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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得前几年成都刚修好地铁的时候，站内会有引导员喊话，告知乘客如何文明乘坐地铁。但是，部分对于新鲜事物充满好奇感的人们还是会在列车开门的瞬间蜂拥而进，尤其是在地铁刚开通的地区。 北京的地铁就好多了，虽然上下班的时候车内非常拥挤，但总的来说还是符合“文明乘坐”的要求，没人大喊大叫，也没人“占位”。 其实，北京地铁给我留下的最深刻的印象是乘车人乘坐电动扶梯时“左行右立”的现象，不太赶时间的人站在扶梯的右边，左边留出来给那些有急事的人。 这是偶然的现象还是长期的习惯呢？ 我每次乘电梯的时候都会下意识地注意这一现象，发现除了上下班高峰期，这一规则基本上是被遵守的，偶尔看见有一个人“错误”地站在了扶梯的左侧，他很快就意识到这种“错误”，加入了右侧的队伍，这一动作显得有些滑稽，却又令人欣慰。 这在中国是一个很奇葩的现象，我用“奇葩”这个词不是为了调侃这种现象，而是觉得中国社会的各个领域还很缺少这种现象背后的规则意识。 我查了一下国内大城市的地铁乘坐规则，发现一些大城市的地铁乘坐规则里也有“靠右站立”的规定。 北京地铁乘车规定：
当然这种规则的实际效力相当弱，既没有明确的惩罚措施，也没有地铁工作人员的24小时监督，这更多的是一种礼仪或伦理习惯。 那么，即使是作为一种提倡性的伦理规范，地铁内的电动扶梯应不应该“左行右立”呢？ 支持者认为，这种做法可以为需要赶时间的人提供一个类似于“紧急通道”的快速通道，并且显得更有秩序，还可以提高人们自觉的规则意识，推动人类文明的进步。 反对者认为，地铁内电动扶梯不应该“左行右立”。一方面是认为长时间的“左行右立”会加快电动扶梯的损坏，另一方面认为电动扶梯本来就不应该行走，“左行”存在更多安全隐患。 当然，还有一种反对意见是认为“左行右立”的规定会加剧地铁的拥挤，尤其是在上下班高峰期执行这一规定的话会造成严重的拥堵，所以伦敦近些年修改了地铁乘坐规则，允许“两边站立”。 那如果真有需要快速通行的人怎么办呢？ 他们的回答是：“有急事的人可以走楼梯！楼梯比电动扶梯用时更短！” 我觉得这几个反对的理由都挺在理，但是我也认为，双方的争论并不是不可以调和，因为反对者并没有直接否定“左行右立”背后的规则意识。 支持者和反对者其实都是从“功利主义”角度来进行判断的。不过，反对者强调的是此规则在具体的情境下的直观效益，而支持者却着眼于此规则可能带来的潜在社会效益（提高人们的规则意识）。 既然大家的出发点一致，那么争议就很好解决了。只要这时候有人去实地调查，做一个关于地铁电梯“左行右立”效益的实证研究，用客观数据就可以平息这场争论。 但是这些效益真的能被准确评估么？ 不知为何，直觉告诉我，即使“左行右立”会降低乘车的效率，还是应该提倡人们在地铁内乘坐电梯养成“左行右立”的习惯。也就是说我宁愿用可见的效率来换取具有一定几率性的规则教育。 我这个态度实际上源于“伦敦地铁允许扶梯站两边”的新闻，在这则新闻里，伦敦地铁交通局充分陈述了这一规则修改的理由：“为了减少拥堵”。但即使如此，养成习惯的伦敦人还是没法短时间适应这一变化。 伦敦交通局改变“左行右立”的做法不就证明了“左行右立”规则的负面效应么？我们难道不应该吸取米国“左行右立”规则的教训么？ 但是我突然又意识到，对我们这些生活在大部分都还没有形成左行右立规矩的人来说，是否应该先通过一些行为习惯养成一定的规范意识再讨论这种习惯的效率等其他问题呢？这样，也许会更合理一点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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