油画家何多苓于1986年根据契诃夫小说《带阁楼的房子》,用地道的俄罗斯画法创作了一套44张连环画。 《带阁楼的房子》不是严格意义的小说,更接近于散文诗,原型人物是契诃夫的好朋友列维坦。它叙述了一个充满理想主义的青年画家,在乡村偶然遇到纯真的小女孩——米修司,她忧郁而诗意,充满梦想,有着青春期的迷茫。在田野乡间,他们一起漫步,她看着他画画,他与她畅谈人生,开始了一场短暂而浪漫的精神恋爱。由于女孩姐姐的阻止,画家不得不独自离开回到彼得堡。在孤独降临时,回忆往事,画家仍无法停止内心的思念…… 何多苓说这是对一个理想主义时代的记忆,同时也是为了和自己的过去告别。理想主义交织下的青春梦想就如初恋一般令人着迷、难以割舍,却又让人神伤。恍惚间,在突然觉察到时,才发现她已飘然而去,青春在不经意时悄然流逝。
文/契诃夫 图/何多苓 出版社:吉林美术出版社 出版时间:2006年1月 六七年前的夏天,我住在乡下。 我命中注定经常闲散,各处徘徊。 有天傍晚,我偶然走上一条林荫道。 安静而黑暗,树梢上有光颤抖。 金莺勉强唱着,它大概也老了。
门口站着两个姑娘。 年纪大些的那个不看我;另一个惊奇地瞧我。 那两张娇美的脸仿佛早已见过,我走回家去,觉得好像做了一场好梦。 从此我就常上那白房子去了。 我的心越来越沉重;我的生活过得这样快,这样没意思。 我听见她们的声音。
虽然广有家财,但她们与母亲无论冬夏都住在乡下。 姐姐莉达在乡村教书,每个月挣廿十五卢布的薪水。 她漂亮,忙碌,永远严肃。
因为我是风景画家,在图画里没有表现人民的困苦,而且对她坚定信仰的事业漠不关心。
家里人当她是小孩子,叫她“米修司”。她成天看书,热切地看下去。
我画画,她就看得出了神。
我知道就要这样没有事情地过完一整天,整整一个夏天。
“生活本身不就是奇迹吗? 凡是不能理解的东西就是奇迹。 “难道你不怕奇迹吗?” “不,我比它们高,人应当认定自已比任何奇迹都高,要不然他就算不得人。” 她认为我既然是艺术家,就一定知道得很多。 她谈到上帝和永恒。我说:“对,人是永生的。” 她听着,相信了。
她盼望我领她走进永恒和美的领域, 走进依她想来我必定十分熟悉的、高一等的世界中去。
我说:“因为她的话不对。” “这真叫人不懂!”她摇摇头。
悠闲的白昼好长、好长啊,同时还有一种忧郁的感觉:这世界上的事不管多么长,总要完结的。
我感到一种平和的激动心情,仿佛在恋爱似的;在整个夏天里我第一回想到要画画了。
固然我们没有拯救人类,但尽力去做,那就是对的。” “你自相矛盾,你连教育也反对,可是又谈科学。”
(“米修司,出去。”) 我不想工作。还是叫这地球掉到地狱里去才好!”
那是八月间一个忧郁的夜晚——说忧郁,是因为有了秋意。 门边站着任尼亚,等着送我一程。
“这真可怕!我喜欢您,可是丽达呀!” 后来,我想再看一看她居住的那所房子。
但想到莉达,又觉得不自在了。
当晚,我就动身回彼得堡去了。
有时,孤独折磨我,我就模模糊糊地想起往事;我觉得她也在想我,等我…… 米修司,你在哪儿啊? 契诃夫,俄国主要剧作家和短篇小说大师,世界短篇小说之王之一,以语言精练、准确见长,善于透过生活的表层进行探索,将人物隐蔽的动机揭露得淋漓尽致。他的优秀剧本和短篇小说没有复杂的情节和清晰的解答,集中讲述一些貌似平凡琐碎的故事,创造出一种特别的,有时可以称之为令人难以忘怀的或是抒情味极浓的艺术氛围。 何多苓,四川美术学院“伤痕美术”的代表人物,八十年代初以《春风已苏醒》、《青春》等作品为代表奠定了他在中国当代油画史上的特殊的地位。画面神秘、耐人寻味、灰色的色彩微妙而复杂,灵动性的笔触准确的把握了造型,细微的层次感,微妙的灰色和彩色交织,无形中流露出淡淡的伤感。 背景音乐:伊戈尔.克鲁托伊 - You In My September 点击「阅读原文」进入歌曲页面 id:luobin_meiriyitu 邮箱:meiriyitu@qq.com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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