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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忘消失年月的记忆

 云中公子 2016-09-28
   晚上在外面散步,路过水果摊,看着货架上琳琅满目的水果,下意识先挑了几个猕猴桃、橙子和一盘我的新宠蓝莓,兜兜转转,看见了一旁鲜艳醒目的青苹果。与其他名贵水果论比,它的标价相对较低。我才想起,自己已经好几年没有吃过青苹果了。

    青苹果,是我打小最爱吃的几种水果之一。打小时,村子里很多家院子里都栽有那么一棵几棵树,较常见的多为苹果树,梨树,樱桃树,红果树(山楂树),核桃树。

    其中我最喜欢的是苹果和红果,桑椹。野外秋收时节独爱酸枣。余下的还有诸如桃子、李子、杏子、葡萄、菠萝。至于香蕉,就没那么的亲近了。

    就连蔬菜君,我也是对西红柿情有独钟。大抵是我所接触的这些果类的缘故,直到现在,我依旧是延续了偏酸,不爱吃甜的口味。为此,每当有人跟我谈论口味,我说道酸,对方总免不了拿酸梅和孕妇调侃上我几句。

    在苹果这个家族里,名号品种有很多。甜甜绵绵的红苹果、酸甜适中的黄苹果、酸得掉牙的青苹果,什么国光红富士云云,还有本地的土苹果。不论名号种类,我也不知是较哪门子劲,非跟苹果种族平等协会有意过不去,只挑青绿青绿没熟透的那一种,而且是越青越酸越好。我吃起来也更带劲。

    很多次跟众人吃苹果,其他人都是挑熟得透透的,吃起来甜丝丝绵乎乎那种;唯独我,扫过来扫过去,直到目光一闪,拿过那种硬邦邦酸倒一排牙青而脆的青果君。别人就见我吃得津津有味,一个不够还接二连三,乐乎其中的上瘾态势,看着那么酸的东西在我嘴里硝烟四起唾沫横飞的壮景,我似乎看到他们那略微夸张的表情,嘴角几近要抽搐着,一副不解。我伸手递过一个,喏,尝尝这个,真的很好吃。对方连忙伸出胳膊,使劲摆着手挡着,不,不不不!日本鬼子要抓他壮丁,去了准回不来,一副行将就义的惊恐样子。

    我也是醉了。

    酸枣是北方特产。多产于太行山一带。酸枣不同于大枣,果实远比大枣小得多,但是口感却数倍于后者。后来查资料得知,酸枣的维生素c也比维c王者的大枣要高很多。这么多年真是没白疼它。

    酸枣生长在乡村间野外庄稼地的土棱斜坡上,越是坡陡地势峭拔越是容易寻见它的踪影。酸枣树本身并不高大挺拔,属于灌木科。虽则低矮,但是浑身长满了刺,要从它身上得到点什么,必须得费点周折。一是长得地方比较险恶,人必须爬坡且是容易摔的地方才能找到它,二是它那令人发毛的刺,让很多人望洋兴叹,只可远观不敢近玩。

    这也使得少数人才能享受到它的美味。它本身就算得上是一种难得的野味。

    酸枣跟随四季节律,在秋收前后可以采摘。酸枣跟大枣比较接近的地方,分全绿、半红半绿、全红三种。对应三个果实的时期。由于酸枣有些长得快,有些稍慢,可同时在一大丛树杈间看到三种同存的现象。

    每到深秋,踏着自行车从乡间的小道上走过,一眼望着满登登的玉米地,再往远看,总能在高处的黄土坡上看到红绿相间的色泽诱人的小灯笼。一窜窜一簇簇一丛丛挂着,闪着光,吸引着路人的眼球。

    我还是小孩子的时候,要么三五结群相跟着去野地玩耍,要么跟着大人去收秋(收庄稼),大家人手带一根长杆子,或是竹竿,或是镰刀。把一天预定要收割好的玉米弄完后,就会沿着土坎土棱找可以用来解渴的果子——酸枣了。

    酸枣树总藏在斜坡中间。我们那里的庄稼地有些类似梯田那样的一层层从下往上,每一层中间都叫一个楞。要是地势顺当,人站在一层上,上面那层斜坡中间长出的酸枣树恰好伸展下来,可以伸出竹竿使劲敲打枣枝,酸枣就像下雨那样噗噗愣愣掉下来,落在土地上。常常是一个人负责打,一个人负责埋头捡。

    坡度要是不算很险直,人可以顺着植物藤蔓和草丛往上爬,来到斜坡中央,十分的靠近酸枣树。这时候密密麻麻的酸枣就近在咫尺眼前了。这时候直接用手去摘,由于酸枣枝浑身都是尖锐锋利长长的刺,摘的时候需特别小心,力度把握不当,很容易在胳膊回缩中碰到其他枝上的刺针,那可有的受了。先是火烤一样的疼,啊的一声,继而抬眼观看,手指上出现一个鲜红的小点,接着一滴红艳的血就冒出来了。枣枝上的刺杀伤力虽不大,不用包扎要不了几天就可自行愈合。但是那种疼一定会让采摘的人记住一辈子的。摘过酸枣的人想必都有这样的经历。

    最危险的就属居高临下摘法了。人站在高高的土层上面,往下看是楞,土坡往下是四五米的楞,酸枣长在土层外围边缘,人还不能太靠近,黄土松软,一不小心栽下去就不得了了。但往往长得最繁茂没被人够过的,最饱满诱人的酸枣恰恰总偏爱长在这样险峻陡峭的地势上,在这样的诱惑下,想摘的人多数还是会选择适度的冒险,把镰刀绑在木杆或竹竿上,一个人在靠里面的地方拉着他左手,他的右手拿着竹竿伸出去去勾,用镰刀劈砍,劈断一大枝,再勾上来,两个人一阵手忙脚乱,小口袋不一会就满了。

    这样下来,两个小时不到,每个人提着的袋子装载量大都合乎心意了,满载而归。

    不知是不是辛苦得来的东西愈发的好,酸枣吃起来总是比大枣口感好得多。酸枣里最好吃的一种,当属半红半绿的,果实坚实饱满,不至于红色那样的软皱,要起来清脆有声,口感也是特别的酸甜,那种酸稍稍盖过了甜,又不像酸橘子那样过头。甜而不腻,让人流连。要说吃过酸枣的人看见酸枣树垂涎三尺,一点都不夸张。

    第三样印象深刻的,要数西红柿了。

    小时候我家是独门独院,母亲喜爱在院子靠南墙的一块土地里种点蔬菜。一来可以省点买菜钱,那时候家境十分拮据,时常钱紧,她是个会过日子的人,懂得运用方式调配缓解家里的压力。二来,院子里多了很多红花绿叶,更增添了几分生机,再配上院子里养了多年的芍药,更显丰富感,层次感。不单调。

    在种的瓜果蔬菜里,西红柿就是一种。青青的未成熟的西红柿泛着一股植物特有的怪味,很难闻,我不会去接近它。但我总会隔段时间看看它们长相如何,颜色变化。一旦开始泛红,我知道它们的末日快到了。

    平时家里买菜,由于我的原因,母亲总会多买点西红柿来。特意留几个专门给我,家里的条件限制,不常吃香蕉葡萄橙子这些,西红柿恰好满足了我的馋虫。

    小学一放学,刚推开大门,我就拉扯着嗓门喊:妈,有没有西红柿!这时候我妈会把两三个洗好的红艳艳饱满透亮的西红柿拿给我,让我解渴解馋。她对我的疼爱如果换溺爱这个词来形容,不为过。

    村里很多家户都有个传统老习惯,我家也是其中一家。那就是西红柿丰收的时候,专门买来几十斤红透的,用以做西红柿酱。

    在院子里摆好两个很大的铁盆,都倒满滚烫的热水。一个全放进西红柿,一个放玻璃瓶。一家人各有分工。有专门洗西红柿的,有洗瓶子的。

    洗西红柿的人把西红柿在滚热的水里烫过后,西红柿皮就很好揭起来了,西红柿也变得更加软乎。揭掉皮,接着把西红柿放在干净的小盆里把瓤弄碎,从洗瓶子的人那里递过干净的玻璃瓶,把塑料漏兜插进瓶孔,用勺子把挤压半碎的西红柿瓤舀在漏兜里,左手握紧瓶口与漏兜使之固定不可分开,右手用筷子把已成浆状的西红柿往瓶子里戳,直到瓶子八九分满,最后用橡皮塞塞紧。就这样装满很多瓶后,存放起来。

    等到进入冬季,就可以拿出一瓶来,在做臊子菜的时候就可以用力摇晃瓶子往锅里放西红柿酱了。口感别致。

    在小学,零食铺里有一种叫做酸角黄(酸角梅?)的东西,一度让我和不少小伙伴流连忘返。不仅酸,酸里还透着一种香,特别令人着迷。越有挑战,越会勾引吃货去尝试。一毛钱一小袋,黑乎乎的一种植物果实做成的食品,牙一沾就酸晕半个脑袋,整个压根都在颤抖。那种酸可以说是我这辈子到现在为止吃过的最酸的一种食品了,远远超过山西名产老陈醋。

    随着时代变迁,人们的生活水平提高了,很多传统的习俗在慢慢隐退。现在已经很少看得到这个场面了。同时,科学的发现和人们的养生意识提高,很多的类似腌制发酵食品,诸如酸菜咸菜,由于含有亚硝酸盐等致癌成分,这些老吃食开始逐步凋零。一些传统习惯渐于消失。

    继而消失的,还有那些难忘的年月,和那些年月里的经历和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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