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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代人物绘画中的衣冠大观

 老刘tdrhg 2016-10-02

《人物龙凤帛画》战国中晚期(楚国)

1949年湖南长沙陈家大山楚墓出土,湖南省博物馆藏。

这是中国目前发现最早的帛画之一,图像中妇人所着袍服为曳地式盛装或礼服,款式不似曲裾袍,是直裾式的可能性大一些。衣领及衣袖的间色边可在江陵马山一号楚墓出土的袍服中找到对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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局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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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凤对龙纹绣浅黄绢面绵袍”(编号N14)

江陵马山一号楚墓出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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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簪花仕女图》 五代——宋(辽宁省博物馆藏)

过去该作品传为唐代画家周昉的作品,但根据服装的样式来看,该作品最早的版本早不过五代时期。唐代服饰尤其是衣袖宽窄的演变是有规律可循的,从初唐的窄袖发展至晚唐的大袖。而画家周昉的主要创作时期是唐代宗和唐德宗时期,属于中唐时期。结合衣袖的发展规律及中唐时期的唐墓壁画,都可以看出样式与《簪花仕女图》 不相符合,倒是和五代时期出土的一些陶俑有诸多相似之处。综合这些,可以说该图最早创作于五代时期,至于现今版本是否为宋代重新描摹还有待进一步考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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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代闽越国时期的陶俑 福建省博物馆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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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簪花仕女图》中的一些服饰样式及纹饰在辽代墓葬出土实物中也有反映,例如其中一件下摆成花瓣形的裙子在土尔基山辽墓中曾有出土,这是一种三片式片裙,较大的一片下摆被修剪成花瓣形;其中一件裙子上的彩绘团花图案也在辽墓出土的丝绸残片上得到了印证。

近年来随着辽代丝织物发现的增加,可以很明显的看出唐代对于辽国的影响远大于对日本的影响。实际上日本在奈良时期之前主要的文化母体并非汉地,而是东胡与鲜卑,奈良始唐代服饰开始影响日本,但是有一点需要注意,当时的日本主要被影响的是男装,女装受到的影响很小。现在我们研究唐代服饰,舍近求远过分强调日本奈良时期文物的意义是不正确的。

《簪花仕女图》中的“花瓣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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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簪花仕女图》中的团花图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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辽代的彩绘团花丝绸残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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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睢阳五老图》 北宋(美国国家博物馆藏)

《睢阳五老图》所绘五人为杜衍、毕世长、朱贯、王涣、冯平,五人均曾为朝中重臣,退休后在睢阳(今河南省商丘市)寓居休养。根据后世题跋可知此图最初绘制于宋仁宗至和年间,但根据人物衣着来看,则更为接近宋徽宗政和-宣和年间,不排除原图有被重新描摹的可能性。图中人物有着圆领袍衫亦有着衣裙长褙子,皂白二色为当时“流行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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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款圆领袍衫样式被当时周边诸国所仿效,西夏国故地黑水城曾出土一副贵族画像,人物所着衣装与《睢阳五老图》中形象极其相似,实际上西夏国与辽国一样,贵族阶层皆“慕汉之衣冠”。

黑水城出土西夏贵族像(俄罗斯埃尔米塔什博物馆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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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姬图》南宋或金(美国波士顿美术馆藏)

以蔡文姬为主题的绘画现存有多个版本,一般以“文姬归汉”主题居多,但主要集中于两宋时期,亦有明摹宋本。就此幅作品而言,人物衣物巾带并不似宋朝,结合出土文物来看,更为接近金代服饰的样式。此幅作品究竟是宋人描绘的金人形象还是金国画师所作,不得而知,但后者的可能性略大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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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尔滨市金齐国王墓出土的女性巾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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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宿图》宋摹本(故宫博物院藏)

此图旧传唐朝画师梁令瓒所绘,后来才被考证为宋朝摹本。根据人物衣着,确实不似宋朝装束,其中部分形象所着黑介帻唐朝风格明显,所以前一个版本可至唐朝,但是否为梁令瓒所绘不得而知。历代的临摹与其说临摹还不如说是再创作,不少临本因原本局部已模糊不清或因作者主观审美,都有根据时下服饰审美对其进行修改的现象。所以此图的唐朝“元素”也有细节失真的现象。根据袍服的形制,本人更为大胆的推测,此画在唐朝之前还有更早的版本,最早的版本年代上限可至东汉晚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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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神赋图》宋摹本(故宫博物院藏)

洛神赋图现存四个版本,均为后世摹本,其中以故宫博物院收藏一副保存状态最佳。旧传该图的母本为东晋顾恺之作品,但根据图中人物的衣装判断,该图可能在唐朝被临摹过一次,而图中综合出的所有服装特征如果要找一个上限的话,最早不过南朝。从冠的样式,服装的样式(特别是穿着层次和衣袖的形态),都与东晋有不小差异。顾恺之可能曾经创作过类似甚至同名题材的作品,但可能早已失传,也不太可能和现今我们看到的版本有因果关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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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路菩萨图》五代(英国博物馆藏)

此为敦煌藏经洞失窃文物,两件作品虽不知作者姓名,但描绘渲染技法娴熟,仍是少见的佳作。图中人物梳高髻,身着盛装,内着曳地长裙外着大袖衫,其形制与《簪花仕女图》有相似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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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人宫乐图》五代或宋摹本(台北故宫博物院藏)

该图人物衣着及发式都有较为明显的中唐风格,和晚唐有较大的区别,所以该作品的母本应该创作于中唐时期。但其中男装仕女所系革带为红色,带式及扣合位置又不似中唐。我们知道将革带的带鞓染红是唐末才开始出现的,综合图上革带的样式,更为接近五代或宋的风格。所以可以推测原图在五代或是宋代被重新临摹过,而作者根据当时的审美对人物的腰带进行了替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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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畯醉归图》南宋(故宫博物院藏)

图中长者骑牛,因醉酒之故旁边还有一侍者搀扶,长者戴黑色巾子,上有簪花,与当时习俗相吻合。前方牵牛的童子身着无袖短衣,形如裲裆,下着非袴非裈,而是一种类似“裹肚”的东西,与裹肚不同的是这个没有很高的腰,与早期裳的样式有相似之处,此物何名还有待考证。值得一提的是类似样式的下装在宣化辽墓的壁画中也曾有体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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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化辽墓壁画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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