配图:波兰设计师 Emilia Dziubak 憨牛挑着一平挑黄谷去米厂打米,抄近路,跨一条小沟时,箩筐底撞上沟坎上一块硬土,箩筐里的黄谷撒落了一小半。看着黄灿灿的谷子撒得满沟都是,顺着坎往下流,憨牛又懊恼又心疼,心中腾地一股火儿直蹿脑门,猛地把肩上的挑子朝地下一撴,正好撴在刚才撞着的那个硬土圪垃上,箩筐竟被顶翻了,里面剩余的谷子也倾泻而下。刚才的懊恼和心疼变成了愤怒,飞起一脚,箩筐被踢出一丈多远。转过身来,见另一只箩筐里的谷子撒得并不多,又是一脚跩去:“你咋不一哈儿撒出去!”又一躬腰猛地抱起箩筐,翻转扣下去,对着箩筐又是一脚,大概里面的谷子多,箩筐只翻了个身,懒懒地斜在沟坎上。 憨牛愣愣地看着,越看越气,虽然眼下不是农田用水期间,沟是干的,可沟上沟下不是野草就是泥沙,憨牛气得搂底翻过箩筐,把余下的谷子,统统倒了出去。似还不解气,就用脚踢,用脚踩。 这黄谷算是糟蹋了。看着一挑糟蹋了的黄谷,憨牛一屁股坐下去,号哭起来。 憨牛哭啊哭,哭够了,又过去把箩筐捡过来摆好, 憨牛摆好箩筐,一面抽泣,一面一捧一捧把沟里坎上的谷子朝箩筐里装。 这样至少有半个多时辰,先前一平挑黄谷,现在连泥土带杂草,竟有满满一挑了。 憨牛挑着满满一挑带着杂草和泥土的谷子回去,碰见他的人都很诧异,满是羡慕的目光:啊,哪儿捡这么多谷子? 过幺店子,憨牛身心完全平顺下来,要了一瓶酒一袋花生米。 这一挑谷子,以后还可以喂一群鸡出来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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