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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集王羲之书三藏圣教序》张应召藏本

 書道无涯 2016-08-31


王羲之书三藏圣教序》上海图书馆看家的藏本——张应召第二本(较公认的世存最早本张应召第一本现在国家博物馆)同为瘦劲风格的北宋拓本,经多次提拔,极少披露。

此本为“北宋后期拓本”,经张应召、李守、史贻直、汪喜孙、蒋镜秋等收藏,今藏上海图书馆。碑文首尾均有翁方纲边题,首页有伊秉绶为汪喜孙题跋,册尾有崇祯十一年(1638年)李守、翁方纲、郭尚先题跋,叶志铣题记。

册共二十一开,册高38.3cm,宽25.1cm。碑文十八开,帖芯高27.4cm,宽15.1cm,碑文十五行末“故知圣慈所被”之“慈”字基本完好,草字头上唯有细裂纹斜贯,右上角为泐,“糸”部字口爽利,二十一行“久植胜缘”之“缘”字左下不连石花。

册最初由明代张应召庋藏。张应召,字用之,号起莘,原籍陕西。生卒年不详,当活动在明万历、崇祯年间。善书画,精鉴赏,收藏古籍碑帖甚富。曾随著名书画篆刻家温如玉周游全国,知名海内。张氏“善山水、人物、尤工写真,墨竹法湖州玉局”。明万历三十一年(1603年),应肃王府之邀,摹刻《淳化阁帖》,凡十二年而成,名震天下。据在张氏之后的收藏者李守题跋云:“胶西张用之予于万历壬子岁识之京师姚氏,癸丑从先太史还里,别二十七年矣。秋七月,用之来游武林,还诣宋先之兵使者,便道款门,姓氏面目都不复识,历谈旧迹,始恍然如隔世,悲感久之,用之出《圣教序》,视余鉴定,一装册,一尚全碑,碑圭形,丰下杀上。余夙闻之,字画细润,寔前拓数十年。而装者之拓手特精,遂相伯仲。其精神纸墨,微独旧蓄,凡目所睹悉无其敌,真可宝也。用之第愿割其一,而余皆不忍舍,因倒廪百石强售焉。初以世少全碑,欲不复装,以存古迹。旋为搨处久当损字,仍与陆生某加工为正本而藏之。自愧腕鬼过于弇洲,精鉴不如海岳,而留连淫殢之癖过之,亦甚伤于廉矣。崇祯戊寅九月中庵记。”

题跋中可知张氏所藏不止一册,至少是“一装册,一尚全碑”。张氏最初“愿割其一”与李氏,自称见程度着眼,“割”者恐为装册者,张氏之所以留存“全碑”,根据此题跋是“字画细润,寔前拓数十年”,也就是说,“全碑”本比装裱本在拓制年代上要早数十年,自然更加珍视。“世少全碑”,“以存古迹”,可见至明代后期全碑者已稀见。而李氏不惜以百石米强逼张氏售之,盖因张氏所藏二册“精神纸墨,微独旧蓄,凡目所睹悉无其敌”。就这样,李氏以近乎强取豪夺的手法,将张氏所藏一并“占为己有”。鉴于“搨处久当损字”之虞,李氏亦将“全碑”者装裱,自此二册均化身为裱本形式矣。



册在清代为江都(今属江苏扬州)汪氏收藏,据此册首页嘉庆二十年(1815年)中伏伊秉绶(1754——1815)为汪喜孙(1786——1848)题跋可知。伊秉绶题跋曰:“此本织削之画,夭矫之神,纷纷尚验,为石根内出,犹存乎山脚,寔北宋精拓,前明库裱。儒林汪先生藏之。其子孟慈舍人持来以余行箧本校之,乃出自同时,难求鼎足。余又藏周虢叔大林和钟,与阮伯元侍郎所藏无异,不得云无长物矣。学之百一而鉴俪二家,辙滋愧云。岁乙亥中伏宁化伊秉绶记。”乙亥即嘉庆二十年,,此跋中“儒林汪先生”即汪喜孙之父汪中,汪中(1745——1794),字容甫,清代哲学家、文学家、史学家,与阮元、焦循同为“扬州学派”杰出代表。伊氏判定汪氏藏本为北宋拓本,明代装裱,并赞汪氏本“此本织削之画,夭矫之神,纷纷尚验,为石根内出,犹存乎山脚”,予以高度评价。伊氏卒于是年,此跋堪称绝笔。

就在嘉庆二十年的前一年四月四日,汪喜孙还持此本请翁方纲属题。翁氏专精金石之学,其搜罗金石之众多,鉴识之精详,学者咸相推仰。故而友朋后学辄出所藏,请翁氏鉴赏珍奇。对于嗜古成性的翁氏来说,对此宝物,情不自禁目光髯动,不顾年老体衰,走笔如龙,一口气写下了三则跋语。

一则在碑文首页边题云:“《圣教》宋拓极旧者每苦墨浓而画易泯,此本拓旧而画极分明,深可宝也。张应召即摹肃府帖者,盖是极审细之初拓,故画多削细。八十二叟北平翁方纲。”翁氏第二则跋语则尽显乾嘉硕儒所特有的考据细致的治学精神。此跋语是针对碑文尾页张应召的一方篆文印章所作。印文为“公孙大娘舞剑”六字。翁氏云:“此张用之印记也。‘公孙大娘舞剑器’,‘剑器’二字乃所舞曲名,非舞剑也。删去‘器’字则不通矣。明朝人不知,考订如此。”


三则册末跋云:“此跋所云壬子是万历四十年,在张用之为肃藩摹勒阁帖之前三年。此则张所原装之本也。尔时得旧拓已珍重如此矣。嘉庆甲戌初夏孟慈持来属题,忆与尊公鉴析金石于秦淮驿馆,今三十六年矣。墨缘依依,倍深感叹。八十二叟方纲。”耄耋之年的 翁氏不仅称赞了此藏本之珍稀,而且还勾起了三十六年前与汪中鉴析金石于秦淮驿馆之回忆,如今友人已逝,故物犹存,禁不住感怀昔日浓浓的友情,也透露出淡淡的伤感。汪氏这次赉宝来访,机会难得,雅爱金石者闻风而来,作为性喜交游的翁氏来说,自然要盛邀同好,各携珍物,召开一次鉴金评石的雅集会。据此册题跋所见,至少有叶志铣、董国华两位同好预此雅集。

年以后,即嘉庆二十五年(1802)此册又添郭尚先题跋云:“观此拓如泛舟大瀛海中,望见三神山金碧楼台,云霞缅貌,令人色动神耸。又如到舍卫城中,闻薄伽梵说法无可举似,但梵音清雅,令人乐闻。此北宋精本,所以可贵。近拓便无是处。庚辰花朝,于伊少沂明经处借墨卿先生藏本对观,纸墨并同,伊本拓手少逊,然亦北宋佳拓,平生所见不能有第三本也。莆田郭尚先记。”郭氏题此跋时,此册应尚藏于汪氏之手。想必汪氏又出此秘宝,请朋辈鉴赏。跋中所谓“伊少沂”即伊秉绶之子,工书善画。郭氏比对汪氏藏本和伊氏藏本后,认为伊本“拓手少逊”,然除此二本外,“平生所见不能有第三本也”。惜今不知伊氏藏本所在,无法再勘。此次同观者尚有邓炽昌。邓氏观款云:“庚辰夏五盱南邓炽昌观”。



册集诸多名家题跋的宋拓佳本可谓翠墨斑连,古香幽幽。


据不完全统计,目前张应召藏本《集王圣教序》有四种印本:

载道文化出品(定价990元)


上海古籍出版社翰墨瑰宝第二辑

(定价328元,鉴赏版定价48元)

吉林出版集团老碑帖系列(定价50元)略有放大

汉风书艺馆历代名碑实临丛刊原大高清本(内部工本价20元)


汉风版原大高清《集王羲之书三藏圣教序》,上海图书馆藏张应召第二本,北宋初拓,瘦劲风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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