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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与死(转载)

 子不语z 2016-08-22
天下太平,闲居无事,人人都是好人,人人都会说“忠孝仁义礼智信”,人人都会扯上两句知书达礼、堂堂大义的话,一旦面临利害,就不知道有多少人能够坚持信念、原则与精神。文天祥、陆秀夫、于谦的故事家喻户晓,但千百年前的赤胆忠心与英雄碧血,今天只能记录在书卷与画册之中。今天的繁华世界,没有风萧萧兮易水寒的壮士,没有单刀赴会的英雄。没有投笔从戎的书生,没有慷慨仗义的侠客。
和平时代无六尺之孤可托,无百里之命可寄,美女帅哥的肥皂局与绮丽缠绵的言情小说中,消磨整个民族的年青一代的狂狷、豪迈、粗旷、大方之气质与风流洒脱的风骨。代之以各人自扫门前雪,莫管他人瓦上霜的良知冷漠,代之以功名利禄的强烈欲望与不安躁动。冷漠现实的浸染冷却了儿时的热血,真诚、正义、信念、理想、抱负,几乎成为儿时的课本知识。因为他们与现实生活那样的不相适宜。欲望弥天的功利社会将几乎所有的传统文化教育与家庭教育的信念完全击溃。
不过自古及今,故纸堆里头的东西都有不太管用的时候,有时还非常讽刺,因为我们知道秦桧、洪承畴、钱谦益、汪精卫也是接受四书五经教育的。但我们还是喜欢、并且认为有必要再看看四百年间----也仅仅是截取四百年间的某些人们的故事。我们必须了解这四百年间中华民族曾经几度遭遇亡国的屈辱,也曾经繁荣昌盛、歌舞升平,尽管这些“慷慨死节、从容就义”故事与歌舞升平的时代毫不相干,忙碌或平静地生活着的人们也只关注生计与金钱,他们的心目中只有大亨、高官与明星。只是通过传述这些故事续存了一种精神,这种精神在关键时刻续存了国家民族的命脉。
1645年,满清豫亲王多铎大军进攻扬州,沿途所有城镇的守将几乎都不战而降。包括杨州军政首脑人物---总兵李棲凤和监军高歧凤。但杨州守将史可法坚决不肯屈服,他说:“此吾死所也,公等何为?如欲富贵,请各自便。”四月二十四日夜间,扬州在倾盆大雨中陷落,年仅四十四岁史可法偕知府任民育等文武官员率全城军民进行流血漂橹、尸山血海的抗战,全部殉难。
1898年,百日维新穷途末路,守旧派举起屠刀,日本友人苦劝谭嗣同东游日本以图卷土重来,谭嗣同却傲然安坐浏阳会馆之中说:“各国变法,无不从流血而成,今中国未闻有因变法而流血者,此之所以不昌者也;有自嗣同始!”他告诉梁启超:“不有行者,无以图将来。不有死者,无以酬圣主。今南海之生死未可卜,程婴、杵臼,吾与足下分任之。”他在牢房墙壁题诗道
:“我自横刀向天笑,去留肝胆两昆仑。”他在菜市口就义前慷慨仰天浩叹:“有心杀贼,无力回天。死得其所,快哉快哉!”
陈独秀20岁时,与革命党人吴樾相争执行刺杀满清五大臣的任务,竟至于扭作一团、满地打滚,双方争得筋疲力尽,吴问:“舍一生拼与艰难缔造,孰为易?”陈答:“自然是前者易后者难。”吴对曰:“然则,我为易,留其难以待君。”遂作易水之别。后吴樾在专列上引爆炸弹重创满清二大臣,他本人壮烈就义,时年26岁。
抗日英雄赵登禹号称“打虎将”。七七事变,日寇进犯南苑,他身先士卒力战强敌,大振士气。身负重伤时士兵劝他离开火线,他含泪答说:“命在旦夕,你们不要管我。城内有我老母,你回去告诉她说:‘忠孝不能兼全,万一不幸,她儿子为国死了,也是光荣,不用把我挂在心里!’”说完就与世长辞,年仅42岁。
同时期还有一位没有留下姓名的军人自愿去河北组织游击队,他向记者表示坚信中国能够获得战争的最后胜利,记者问:“中国打胜以后,你打算做什么事情?”无名军人很冷静地说:“那时候,我已经死了,在这次战事中,军人大概都要死的。”
这些四百年间的人们,他们中间有贵族,也有当时不过是普通人物,前进一定会战死,退却可以生存,他们完全可以选择生存,可以选择规避,但他们选择舍身取义,他们的事迹,以及与这些事迹相关联的忠义、气节、傲骨、信念等名词,在今天这个传统精神与思想禁忌相偕贬值乃至于崩溃的时代,可能已经渐渐陌生,但一个民族不能失去忠诚、血性等等这些概念,正如侯延章先生挥毫书写的联句一样,我们还可以用祖先传承的经典,用祖先制造的纸张,还有我们尚未在纸醉金迷的奢糜颓废中消磨馨尽的信念与精神,为了生育我们的国家与民族,伏藏传统优秀的精神文明的种子。也许在未来危难的时刻,传统的信念与精神能够点燃藏身于人海之中的仁人君子的意气,从而通过他们激发民族复兴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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