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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小说在追求完美与表达困惑之间

 江山携手 2016-08-25

  “最好的小说从来都不是完美的,都有其残缺性。”这是学员徐则臣日前在鲁迅文学院第十五届高研班的一次中短篇小说研讨会上表达的观点。在对肖江虹小说创作的“完美化”倾向提出不同意见后,徐则臣提出了心目中的小说创作理想:“我们的任务不是把小说写得多完美,而是要在小说中表达困惑。”

  本次研讨会集中研讨5位学员的作品,除肖江虹外,还包括斯继东、鬼金、王甜和郑小驴。几位作家各具特色。浙江作家斯继东的小说创作技法渐臻成熟。王凯认为,斯继东的小说取材广泛,历史与现实、城市与乡村均有所表现。他的小说表达了个体生命在汹涌的时代洪流和复杂的社会生活中无法掌控自身命运的迷惘和挣扎。徐则臣认为,斯继东的小说充满了感性生动的生活细节,是一个“深陷生活、被重重羁绊围困得足够久、有足够心得”的男人才能写出的小说,他的作品在接近当下生活的同时保持一定的张力。朱文颖则认为,斯继东的创作在认真观察日常生活的同时,内心又怀着焦虑,他的《今夜无人入眠》可称一代人的精神隐喻,表达了“70后”曾经拥有但却永远回不去的“理想主义”。

  鬼金称自己的创作与先锋文学有一定渊源。冯啸然认为,鬼金的小说直指人的内心,反映在困苦生存状态下芸芸众生的诉求。他的《除非灵魂拍手作歌》能让人感觉到一种个体冲破现实束缚的强烈欲望和强大的生命力。他写底层并非直接叙述苦难,而是通过精神世界与物质世界的对比,表现出一种超越生活和肉体苦难的精神困惑。常芳发现鬼金小说的视野和一般人不同,这也许与他从事的职业有关,他的小说中屡次提到天车,他能从上而下地看世界与人生,他发现的这个世界的秘密或许就会比一般人看到的多。王凯在鬼金的小说中读出了某种愤怒和控诉,这种批判虽然不是刻意的,但倘若能表现得含蓄一些,用平静甚至微笑的方式去表达,可能反倒更富有激荡人心的力量。

  贵州作家肖江虹作品整体质量的平均得到了大家的肯定。张楚认为,肖江虹的小说是属于比较成熟的写作。在《白鸟朝凤》中,他对传统民俗的描摹和书写以及文本背后隐隐散发出来的忧患和伤痛,感染人心。吕铮认为,肖江虹的小说显示了厚实的生活积淀,其文字体现了中国传统文化的传承,显现出现代与传统、生发与衰亡之间的纠结与碰撞,这种碰撞是以一种娓娓道来的方式呈现的,真实可信。杨遥认为,肖江虹的小说叙述从容,方言俚语运用得当;对人物心理把握准确,人物形象鲜活,小说中有一种悲悯情怀。

  《西南军事文学》的编辑与作家的双重身份,使王甜与军旅文学结下了不解之缘。在吕铮看来,王甜不是在揭秘军旅生活,而是在平实地描写还原军人的原貌,她所描写的鲜活的军人生活,给人满眼的绿色。同为军旅作家,王凯对王甜的小说中所体现的对军队生活的熟悉表示肯定。《昔我往矣》写的是战争题材,篇幅不长但容量很大,小说用了比较跳跃的手法,将大量细节穿插其中,有效地消弭了读者与历史的距离感。徐则臣认为王甜的小说发挥了女作家的优长,手法细腻,情感充沛绵长,同时也展现了很强的逻辑思维能力,小说的故事性很强,但思维缜密,偶然性与必然性处理得很好。他提醒王甜,故事性太强对好小说可能是个伤害,需要考虑如何避开经典的故事套路。

  湖南作家郑小驴的小说创作体现了较强的实验性。许多学员都坦言读不懂他的小说,但认为其创作地域特征鲜明,还表现出与惯常印象中的“80后”作家迥然不同的面貌。在张楚看来,他的小说里没有他这个年龄的写作者惯有的浮躁,也没有酒吧、名牌、电子产品、青春感伤这样的符号性标识。他也很少书写年轻人“在路上”的那种迷茫、欲望和失落,总是能拨开事物最外面的皮肤,把血液、肌肉和骨骼显露呈现出来。虽然,他的技术还没有完全纯熟,有时候人们只会看到含混交杂的纹路,但他的文学探索姿态值得尊重。(饶翔)

 

 (转自《文艺报》2011年7月6日第一版:http://www./bk/2011-07-06/54536.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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