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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嫌它又丑又旧,歪果仁却那它当宝贝

 金苹果6 2016-08-21
随师傅赴戛纳 

皮影,虽然和很多传统文化一样,正慢慢走向落寞之地。但只要一提起,还是会引发众人小时候看皮影戏,或者用双手遮着光,在白墙上的各种表演。

可毕竟已与现代化生活脱轨,对于很多在快节奏生活中没时间停驻,没心思去回忆的人而言,“皮影”等传统都与“历史”画上了等号。可我们嫌旧的东西,外国人却觉得新鲜。所以他们在《功夫熊猫2》里,特意将皮影和电脑技术结合,制造了一个极具东方特色的空间。


而整个皮影部分的创作和孔雀王的形象设计,都离不开一个人。她就是沈阳的80后皮影雕刻匠人陈雪月。2008年,师傅周树飞带着陈雪月,参加了戛纳电影节开幕式,表演了《功夫熊猫》皮影戏,让老外们大为惊喜,获得了热烈掌声。



高考状元弃文从艺,只为完成姥爷遗愿 

沈阳曾尊为盛京,后改名奉天,融汇了北方各地的传统民间艺术,奉天皮影便是其中之一。


在暗夜的微光中,皮影伴着锣鼓声慢慢苏醒。单凭一张嘴,诉说千古事。仅靠一双手,舞动百万兵。

陈雪月的姥爷是当年辽南著名的皮影艺人,晚年时得了胃癌。家中五个舅舅,都不喜欢皮影,并且这行当也不赚钱,所以无人传承。

为了不让老祖宗的手艺掉地上,当年只有19岁的陈雪月只得奉命接棒。而她是当年沈阳的高考文科状元。放弃学业继承家传手艺,陈雪月曾经也为此后悔过,但现在的她对此感到庆幸。她认为,拥有一门手艺比任何学历都强。

小时候,陈雪月家里比较困难,当其他小朋友都有家长买的玩具时,她没有。她会回家和姥爷说,小汽车地下走的那种,然后我姥爷就搞小纸壳很轻松就给我剪了那个东西,然后那个车轱辘车门都是能动的,然后我就拿到外面去和小朋友们玩,然后她们就说哎呀你这个东西太好了,都是抢着玩然后我当时就变成了同学眼中的焦点,因为很喜欢那个东西。

在暗夜的微光中,皮影伴着锣鼓声慢慢苏醒。单凭一张嘴,诉说千古事。仅靠一双手,舞动百万兵。



母亲的反对

从古至今,大部分传统手艺都是“传男不传女”,加之手艺人的劳苦,所以在学艺的最初,陈雪月的母亲也曾极力反对她继承皮影手艺。

“姥爷给我留下了他亲手写的影书,这个东西就相当于电影剧本,皮影戏怎么演全靠影书支撑,非常宝贵。”陈雪月说,为了把技艺学精,她前往北京、陕西学皮影戏唱腔,一些传唱了50多年的老戏诸如《西游记》《龟与鹤》被她带回了沈阳。



一把小刀闯天下

熟皮子,是一种兽皮的鞣制加工方式。现代机械大量生产,手工处理的兽皮越来越少。而这曾是她认为最麻烦的一个步骤。

手工制作的每一步都决定了成品的好坏。捂皮、压皮、擀皮、磨皮、上油,每一个环节都不容忽视。皮太软无法雕刻竖立,太硬则会影响皮影动态。


在兽皮处理到光滑平整后,便可上油,经过反复揉搓抹匀,促进油的完整浸入,直到兽皮达到通透效果。


脸刻五分表忠善,脸侧七分显奸邪,很多样式是不允许后人改动的。但为了迎合现代人审美,陈雪月还是会在头饰等部分做细微调整。

每一个皮影雕刻下来,少则三千刀,多则数十万。陈雪月亲手制作了各式各样的小刀,刀的尖头部分按雕刻需求有着不同形态。可无论是直雕还是弯刻,她只习惯用一把小刀。

雪花雕和毛笔丝是她皮影雕刻中的绝活,需要顺着皮的生长纹路,极为细致地刻划。一旦断刀,整张皮影便只能作废。未上色的白皮影,透明而富有质感,一眼便可看到细致的雕刻技艺,这也是行内人考验实力的标杆。彩色皮影表现力强,但容易将注意力集中于浓烈的色彩上,忽视了雕刻技艺本身。  

陈雪月选用唐卡中常用到的矿物质颜料上色,颜色虽然会随着氧化慢慢变深,但很难褪色。  “钉缀”是制作皮影过程中最难的部分,皮影每个关节的“钉缀”位置,需要结合真实的人物动态,通过反复尝试,才能最终确定。


皮影似人,在光影中苦悲喜乐。

人如皮影,在生活的大舞台上被世事支配。古今中外的奇闻逸事,在一方桌和一张白布背后被演绎,而道不尽的却是手艺人的辛酸与无奈。  


陈雪月以最本真的方式守住传统技艺,在面临着被淘汰苦境的同时,仍以乐观的心态,争做传统文化的叛逆者,只求皮影在现代化强光之下,重焕生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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