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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迪（上海）·东写西读 毛姆的小说喜欢用第一人称叙述，他有本小说集的书名干脆就叫《第一人称单数》（译林出版社，2014年4月）。 据《毛姆传——毛姆的秘密生活》（赛琳娜·黑斯廷斯著，赵文伟译，安徽文艺出版社，2015年1月）介绍，毛姆小说“《阿金》中出现了最早的第一人称叙述者，《月亮和六便士》中对第一人称叙述大量加以练习。毛姆越来越依赖这种写法，并将它发展成一种个人特色。第一人称中的‘我’几乎就是毛姆本人，温和、友善、喜欢读书、打桥牌，对他人的生活充满不餍足的好奇心。典型的这类小说通常以一种随意的口吻开头，提供很多自传性的细节，读者毫不费力便被带入当时的情境，然后小说就变成了朋友讲述的趣闻轶事”。特德·摩根的《人世的挑剔者——毛姆传》（湖南人民出版社，1986年7月）也说：“叙述者时而入书，时而出书，什么也不能使之震惊，就像他在俱乐部里陪朋友多喝了几杯以后，娓娓叙来，自成章法。……这种叙述者的技法使毛姆得以运用一种临机、即席的语气。当叙述者说自己的事情时，大致就是毛姆自己的一些感受。”摩根还引用了英国作家安东尼·伯杰斯提到“毛姆叙述法”时说的一句话：“这正是当时英国小说所需要的东西。” 美国侦探小说家劳伦斯·卜洛克在《卜洛克的小说学堂》中称赞毛姆“这个大师把第一人称玩得出神入化”。另一个英国小说家格林厄姆·格林也喜欢用第一人称叙述，他在自传《逃避之路》（黄勇民译，上海译文出版社，2014年1月）中说：“运用第一人称写作总有一种明显的技巧优势——可以确保所选定的观察角度，不会因任何诱惑而游离，‘我’只能观察‘我’所观察到的东西（尽管普鲁斯特不知羞耻地说谎）……”但格林却瞧不上毛姆：“不过，当我有时读到萨默塞特·毛姆和他的模仿者们在一些小说中使用第一人称时，我总觉得有点过分随意和枯燥，过分接近人们粗俗的言语，平淡苍白。”可惜没有看到刻薄的毛姆如何评论格林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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