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乡村到城市感受人情

CZi5 2016-09-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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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乡村到城市感受人情

　　愚伯的自留地2016-09-21阅读原文1评

　　我是从农村出生长大的，有着袅袅炊烟的农舍和阡陌纵横的田野就是我的根儿，后来就像蒲公英的种子或是一粒飘飞的尘土落到了城市里。先后在农村和城市生活，就有了不同的体验和感悟。

　　在我老家，见面的第一句话往往是你吃了没有？就像城里人说得最多的你好一样。现在生活富裕了，吃也算不了什么了，可在过去吃不饱的年代，吃可是最大的问题，如果你没有吃，对方是会拉着你到家吃饭的，不论你是他的亲戚还是只有一面之交的普通朋友。这说明农村人是很厚道的。过去因为经济条件不好，能置办全套农具和生活用具的家庭不是很多，你家有锄头，不见得有铁锨，他家有犁，不见得有镢，于是相互借东西是常有的事。小到针头线脑，大到拖拉机和耕牛，都能借。物资特别匮乏的年代，自行车可是宝物，珍贵得不得了，可是照样能借。

　　除了厚道，热心肠也是农村人的特点。不论哪家起房盖屋、婚丧嫁娶，街坊乡邻都会赶去帮忙。哪家要是突然出了天灾人祸，乡亲们也会嘘寒问暖，献个偏方，送点吃的，跑点腿儿，拿点钱，反正都想出一点儿力，让人感到了浓浓的情意，压力就减轻了许多。

　　当然，农村人也有一些缺点，比如不少人就有偏执、计较等毛病。为争一垄地会打得头破血流，为丢一棵萝卜会骂半天大街。

　　后来我到县城工作了，没几年又到市里工作了，与家乡渐行渐远。在县里工作和在市里工作又是不同的感受。

　　县城是个小地方，人很容易混熟。来县城工作的人，基本上都是农村出来的，或是与农村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农村人的纯朴善良依然保持得比较好。我工作的单位叫县广播站，上边有个广播电视局，全部加起来有四十来个人。单位的人在一起不说亲如兄弟姐妹，但至少是很融洽的。记得初到广播站上班时，单位给了我一间房子，给我新买了一张很大的床，还配了一张桌子、一把椅子。房子很小，大概只有十来平方，阴暗潮湿，但我也很知足了，整个广播站就在一个不大的农家院里，我能有一间房子已经很不错了。

　　大多数的人家就在县城，所以单位里没有食堂。我有时是到县委的食堂吃或是自己做。去县委食堂吃饭前，单位专门安排人领上我去给食堂的人接头。自己做饭时，一些同事会时不时地给我拿来几个鸡蛋或是几棵葱什么的，虽然值不了几个钱，但让人感觉很温暖。

　　那时候体会最深的就是私事有人管。子女就业，单位能安排的尽量安排，安排不了的，领导就出面找县领导或是协调其它单位安排。在县城的单位，有父子、母女等在一个单位上班是很常见的事，这虽然也有弊端，可体现了人情味。我是招聘到广播站的，有两年县里要清退临时工，局长刘英照让我安心工作，都是他出面找县有关部门去说情的，后来我被录用为干部，也是领导跑的，我自己从来没请过一次客送过一分钱，这在现在看来简直是天方夜谭。按局长等人说的，他们这样做是爱惜人才。

　　有两件事印象很深。老蒋的儿子在汝河洗澡淹着了，得到消息后，除了值班的全局的人都去了，女的拿衣服，男的下水捞人，虽然孩子捞上来时已经没气了，但老蒋在最无耐时没有感到孤单和无助。有一个姓赵的职工，酒后驾摩托车出车祸死了，本来和单位没多大关系，单位还是出面为他料理后事，并向其家属承诺把其不到一岁的孩子抚养成人。

　　同事之间也有争斗，但一般是明争，暗斗的很少。为评职称、评先进，争吵得脸红脖子粗，但过后该怎么交往还怎么交往，都不去记仇。

　　市里招考文秘干部，那时还没有考公务员这一说，我就有了在市时工作的机会。和我同时到市委机关的共有十个人，其中三个人来自县里，当时市委有一个单身楼，我们三个被安排到一间屋子里。吃饭有机关食堂。那时候感觉市里与县里最大的区别就是下班之后基本上都不交往，有家的回家了，没家的吃了饭还去办公室呆着，有时候也到值班室里看一看电视。当时的科长教育我们不要乱交朋友，不要过多得和社会上的人来往，特别是我，是从农村来的，就特别听话。

　　不像在县里时，时不时有人问寒问暖，人情昧淡了许多，很久不能适应，也不习惯。当时感觉大机关还没有小单位好。但如果真的有事了，去找领导，有些领导还是会帮忙的。比如当时的市委秘书长高德领、副秘书长李长河都给我帮过大忙，而且还是安排工作、农转非这样的人生大事。虽然后来李长河因其它问题出事了，但在关心职工生活上是无可非议的。

　　又过了这些年，大机关的人情昧更淡了。在新城区新建了办公大楼，很豪华，大楼里的设施也很齐全，可没有了机关食堂和单身宿舍。上班很远，很多人中午不想回去，吃饭就各自想办法。对于新招的公务员，有没有地方吃住，领导也是不会过问的，你能进来就很不错了。至于家属下岗、子女就业，领导是不会问一问的。你就是找上门，他也会有很多理由给你推三推四的。比如进人，有不少跟老板有关系的、跟领导有关系的时不时有进的，至于怎么进的，我这个小人物就不得而知了。科长级的一些人，在大机关里也是弱势群体，办自己的事也很困难。

　　还有一个感觉就是在一个单位里上班的人很少能成为朋友，这跟我在县里时大不一样，在县里时，虽然有时大家也争执，可成为朋友的还是有很多的，多年了大家还联系。在大机关大家表面是一团和气，背后却是暗中较劲，相互使绊，勾心斗角，升了官的变得傲气了，看着别人业务不如自己但靠投机钻营上去了心里有气，所以来往的很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