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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80篇红山文化与商族起源研究6

 天宇楼33 2016-09-05

(续)

    二里冈文化从发掘至今,其分布范围北起拒马河沿岸、南逾江淮地区、西起关中西部、东抵山东中部。

    从目前的考古发掘资料来看,郑州商城和偃师商城是迄今为止发现的二里冈文化遗址中年代最早的两座城址,均属于二里冈下层遗址,而偃师商城的年代要比郑州商城早,最能代表二里冈下层遗址的特点。

    这三种文化目前发掘出遗址,从分布的格局可以发现一些共同之处,大致可归为两点:一、遗址规模和选址;二、遗址布局。

(一)遗址规模和选址

    三种文化遗址均可分为大中型遗址和小型遗址两大类。根据遗址大小的不同,其所处的地理位置也有差异。

    如:夏家店下层遗址中的大中型遗址。按所处的地理位置也可分为两类。一类多修建在地势相对比较平坦开阔的地方,在附近可找到水源或者直接临河而建。一般建筑面积比较大。目前经发掘的这类遗址有:敖汉大甸子遗址、建平县水泉遗址等。该类遗址文化堆积普遍较厚。房址、灰坑、窑穴数量多。遗物种类繁多,有农业生产工具:如石锄、石铲、石斧等;手工工具:如骨针、纺车等;生活用具:陶器、卜骨等;有的还有装饰品。无论是从遗址所处的地理位置、规模还是遗物的种类,可以看出这一类型遗址应属于拥有一定数量人口并且是长期定居的地方。这类遗址的外围大多修建有石块堆砌而成的围墙或者经过挖掘的壕沟,可以看出具有一定的防御性质。以敖汉大甸子遗址为例。该遗址南北长350米,东西宽不及200米,呈圆角长方形。在遗址的外围既有夯土墙又有壕沟。在南墙的中部发现一个缺口,该缺口两边有用石块砌筑的夯土墙,疑为门址。在门中间有一段路面,该路面由碎石铺成。西距围墙的门址约10米,有两个形状相似的椭圆形坑,编号H5、H6。H6将H5的东半边打破。两个凹坑容积较小,并且四周坑壁都经过处理,地面没有篝火痕迹,不像日常生活居处。位置在夯土墙之上,疑似具有防御功能的隐身之所。

    另一类属于依山傍水型,多按坐北朝南的方位设计。目前发掘的该类遗址有:北票丰下遗址、喀喇沁旗大山前遗址、东山咀遗址等,这类遗址既有独立存在的,也有由几个地点共同形成一处遗址的。该类遗址同样有围墙和壕沟。但值得一提的是,在由若干地点形成的遗址中,发现有围墙的地点,一般都处于该遗址比较高的位置,例如北票丰下遗址:该遗址地处大凌河支流东官营子河与西官营子河之间丘陵山谷中一块平坦高台地上,发现各类房址18座。这类遗址的遗存也比较丰富。与前面提到的第一类型相似,既有生产工具也有生活用具,还有手工工具和一些装饰品。可以看出,该类型遗址也是长期定居的场所,人类活动留下的文化堆积丰厚。但相对于第一类遗址来说,面积略小,可定义为中型遗址。

    同样二里头文化遗址中的大中型遗址一般多分布在河流交汇的地区,这一地区的特点是土地肥沃,靠近水源,同时视野开阔。例如二里头遗址坐落在两条河流——伊河和洛河相交汇的平缓地带,面积比二里头遗址略小的巩义稍柴遗址,它建在伊洛河南岸与坞罗河交汇的台地之上等,这类遗址的面积都比较大,属于二里头文化中的大型遗址。

    以二里头遗址为例,目前发掘的面积大约在300万平方米。二里头遗址,从平面看能够发现布局规整有序,大致可以分为中心区和一般居住生活区两大部分,中心区又可划分为宫殿区、贵族聚居区、铸铜作坊区和祭祀活动区。根据考古发掘中遗址的文化层堆积,二里头遗址可分为八期,其中的第五至第七期属于二里头文化第三和第四期。其特点是在宫殿区外围发现夯土墙,应为宫殿区的围墙。该遗址的遗存丰富,包括生产工具、生活用具、手工工具,并且发现水井一个,水井平面长1.95米,宽1.8米,井深4米多,应该是到达潜水面而停止继续向下挖掘,井壁经过修整,光滑平直。从这些遗存可以看出二里头遗址无论从规模还是格局设施看,都颇为成熟。与此遗址相类似的还有郑州西郊的大师姑遗址、伊川南寨遗址等,前者位于须水河和索河相交汇的台地上。后者位置在曲河下游和伊河交汇的台地之上。其建筑特点和布局规划与二里头遗址相似。只是面积相对于二里头遗址那样的大型遗址要小一些,可将其定义为中型遗址。

    二里冈下层遗址中比较具有代表性的遗址当属偃师商城,它位于河南偃师县西城关乡大槐树村南。北依邙山,南临洛河。城址整体呈长方形。城址外围有夯土围墙。城内有大城、小城、宫城,并且均有城垣。大城城垣采用的是先挖地基起到稳固作用,然后再层层夯筑。其距离地面残存高度为l至3米不等。目前可以确定的大城城门有5座。并且在大城外围发现护城的壕沟,宽度大致在18至20米,将大城维护起来。小城的位置在大城的西南方向。整体为长方形。四面有围墙,墙宽在6~7米之间。修筑的方法与大城基本相同。在小城的偏南位置是宫城。宫城大体为正方形。四面有大约2米宽的围墙。目前的考古发掘报告显示,宫城的结构复杂。在宫城内发现了多坐水井,并且有着较为完备的排水系统。

    从以上三种文化的大中型遗址中可以发现,其选址都是比较开阔的地方,文化堆积普遍较厚,遗址中房址、灰坑和窑穴的数量相对较多。并且在大型遗址的外围发现有修筑带有防御性质的围墙或者是壕沟,城址发现的遗物种类繁多,除了日常生活用具还有许多农业生产工具。

    小型遗址也存在着许多共性,夏家店下层文化的这类遗址一般建在山上,且山势陡峭。由于环境限制,该类遗址的面积都比较小,从目前的考古发现看,基本找不到文化堆积,只能发现用石块堆砌出的围墙痕迹。这些痕迹多呈圆圈状,也有个别方形的。其中稍大一点的遗址除了围墙还有壕沟。例如东山咀遗址,地处英金河支流西路嘎河南岸。

    在遗址的最高处发现一段属夏家店下层文化的残石墙。从考古发掘报告上看,这一类型遗址的遗存与大中型遗址无法相比,有的遗址上几乎见不到任何遗物。发现的遗物多为陶器、石器。陶器中能够分辨出的器形有瓮、夹砂罐、鬲等,偏重于贮藏器和炊器。石器中有一定数量的打制石锄、石斧、石圆饼和石杵、石臼,而少见磨制精细的石铲、石刀等。这类遗址目前有分布在英金河的石城群等。比较典型的是敖汉旗城子山遗址。

    二里头文化中这类遗址一般分布在大中型遗址所在河流的上游或者在其周边地区,呈环绕之势。将大中型遗址围绕其中。该类遗址如郑州洛达庙遗址,占地面积不大,约为三万平方米。但其布局规整,文化遗存种类包括灰坑、陶器、骨器、石器等。

    (二)遗址布局

    通过目前发现的遗址分布来看,这三种文化遗址的分布具有一个相似的特点“一个中心向四周扩散”,即以一个大型或者中型遗址为中心,其它小型遗址分布在其四周,整体呈环状,中心遗址被保护在其中。例如夏家店下层遗址,有的学者根据地理位置分布的情况,认为它们并不是独立存在的,而是在一个小范围内相互呼应,有机组合,形成独具特色的遗址群,这类遗址群在夏家店下层文化分布中心区的老哈河、大凌河流域十分普遍。赤峰地区沿英金河及其支流阴河流域最为典型,目前在该处发现遗址43座,跨度达到100多公里,从图中可以看出这些遗址的分布并非随意建造,而是呈现出有规律的布局。大中型遗址与小型遗址形成遗址群。其中以大型遗址为中心,中小型遗址环绕在其周围。有的学者认为这些遗址群中的遗址之间有等级的划分:“赤峰一带的夏家店下层文化,往往由若干聚落群组成统一的聚落群群体,在群体内部已有‘中心’与‘外围’的区分,处在外围的聚落群逐层次地向中心聚落凝聚”。这种成群分布的遗址除了英金河及其支流外,在赤峰市西南半支箭流域也发现由城子村、西道村点将台和河南岸小型遗址组成的遗址群,同样形成大、中、小三级结构。  (如图7)其中城子村遗址规模最大,处于中心的位置。值得注意的是,这里大、中型遗址的规模比上述英金河及阴河流域的大、中型遗址要大得多,同时也表明该处聚落群的规格要高于英金河及阴河流域的聚落群,或许它们之间存在着某种从属关系。而有的聚落群则是根据特定的地理环境而形成的。如建平县卜沟有五个相互连接的高冈夏家店下层文化遗址,大甸子遗址群所在环山平川地带,以靠近山麓的大甸子遗址为中心,周围又有若干小型遗址,在附近高山上设有哨所一类,形成一套较完整的防御体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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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同样二里头文化遗址的布局也有着同样的规律可循,许多遗址可以成为独立存在的个体,同时也可与其他遗址一起形成遗址群。其特点是以大型遗址为中心,周围分布着中小型遗址。例如二里头遗址,它的周围分布着偃师灰嘴,沙沟、孙家湾、砦湾、后李、南徐、景阳岗、安庙、南高马、十字沟、伊川南寨、白元、半坡、南村、白湾、皂角树、柳行、聂湾、西岗、孙旗屯、小潘沟、北寨、登封王城岗、石羊关等中小型遗址。它们与二里头遗址形成遗址群,分布特点是一个中心向四周外围扩散的布局,并且许多中小型遗址均有城墙,形成防御工事,对中心遗址具有保护作用。同时中型遗址周围又分布着小型遗址,如大师姑二里头遗址的四周也分布着郑州洛达庙、上街、大河村等小型遗址。这样大、中、小重重环绕,凸显大型遗址的重要地位,同时具有军事防御色彩。

    二里冈下层文化没有特别突出的遗址,但就偃师商城本身的规模已具备城邦雏形,该遗址在大城的西南方向发现有一处建筑群基址,面积大约在4万平方米,该基址的外围四周筑有围墙。内部有排列规整的6排长条形建筑基址,每排有16座基址。基址破损严重,没有发现相关遗物。但仍旧可以辨认出每个基址的大概情况。每座基址南北长20多米,东西宽约6米左右。基址的形状、大小、间隔整齐划一。在宫城东北方,也发现一处与上一处类似的建筑群,被称为“第三号建筑群”,只是目前该处并没有经过正式的发掘,所以内部的具体情况尚不得而知。

    在大城中部和北部,发现多处中、小型房址、窖穴、水井、灰坑,并有数座集中分布的制陶作坊,在大城东北方则发现商代早期的铸铜遗迹。

    从偃师商城遗址的规模和布局来看,既有中心区也有一般性区域。中心区可以划分为若干区域,而从考古遗存中可以看出,中心区与一般性区域有着等级的差别。中心区的主要宫殿房址设施完善,除了围墙外,房址本身还有城垣。从该遗址的围墙和壕沟,还有多重城垣的结构可以看出具有着浓厚的防御功能。但在城内中部、北部多处居住址以及铸铜作坊等重要遗迹,又可证明,它并不是单纯的军事驻地,而应为既有军事功能又适宜居住的典型都城遗址。

    值得一提的是,偃师商城遗址与二里头遗址两个城址的距离只有六千米左右,并且两个遗址之间的地势平坦,没有之前所说的小型遗址作为屏障,也无天然的防御设施,这两个遗址在年代上也有所交错。它们在新石器时期所形成的这样的格局,是否还隐含着其他的意义在里面。还有待进一步深入研究。(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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