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别人家不同，老朱家每天晚上通常要开两次火。8月25日下午5点半，妻子陈小芬和女儿朱琳像往常一样，先行开饭。桌上是简简单单的三盘菜：空心菜、黑木耳，还有虾。吃完饭，女儿朱琳收拾碗筷，陈小芬则起身洗了一条胖头鱼，摆放在锅灶边。
晚上7点多，老朱将几份村干部违纪谈话笔录整理好，放入保险柜。翻开小本子，记上明天约谈人员的手机号码后，就骑自行车回家了。
进了家门，老朱熟练地系上围裙。一会儿，一盆胖头鱼烧豆腐摆上了桌。就着妻子女儿留下的青菜，老朱边吃边和妻子女儿拉起家常。
“老朱，我说你什么时候找领导说说，帮忙把女儿从石塘调回城区工作吧。她来回一趟要2个多小时，一去上班就在那边住5天。这对象也不好找呀，女儿今年都30岁了……”妻子陈小芬念叨着。
“嘿嘿，今天的空心菜不错，新鲜，早上哪个菜场买的？”
“别岔开话题，每次跟你提找领导帮忙的事，你就左推右推！”陈小芬佯装生气地转过身去。
“你也知道，走关系这种事我做不来。我经常跟琳琳说要‘清白做人，干净做事’，在女儿工作的事情上，我也着急，但是我……”
“好啦，好啦！妈，你就别为难老爸了，他的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朱琳充当起了“调解员”。
老朱叫朱宝莲，浙江省温岭市纪委第一纪检监察室副主任。
在朱琳的印象中，自懂事以来，妈妈就一直称呼爸爸“老朱”。而且她总认为，爸爸是这个家庭的“编外人员”。1985年起，爸爸在部队当兵，一年只有一个月的探亲假，能一家三口坐下来吃顿团圆饭是朱琳最大的愿望。1998年，爸爸好不容易从部队转业，分配到温岭市纪委，却因为经常参加查办违纪案件，有时一走就是一两个月。所以，她特别珍惜爸爸在家吃饭的美好时光。
“好好好，听女儿的。”陈小芬深深地叹息一声。
老朱爱吃鱼，陈小芬常常在晚饭时给他烧，可老朱经常加班，十有八九吃不上。时间一久，陈小芬想了一个办法，自己娘俩先吃晚饭，等老朱回家了，再给他另外做。这样一来，老朱又不干了：“这样你太受累，还是我自己来烧吧。”
老朱家的每天两顿晚饭持续了近20年。（江湛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