曰：‘郎中甲子多少？’庾曰：‘某與令公同是甲辰生。’公笑曰：‘郎中便是雌甲辰。’”（出《卢氏杂说》）】 ○负枷 隋河间刘焯与从侄炫并有儒学，俱犯法被禁。县吏不知其大儒也，咸兴枷著。焯曰：“终日枷中坐而不见家。”炫曰：“亦终日负枷坐而不见妇。”【凤麟按：出《启颜录》，见《广记》二四八引。】 ○苍苍在鬓 齐主客郎顿五李恕，身短而袍长，卢询祖腰粗而带急。恕曰：“卢郎腰粗带难匝。”答曰：“丈人身短袍易长。”恕又谓询祖曰：“卢郎聪明，必不寿。”答曰：“见丈人苍苍在鬓，差以自安。”【凤麟按：《广记》二四七：“齐主客郎顿丘李恕身短而袍长，卢询祖腰粗而带急。恕曰：‘卢郎腰粗带难匝。’答曰：‘丈人身短袍易长。’恕又谓询祖曰：‘卢郎聪明必不寿。’答曰：‘见丈人苍苍在鬓，差以自安。’”（出《北史》）】 ○少卿 后魏孙绍历职内外，垂老始拜太府少卿。谢日，灵太后曰：“公年似太老。”绍重拜曰：“臣年虽老，卿年太少。”后大笑曰：“是将正卿。”【凤麟按：出《启颜录》，见《广记》二四七引。】 ○戏白 有借界尺笔槽而破其槽者，白其主人曰：“韩直木如常，孤竹君无恙。但半面之交，忽然折节矣。”主人大笑。【凤麟按：《云仙杂记》卷三：“有借界尺笔槽而破其槽者，白其主人曰：‘韩直木如常，孤竹君无恙。但半面之交，忽然折节矣！’主人为之大笑。”（《玉麈集》）】 ○就溺 顾恺之痴信小术。桓玄尝以柳叶绐之曰：“此蝉翳叶也，以自蔽，人不见己。”恺之引叶自蔽，玄就溺焉。恺之信其不见已，以珍重之。【凤麟按：《晋书》卷九二《顾恺之传》：“尤信小术，以为求之必得。桓玄尝以一柳叶绐之曰：‘此蝉所翳叶也，取以自蔽，人不见己。’恺之喜，引叶自蔽，玄就溺焉，恺之信其不见己也，甚以珍之。”】 ○虾蟆 俗嘲云：“一跳八尺，再跳丈六。从春至夏，裸袒相逐。无地取作，掉尾肃肃。”【凤麟按：《艺文类聚》九三引《风俗通》：“虾蟆一跳八尺，再丈六。从春至夏，裸袒相逐，无他所作，掉尾肃肃。按：虾蟆无尾，当言夏马；夏马患蝇蚋，掉尾击之，故肃肃也。”】 ○嗜酒食 徐晦嗜酒，沈傅师善食。杨复云：“徐家肺，沈家脾，其安稳耶？”【凤麟按：《大唐传载》：“徐尚书晦，沈吏部传师。徐公嗜酒，沈公善餐。杨东川嗣复尝云：‘徐家肺，沈家脾，真安稳耶。’”】 ○眼中安障 方干作令，嘲李主簿目翳曰：“只见门外着篱，未见眼中安障。”【凤麟按：五代王定保《唐摭言》：“方干姿态山野，且更兔缺，然性好陵侮人。有龙丘李主薄者，不何许人，偶于闻处见干而与之传杯酌，龙丘目有翳，改令以讥之曰：‘干改令，诸人象令主：措大吃酒点盐，军将吃酒点酱，只见门外著篱，未见眼中安障。’龙丘答曰：‘措大吃酒点盐，下人吃酒点鲊（干嗜鲊），只见手臂著襕，未见口唇开□（字左巾右夸）。’一座大笑。”】 ○危诗 桓玄与顾恺之同在仲堪坐，共作危诗。一参军云：“盲人骑瞎马，夜半临深池。”仲堪眇一目，惊曰：“此太逼人。”因罢。【凤麟按：《世说·排调》：“桓南郡与殷荆州语次，因共作了语。顾恺之曰：‘火烧平原无遗燎。’桓曰：‘白布缠棺竖旒旐。’殷曰：‘投鱼深渊放飞鸟。’次复作危语。桓曰：‘矛头淅米剑头炊。’殷曰：‘百岁老翁攀枯枝。’顾曰：‘井上辘轳卧婴儿。’殷有一参军在坐，云：‘盲人骑瞎马，夜半临深池。’殷曰：‘咄咄逼人！’仲堪眇目故也。”《晋书》卷九二《顾恺之传》：“桓玄时与恺之同在仲堪坐，共作了语。恺之先曰：‘火烧平原无遗燎。’玄曰：‘白布缠根树旒旐。’仲堪曰：‘投鱼深泉放飞鸟。’复作危语。玄曰：‘矛头淅米剑头炊。’仲堪曰：‘百岁老翁攀枯枝。’有一参军云：‘盲人骑瞎马临深池。’仲堪眇目，惊曰：‘此太逼人！’因罢。”】 ○三鹿郡公 袁利见为性顽犷。方棠谓袁生已封“三鹿郡公”，盖讥其太粗疏也。【凤麟按：《云仙杂记》卷五：“袁利见为性顽犷，方棠谓袁生已封‘三鹿郡公’，盖讥其太粗疏也。”（《幽燕记》）】 ○姓木边 桓伊诣王遵。遵谓左右曰：“门何为通桓氏？我闻人姓木边，便欲杀之，况诸桓乎？”【凤麟按：《晋书》卷六四：“忠敬王遵，字茂远。初袭封新宁，时年十二，受拜流涕，哀感左右。右将军桓伊尝诣遵，遵曰：‘门何为通桓氏？’左右曰：‘伊与桓温疏宗，相见无嫌。’遵曰：‘我闻人姓木边，便欲杀之，况诸桓乎？’”】 ○略不识字 人谓邢子才孽子大德、大道，略不识字。【凤麟按：《北史》卷四三《刑邵传》：“邵世息大宝，有文情。孽子大德、大道，略不识字焉。”《北齐书》卷三六作：“子大宝，有文情。孽子大德、大道，略不识字焉。”】 ○却老先生 王僧虔晚年恶白发。一日对客，左右进铜镊。僧虔曰：“却老先生至矣，庶几乎？”【凤麟按：《云仙杂记》卷四：“王僧虔晚年恶白发。一日对客，左右进铜镊，僧虔曰：‘却老先生至矣，庶几乎！’”（《南康记》）】 ○长柄葫芦 二陆初入洛，诣刘道真。初无他言，惟问：“东吴有长柄葫芦，卿得种来不？”陆殊失望。【凤麟按：《世说·简傲》：“陆士衡初入洛，咨张公所宜诣，刘道真是其一。陆既往，刘尚在哀制中。性嗜酒，礼毕，初无他言，唯问：‘东吴有长柄壶卢，卿得种来不？’陆兄弟殊失望，乃悔往。”】 ○八百钱马 南阳太守张忠曰：“吾年往志尽，譬如八百钱马，生死同价。”【凤麟按：《艺文类聚》九三引《长沙耆旧传》曰：“南阳太守张忠曰：‘吾年往志尽，譬如八百钱马，死生同价。’”】 ○丑妇效颦 刘季和性爱香。常如厕，还辄过香炉上。主簿张坦曰：“人名公作俗人，不虚也。”季和曰：“荀令君至人家，坐席三日香。”坦曰：“丑妇效颦，见者必走。公欲某遁去耶？”季和大笑。【凤麟按：《艺文类聚》七十引《襄阳记》曰：“刘季和性爱香，尝上厕还，过香炉上，主簿张坦曰：‘人名公作俗人，不虚也。’季和曰：‘荀令君至人家，坐处三日香。为我如何令君，而恶我爱好也。’坦曰：‘古有好妇人，患而捧心嚬眉，见者皆以为好，其邻丑妇法之，见者走，公便欲使下官遁走耶？’季和大笑，以是知坦。”】 ○不栉进士 关图有妹能文，每语人曰：“有一进士，所恨不栉耳。”【凤麟按：见《绀珠集》卷二《南楚新闻·进士不栉》。】 ○石发 魏时诸王及贵臣多服石药，皆称石发。乃有热者，亦至服石发热，时人多嫌其诈作富贵体。有一人于市门前卧，宛转称热。众怪问之，答曰：“我石发。”众曰：“君何时服石？”曰：“我昨市米，中有石，食之今发。”众人大笑。【凤麟按：出《启颜录》，见《广记》二四七引。】 ○尧典 有人将虞永兴手写《尚书》典钱。李尚书选曰：“经书那可典？”其人曰：“前已是尧典、舜典。”【凤麟按：唐赵璘《因话录》卷四：“周愿常奉使魏州，节度使田季安引之连辔。路周一驴极肥，季安指示愿曰：‘此物大王世充。’应声答曰：‘总是小窦建德。’李尚书选，性严毅，不好戏笑。时愿知江西盐铁留后事，将至。李公戒从事曰：‘周生好谐谑，忝僭无礼，幸诸贤稍庄以待之。’及愿至，数宴。李公寒温外，不与之言，周亦无由得发。一日，馔亲宾，愿亦预焉。李公有故人子弟来投，落拓不事。李公遍问旧时别墅，及家童有技者，图书有名者，悉云：‘卖却。’李责曰：‘郎君未官家贫，产业从卖，何至卖及书籍古画？’惆怅之久。复问曰：‘有一本虞永兴手写《尚书》，此犹在否？’其人惭惧，不敢言卖，云：‘暂将典钱。’愿忽言曰：‘《尚书》大屯。’李公忘却先拒其谈谐之事，遂问曰：‘《尚书》何屯？’愿曰：‘已遭《尧典》、《舜典》，又被此儿郎典。’李公兴怒之意大开，自此更不拒周。一日后，洪之属邑民产一子，有三首，李公览状，恶之，久不怿，愿曰：‘留待长大，令试幞头。’”】 ○喷嚏 玄宗与诸王会食。宁王对御坐喷一口饭，直及龙颜。上曰：“宁哥何故错喉？”幡绰曰：“此非错喉，是喷嚏。”【凤麟按：唐赵璘《因话录》卷四：“玄宗问黄幡绰：‘是勿儿得人怜！’对曰：‘自家儿得人怜。’上又尝登苑北楼，望渭水，见一醉人临水卧。问左右：‘是何人？’左右不知，将遣使问之。幡绰曰：‘是年满令史。’上问曰：‘汝何以知？’对曰：‘更一转入流。’上笑而止。上又与诸王会食，宁王对御坐喷一口饭，直及龙颜。上曰：‘宁哥何故错喉？’幡绰曰：‘此非错喉，是喷嚏。’”○“喷嚏”谐音“喷弟”。】 ○狂胜痴 吴兴沈昭略性狂。尝醉遇琅琊王约，张目视之，曰：“汝何肥而痴？”约曰：“汝何瘦而狂？”昭略抚掌大笑，曰：“瘦已胜肥，狂又胜痴。”【凤麟按：《广记》二四六：“齐黄门郎吴兴沈昭略，侍中文叔之子。性狂俊，使酒任气，朝士常惮而容之。尝醉，负杖至芜湖苑，遇瑯琊王约。张目视之曰：‘汝王约耶，何肥而痴？’约曰：‘汝是沈昭略耶，何瘦而狂？’昭略抚掌大笑曰：‘瘦已胜肥，狂又胜痴。’约，景文之子。”（出《谈薮》）】 ○驴宁胜马 晋诸葛恢与丞相王导共争姓族先后。王曰：“何以不言葛王，而言王葛？”答曰：“譬如言驴马，驴宁胜马也？”【凤麟按：《世说·排调》：“诸葛令、王丞相共争姓族先后，王曰：‘何不言葛、王而云王、葛？’令曰：‘譬言驴马，不言马驴，驴宁胜马邪？’”（亦见《广记》二四六）】 ○故是一凤 邓艾口吃，语称“艾艾。”晋文王戏之曰：“艾艾，为是几艾？”对曰：“‘凤兮凤兮，’故是一凤。”【凤麟按：《世说·言语》：“邓艾口吃，语称‘艾艾’。晋文王戏之曰：‘卿云艾艾，定是几艾？’对曰：‘凤兮凤兮，故是一凤。’”】 ○山驴王 梁祖曰：“赵崇是轻薄圆头。于鄂州坐上佯不识骆驼，呼为‘山驴王’。”【凤麟按：见《南部新书》甲。】 ○渐至佳境 顾长康啖甘蔗先食尾，人问所以，云：“渐至佳境。”【凤麟按：《世说·排调》：“顾长康噉甘蔗，先食尾。问所以，云：‘渐至佳境。’”（亦见《晋书》本传）】 ○我晒书 郝隆七月七日出日中仰卧，人问其故，答曰：“我晒书。”【凤麟按：《世说·排调》：“郝隆七月七日出日中仰卧。人问其故？答曰：‘我晒书。’”】 ○《破虱》 《破虱》者，因官妓恶虱，坐客争记虱事戏之，因纂成录。【凤麟按：《酉阳杂俎》前集卷十二《语资》云：“成式曾一夕堂中会，时妓女玉壶忌鱼炙，见之色动。因访诸妓所恶者，有蓬山忌鼠、金子忌虱尤甚。坐客乃竞征虱挐鼠事，多至百余条。予戏摭其事，作《破虱录》。”】 ○所出同 孙权使太子嘲恪曰：“诸葛元逊食马矢一石。”恪答曰：“臣得戏君，子得戏父。乞令太子食鸡卵三百枚。”上问恪曰：“人令君食马矢，君令人食鸡卵，何也？”恪答曰：“所出同耳。”【凤麟按：《三国志·吴志·诸葛恪传》裴注引《恪别传》。】 ○牛羊下来 侯白好俳谑。一日杨素与牛宏退朝，白语之曰：“日之夕矣！”素曰：“以我为‘牛羊下来’耶？”【凤麟按：《北史》卷七一《李文博传附》：“素尝与牛弘退朝，白谓素曰：‘日之夕矣。’素大笑曰：‘以我为“牛羊下来”邪！’”】 ○煮箦 汉人适吴，吴人食笋。问何物，曰：“竹也。”归煮其箦不熟。曰：“吴人欺我哉！”【凤麟按：《绀珠集》卷十一、《谈助·煮箦》引陆云《笑林》。】 ○食盐醋 卢相迈不食盐醋。同列问之：“足下不食盐醋何堪？”迈笑曰：“足下终日食盐醋，复又何堪？”【凤麟按：见李肇《国史补》卷上。】 ○阿婆舞 郑傪出妓以宴赵绅，而舞者年已长。伶人孙子多献口号云：“相公经文复经武，常侍好今兼好古。昔日曾闻阿武歌，今日亲见阿婆舞。”【凤麟按：见《紺珠集》卷十《金華子·阿婆舞》。】 ○劫墓贼 廖凝览裴说《经杜工部墓诗》曰：“拟凿孤坟破，重教大雅生。”笑曰：“裴说劫墓贼耳。”【凤麟按：见《五代史補》卷四。】 ○奉佛 二郗奉道，二何奉佛，皆以财贿。谢中郎云：“二郗谄于道，二何佞于佛。”【凤麟按：《世说新语·排调》：“二郗奉道，二何奉佛，皆以财贿。谢中郎云：‘二郗谄于道，二何佞于佛。’”刘注：“《中兴书》曰：郗愔及弟昙奉天师道。《晋阳秋》曰：何充性好佛道，崇修佛寺，供给沙门以百数。久在扬州，征役吏民，功赏万计，是以为遐迩所讥。充弟准，亦精勤，只读佛经，营治寺庙而已矣。”】 ○似舅 桓豹奴是王丹阳外甥，形似其舅，桓甚讳之。宣武云：“不恒相似，时似耳。恒似是形，时似是神。”桓逾不说。【凤麟按：《世说新语·排调》：“桓豹奴是王丹阳外生，形似其舅，桓甚讳之。宣武云：‘不恒相似，时似耳！恒似是形，时似是神。’桓逾不说。刘注曰：“豹奴，桓嗣小字。《中兴书》曰：嗣字恭祖，车骑将军冲子也。少有清誉。仕至江州刺史。《王氏谱》曰：混字奉正，中军将军恬子。仕至丹阳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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