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砚馀笔麈）伪抄、伪批与伪续 《石头记》一书，流传既广，难免泥沙俱下，鱼目混珠，其中伪抄、伪批与伪续掺杂其中，真假难辨。然而何为伪抄、伪批与伪续呢？ 第五回甲戌（蒙府）夹批“是作者具菩萨之心，秉刀斧之笔，撰成此书，一字不可更，一语不可少”是《石头记》的抄录原则，甲戌本是一个过录本，第一回“诗礼簪缨之族”缺“缨”字，过录原本很可能因为虫蛀而此字空缺，但揣摩字义也能得出此为“缨”字，但是过录之人坚持不添加而空格，只能说坚持了“一字不可更”的过录原则，这样的抄本虽然是过录本，但仍具有与原本等同的价值。而舒序本的舒元炜序中说，“就现在之五十三篇，特加雠校；借邻家之二十七卷，合付抄胥”，自然这“雠校”也有改动之嫌。尽管戚序本的戚序中没有说及“截长补短”“特加雠校”之类的话，但这个本子也是个整理本，也有改字情形，如第十一回书中王熙凤“接过戏单，从头一看，点了一出《还魂》，一出谈词”，唯独戚序本是一处异文，改为“弹词”，这种改字擅自改变了文本原貌，违背了这个过录原则，所以戚序本舒序本等抄本就是伪抄。 《石头记》诸多抄本有着众多批语，这些批语可以分作两类，一类是作者曹霑曹雪芹至亲家人所批，另一类是后来读书之人所感所想随手而批。这两类批语之中，前者知悉文本内容贾家故事与创作素材曹家家史之间的关系，而后者不知。甲戌本有署名“左绵痴道人”的孙桐生墨批，张新之的批语被妙复轩本整理为夹批，这些批书人都非知悉曹家家史家事之人，尽管批语写在等同原本价值的抄本甲戌本中，或者参照甲戌本等批书格式夹批写进妙复轩本，这些批语还是都不能与曹家至亲家人所作批语视同而待的。也就是说，这些对曹家之事不知的批书人所批之批语即为伪批。 甲戌本第一回甲戌眉批中说“壬午除夕，书未成，芹为泪尽而逝”，传世的诸多抄本止于八十回，然而八十回之后的文本呢？从曹霑“泪尽而逝”至今，各种续书百种不止，这些续书如何分辨呢？第二十五回，王熙凤送茶叶给林黛玉后聚在一处说笑，“李宫裁笑向宝钗道：‘真真我们二婶子的诙谐是好的。’林黛玉道：‘什么诙谐，不过是贫嘴贱舌讨人厌恶罢了。’【甲戌（庚辰）侧批：此句还要候查。】”，这段故事结合脂批来看，林黛玉的一个原型人物似乎说过这样的话，这句话“还要候查”确认；第十九回，袭人“便拈了几个松子穰，【己卯（庚辰、蒙府）夹批：唯此品稍可一拈，别品便大错了。】吹去细皮，用手帕托着送与宝玉”，这段故事结合脂批来看就是说，袭人的一个原型人物真有“用手帕托着”松子穰给贾宝玉一个原型人物吃之事，如果说松子穰之外的东西便就“大错”不真实了。以此来看，《石头记》故事的创作取材自曹家生活之事，诸等续书在创作之中如果遵循以曹家家史家事为素材的原则，这样的续自然与原著混为一体。其实，曹家的生活是个迷，取材自曹家而创作续书自然也是不可能的，但是程高本是程伟元“竭力收罗，自藏书家甚至故纸堆中无不留心，数年以来，仅积有廿余卷。一日偶于鼓担上得十余卷，遂重价购之……乃同友人（高鹗）细加厘剔，截长补短，抄成全部，复为镌板”之书，仔细阅读，其中竟有暗合曹家史料之事，如第九十五回书中说，“小太监传谕出来说：‘贾娘娘薨逝。’是年甲寅年十二月十八日立春，元妃薨日是十二月十九日，已交卯年寅月，存年四十三岁”，贾元春原型人物是康熙四十五年嫁给平郡王纳尔苏的曹寅之女曹佳氏，雍正四年七月平郡王纳尔苏被革爵圈禁，曹佳氏也随即失去福晋称号。据《清高宗实录》卷三三五记载，“（乾隆）十四年二月丁酉，礼部议奏：故多罗平郡王福彭遗表称‘臣父平郡王讷尔苏以罪革爵，殁后蒙恩以王礼治丧赐谥。臣母曹氏，未复原封，孝贤皇后大事，不与哭临，臣心隐痛，恳恩赏复’，所请无例可援。得旨：如（平郡王）所请行”。可见，曹佳氏该年又重新拥有了福晋称号，这样算来与成婚时间间隔四十三年，正是书中第九十五回“（贾元春）存年四十三岁”的情形，可见程高本后四十回续书也与前八十回一样以曹家家史家事为素材创作而成。以此来看，除程高本后四十回之外的续书都可称为伪续。 真伪既别，读书有法，譬如山行得捷径，而红楼不惑矣！ 写于丙申年六月初六 《脂梦别史：<石头记>里曹家事》一书是铁农以曹贾互证为原则，从曹学研究、文本故事研究、版本研究、脂批研究的不同角度，以考证、探佚、索隐为读书方法而作出的研红成果。 ---------------------------------------------- 贯通文本脂批，坚持曹贾互证。 红学研究讨论群： 曹贾互证读红楼 微信群群主微信号：jiazaiguanzhuang 曹贾互证读红楼QQ群号：528884319 |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