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人的上肢-令人迷惑的姿势神人兽面像的神人上肢的姿态为良渚文化所特有以反山M 12:100玉钺神人兽一面像为例,双臂上耸曲肘,掌背向外,五指展开;从刻纹走向看,两侧肩脚骨甚为内收,一副缩首前倾的模样,为其他新石器时代晚期形象所不见(图2-42)。 长江下游地区除了河姆渡文化阶段出土有相当数量的小泥人头外,有关人造型的美术品屈指可数,如嘉兴大坟崧泽文化时期的人首葫芦形陶瓶、南京江浦营盘山佩戴冠冕的人头等。玉质的人形象有高淳朝墩头M12、句容城头山M43 ,昆山赵陵山M77、张陵山MS、马鞍山烟墩山M9等所出,有肢体雕琢的仅朝墩头M12和张陵山M77所出,但形象与神人兽面像的姿势完全不同。 朝墩头位于高淳固城湖东,遗址第4, 5层“时代与良渚文化旱期接近。发现灰坑7个、墓葬17座......M12(崧泽晚期)所出土的一件人形玉雕,使人们首次见到了宁镇远古先民的服饰情况。玉人佩戴冠冕的形制不明,上臂曲肘于腰腹部位,一副恬静安详状(图2-43)。 赵陵山M77:71玉人,玉人姿势夸张,头戴高冠,上肢伸向脑后向上托举起兽臀,此兽踏立于冠侧,其吻部与冠顶共同支撑蹲踞于冠顶的鸟。其形态虽然写实,但是现实情景却难现,有学者曾将这类人、鸟、兽与琮的人、鸟、兽纹样相联系,不无道理。另外赵陵山M77:71玉人将立面形式转换为两侧对应的扁平状,也是玉器视觉艺术与操作技艺的突破(图2-44 )。赵陵山M77虽属于良渚文化早期,但这类玉人不见于之后的良渚文化玉器中,势必另有源头。与人形态迥异,与以神人兽面像为主体的良渚文化玉器断然有别,自然具有特别的意义。
部分学者认同良渚文化玉器工艺受到了凌家滩文化的影响,那里出土了6件玉人,虽然分为站立和蹲坐的姿势,但是其上臂均曲肘抚胸。远在千里之外的牛河梁XVI M4:4玉人也是同样的姿势,完全是一副俗人的表现。有学者认为这样的玉人的造型可能并不是被崇拜的对象,而是对拜神者自身虔诚形象的刻画,这有一定的道理(图2-45)。
这些玉人的上肢比例均在一个相对合理的比例内,神人兽面像的神人上肢比例则非常不协调,下臂大大短于上臂,除了可能要合适于下方兽面大眼的范围之外,还有可能是这一姿势中除了上肢上耸叉开之外,还有一个上身前倾和上臂竭力后展的动作,只有这样,下臂长度才会明显变短。
同样,神人前胸的比例也过于狭小,似乎也是因为刚刚适合于兽面大眼之间距,但有上身前倾的效果。关于前倾,还有一个细节是神人的脖子问题。反山M12:98琮、瑶山M2:1冠状器的神人兽面像几乎不见,而反山M 15:7冠状器的神人两侧上肢与面首的过渡部位就有非常清晰的脖子,瑶山M 10:20牌饰神人省略了上臂,以前胸部位突兀了脖子。这些雕琢客观上都起到了上身前倾的效果。
复合的神人兽面像是不是“凌驾”的关系?我们从举例中的“踌”可以明显看出彼此之间的不同(图2-46 ) 。
所以,良渚文化玉器上神人兽面像上的神人姿势是目前我们还不能确定的某种特别肢体语言。 神人兽面像的繁褥和简约自然是强调和突出,反山M22:8璜形器、M22:20璜和瑶山M2:1冠状器省略了肘腕部位,省略后的上肢尽显展翅欲飞的情形(图2-47)。
至于瑶山M10:20牌饰,神人的上肢被彻底省略,介字形冠的神面似乎被安插在兽面像上(图2-48 )。可能也是由于这样的原因,良渚文化神人兽面像的神人,或者说兽面像上的神人,它不但用不着下肢,而且本来就没有下肢。
锥形器节面上适合纹样图像,还可以发现一些兽面纹和神人纹不对应的情况。如反山M20:73 , 67 , 71方体锥形器,无直槽,兽面纹对角展示,神人则仍以四角雕琢。这类安排表面上看是形式的多变,实际上却反映了以兽面纹为中心的内涵(图2-49)。 ·下期预告· ↓ 良渚文化-神人形象 学习篇 [ 五 ] 佛利尔美术馆环镯图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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