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泰坦尼克中生还为何的多是穷人和女人?沉没前一秒大家在喊这句话

 wyk1014 2016-10-12

T君碎碎念:

最珍贵的生,往往是由最壮烈的死完成的。

1912年4月14日晚上11∶40,泰坦尼克号撞上冰山;2小时40分钟后,即15日凌晨2∶20,这艘船裂成两半,沉入冰冷的大西洋。船上2208名船员和旅客中,只有705人生还。这就是广为人知的泰坦尼克号海难。

但是,你知道的仅仅是一串数字、几行文字,冷冰冰的,和那些趴在冰块上逐渐冷却的尸体一样,没有温度。你也看过那部催人泪下的同名电影,当露丝趴在浮板上眼睁睁看着杰克慢慢沉入海底时,很多人都哭了。但你只是感动,并不心痛,更谈不上绝望。

当爱情和死亡同时发生的时候,世界是寂静无声的,没有眼泪,一片空白。这就是海伦·丘吉尔·坎迪当时的感受——她甚至不如露丝幸运,她的“杰克”没有对她说一番“你要活下去”的临别赠言。在那样的混乱中,他只是站在行将沉没的泰坦尼克号上,目送着她,直到载着她的6号救生艇,越来越远……

在泰坦尼克号头等舱的餐厅里,遇到爱德华·肯特的时候,海伦和他的年纪都不小了。她是作家兼记者,他是艺术家兼高级建筑师。她53岁,他59岁。很抱歉,这似乎并不是一个能让人憧憬的愉快年龄。但这并不妨碍他们相爱,深深相爱。

泰坦尼克中生还为何的多是穷人和女人?沉没前一秒大家在喊这句话“在这艘船上,除了我之外,至少还有5位男士准备对你大献殷勤。”那时候,爱德华没有在对海伦说笑,这是事实。

海伦年纪不小了,但作为一个女人,她仍然很有魅力。眼珠和她的头发一样,都是褐色的,眼底波澜不惊,但看着你的时候总是很有神,光影斑斓;鼻子很挺,薄薄的嘴唇在不说话的时候,总是习惯性地紧紧抿着,不过这倒和她线条略硬的下巴很协调。显然,怎么看,她都不像是一个毫无主见的小女人。

事实上,她的确十分坚强,至少她自己很肯定这一点,否则也写不出《女人如何自力更生》这样的畅销书——典型的美国新女性。对于记者和作家的身份,她很满意。也有人说她是个女权运动活动家,但海伦并不在乎这个头衔,她只是不认同女人仅仅是作为男人的附属品罢了。所以,离开虐待自己的前夫,一直被她认为是这一生最正确的决定。

在新英格兰的私立学校念书的时候,她便清楚自己不是一个离开了男人的保护就要死要活的女人。所以,尽管在当时那个年代,离婚女性会受到教会和社会的歧视,但海伦还是靠自己的力量将两个年幼的孩子抚养长大。在没有经济援助的情况下,她靠写作过上了体面的生活。畅销书作家的身份,也使得她能够买得起世界上最豪华邮轮的头等舱船票。

那一刻,在泰坦尼克号头等舱的餐厅里——顺便插一句,这里确实很美——在许多细节方面模仿了凡尔赛宫,摆满路易十五风格家具的休息室,风格类似法国的小特里亚农宫沙龙,壁炉上的雕刻作品是《凡尔赛宫的狩猎女神》,还有其他精美的浮雕和艺术作品,上等的柚木和黄铜装饰,吊灯和壁画,印度和波斯的地毯……但是,当船体越来越倾斜、整艘船慢慢下沉的时候,没人在乎这些美丽的装饰,大家更介意的是,白星航运公司居然仅仅为了使顶层甲板更为宽敞,而将救生艇数量从原先的48艘削减为20艘。

可惜,当初没人认为这是一趟死亡之旅,没人以为自己会死,所以大家都很在乎那些“重要”的装饰,那些在死亡面前不堪一击的身外物。

此时的海伦还在泰坦尼克号的餐厅里坐着,心事重重地吃着她在船上的第一顿晚餐。她没有要那些古里古怪的东西,比如腌牛舌与鸡冻,只点了一份英国式的熏得半熟的牛肉。

当时,一对在邻桌就餐的夫妇吸引了她的注意。那是世界首富亚斯特四世,以及他怀有五个月身孕的18岁娇妻玛德琳。亚斯特十分富有,他几乎买下了曼哈顿的每一寸土地,因为曾经雇佣过一个军团参加美西战争,帮美国打仗,所以人们又称他“亚斯特上校”。

在船逐渐沉没的时刻,玛德琳死死拉着丈夫,哭得几近虚脱,就是不肯登上4号救生艇独自逃生。

因为亚斯特上校的存在与否,直接影响到纽约债券市场的涨落,因此,大副默多克曾以军人的方式命令作为“关键人物”的亚斯特上船,但他拒绝了:“我喜欢最初的说法(保护弱者的古老守则)。”然后,亚斯特上校把他的位置让给了三等舱的一个爱尔兰妇女。

泰坦尼克中生还为何的多是穷人和女人?沉没前一秒大家在喊这句话几天之后,在北大西洋黎明的晨光中,打捞船员发现了亚斯特上校的尸体,上校的头颅被烟囱打碎,口袋里还有2440美元……他的资产,在当时可以建造十几艘泰坦尼克号巨轮,然而亚斯特拒绝让他逃命的所有正当理由。

海伦最后看到这对夫妇的场景是,亚斯特上校站在甲板上,带着他的狗,点燃一根雪茄烟,对着飘飘悠悠划向远处的4号小艇呼喊了最后一声:“我爱你们。”

在泰坦尼克号沉没后很多年,人们依然在激烈讨论着这种纯正英国绅士风度的必要性。

出事后,船长爱德华·史密斯曾在甲板上大声下命令:“让女人们到救生艇里去,男人不许离开!”

后来,白星航运公司特地派代表澄清,这不是硬性规定,没有任何人规定必须这么做,这完全是当时男人们自己的选择。有一种价值观,深入骨髓,甚至强大到能抵御本能的对死亡的恐惧。所以,它才令人震撼。

只有20艘救生艇,最初下水的几艘小艇,因为混乱而只运载了区区十几个人,尽管它的最大运载量是64人。所以,让女人和孩子先走,谁能说这不是男人们的爱?亚斯特上校送走了妻子玛德琳,因为他爱她。他又把自己的位子让给了一个素不相识的女人,因为有其他男人爱着这个女人。

这就是泰坦尼克号上,男人们的共识。

当然,在餐厅里初次遇到亚斯特夫妇时,这份共识尚未对海伦产生任何影响。她只是单纯地被怀孕的玛德琳吸引,她回忆起自己当初怀着儿子时的感觉,一种对生的喜悦。她以为自己再也不会体会到可以与之相比的愉悦了,53岁的女人还可以要求什么?直到爱德华·肯特出现在她的视野里—他一头黑发,胡子浓密而整齐,身子瘦、高、硬,行动就像草一样自如而有风度。

爱德华·肯特,美国人,是纽约“锡尔斯比和肯特”公司的合伙人,刚刚结束欧洲假期的他,和海伦一样,也要回纽约。

当爱德华礼貌地要求在她对面坐下来时,海伦才注意到,他的眉骨很高,而他的双眼则躺在丰富的阴影里,耐人寻味。他挺直的鼻尖由于出汗而发光。他的嘴唇很好看,不知怎么,她一开始就注意到了。从传统标准说,他不算英俊,也不难看。这种字眼好像对他根本不适用。但是他有点什么,是一种很老,饱经风霜的神态,不是他的外表,而是他的眼神。

大概由于灯光的关系,爱德华对海伦说:“你的头发真美,泛着葡萄酒的光泽。还有眼睛。”她知道这是恭维,但依然很开心。

在征得女士同意后,爱德华点了一支烟。然后,他举着银质烟盒,向海伦伸过去。她犹豫了一下,因为不抽烟,但还是接了过来,抖落出一支来,摸索着去划火柴,觉得自己笨手笨脚的,就是划不着。他笑了笑,小心地从她手里把火柴盒拿过来,擦了两下就点着了。她一般在男人面前总觉得自己比他们风度优雅一点,但是在爱德华面前却不是这样。

第一次抽烟,她感觉有些异样,但好像还不坏。海伦开口聊起了自己的私事。她说,两个孩子都成人了,小儿子从小到大没少让她操心,几位老师曾把她叫去学校好几次。当老师们谈到小儿子的犟脾气和他的能力成反比时,她会说,小儿子生活在他自己缔造的天地里。“我知道他是我的儿子,但我有时有一种感觉好像他不是从我和我前夫身上来的,而是来自另外一个他经常想回去的地方……”

爱德华喝了一小口红酒,望着海伦。她的五官很标致,还有一副苗条、有活力的身材。不过他四处闯荡,漂亮的女人到处都是。这样的外形固然宜人,但是真正重要的是从生活中来的理解力和激情,是能感人也能感动的心灵。因此许多女人尽管外表很美,但他觉得她们并无吸引力。她们生活经历不够长,或者还不知生活艰辛,因此没有这种足以吸引他的气质。

可是海伦身上确实有足以吸引他的东西。她善解人意,这他看得出来,她也有激情,不过他还说不上这激情究竟导向何方。

一整晚,他都在和她说话。他们天马行空地闲聊,微妙地捕捉彼此的性情,犹如漫步在蜿蜒崎岖的山间小路,轻掠淡远山色。两个人,面对面,他的目光穿过她,绕着她,一直看到她内心深处……

爱情就这样发生了。几乎所有人,都是在还没有准备好的情况下,就开始爱了。

随后到来的是死亡之吻。海伦在回忆录中描述了那惊心动魄的一幕:“剧烈的撞击发生在我的脚下,我跌倒在了地板上。我以为我们撞在了一座海底山脉的山顶上。船上陷入一片沉寂,仿佛根本就没有人存在一样。”

海伦立刻披上大衣出了客舱。她四处查看,发现有一些乘客也和她一样,披着外套在甲板上东张西望,有人说是遇上了大浪,有人说是触礁了,还有人说是螺旋桨发生了故障—真相不明。

头等舱和二等舱的乘客似乎相对平静,海伦飞快地往下跑,在靠近三等舱的船舱里,她遇到一个男孩,手里拿着一块冰山上掉落的冰块。

海伦摸摸男孩的脑袋,叮嘱他赶快回去找自己的父母,然后飞快奔向爱德华的客舱。他已经站在甲板上了,神色焦虑,看到海伦时,奔过去一把抱住她:“我正在找你。”

海伦点点头,说:“我们撞到了一座海上大山的顶部,一座我们以往从未发现过的山,一定是这样。”

事实上,此时底层统舱的移民乘客已经心惊肉跳地发现,冰冷刺骨的海水不知道正从什么地方漫过门缝。船体右侧撞上冰山,船头铆钉松动,防水隔板部分裂开,前五间底舱出现无数细小但狭长的裂缝,海水源源不断地涌入。

晚上12点整,船头涌进了7000吨海水,水已经淹没三个船头货舱,从水密室顶部出口溢出,开始向三等舱底层进发,船头开始缓慢下沉。6号锅炉室内大量船员正努力排除积水。设计师安德鲁斯在船长室下了结论:“船没救了。”

15分钟后,泰坦尼克号发出了“CQD”的遇险呼救信号,随后又不断发送SOS求救信号。船员们开始了释放救生艇的准备工作。

撞船发生一小时后,6号锅炉室连带整个第5号水密舱被淹没。水已经从6号防水板顶部漫入E层,这里已经没有防水设施了,水从顶部向下涌入。第6间隔水舱开始进水,船体逐渐倾斜。从5号锅炉室可以听到前面的防水板发出恐怖低沉的声音,正在邮件室抢救邮件的船员成为泰坦尼克号的第一批遇难者。这时,所有救生艇准备工作完成。

泰坦尼克中生还为何的多是穷人和女人?沉没前一秒大家在喊这句话

船长史密斯命令说:“让女人们到救生艇里去,男人不许离开。”船长同时命令所有在底层甲板动力舱工作的船员都回到工作岗位,尽管他知道这些人下去以后绝无生还可能。

海伦目睹了这一切,她在随后的回忆录里写道:“他(船长)告诉他们,‘下去,伙计们。你们每个人都下去’!这些人什么话都没说就下去了。他们知道自己永远也上不来了。”

北大西洋上空繁星闪烁,但是气温则低达-1℃。漆黑的天穹下,泰坦尼克号的窗户里发出温暖的淡黄色灯光。四根高大的黄黑两色烟囱中冒着白色的蒸汽烟雾。突然,有三根发出了震耳欲聋的轰鸣声和嘶叫声。

“这是船上的锅炉安全阀门在释放掉多余的过热高压蒸汽。”爱德华紧紧抱着海伦,他在做最后的告别。海伦早已泪流满面,她看到那些妇女无论怎么哀求——

一个妻子请求说:“瞧,船长,我的手臂还吊着呢,我丈夫必须跟我一起走,因为我行动不便。”但得到的回答是,“男人不许上救生艇”。

另一名妇女说:“我年纪不轻了,我需要我儿子。他能来吗?”回答是,“只有妇女可以”。

海伦用双手紧紧抓着爱德华的右手,他用另一只手试图掰开她,但做不到,他不想弄疼她。那一刻,他突然心软了—原来,再坚强的女人也会哭成这样。她就像个泪人,被泪水泡得湿湿软软。

她说要留下来,留下来和他同生共死。当她说出那句话的时候,爱德华把海伦紧紧抱住,脑袋里嗡嗡作响,他甚至因为太激动而无法思考。被一个女人这样深爱,哪个男人会不感动?但是,现在情况不同。和自己心爱的人同年同月同日死,确实很浪漫,但还有更浪漫的事,就是让她在这世上的某个温暖的角落里,继续活着。

别忘了,这是男人们的共识。

现实没电影那么煽情。但是,两个男人的愿望相同,爱德华·肯特也希望他的女人活下去。

在生死刹那,爱德华做出了判断——泡在海水里冰冷地死去,而不是他允诺要给予海伦的“幸福”,两者差得太远太远。

是的,他们之前已经商量好,回到纽约之后就结婚。就在自己快60岁的时候,居然还有能力去爱,并且爱上了这么好的一个女人。他舍不得,真的舍不得让她去死,哪怕有自己陪着。

最后的时刻即将到来,没有时间了。爱德华把海伦护送到6号救生艇边,最后一次紧紧拥抱了她。海伦浑身颤抖,她的发丝在爱德华的脸颊上轻轻摩擦着,他留恋地紧紧贴了上去,最后一次拥抱。

就在他们身旁,新婚燕尔的丽德帕丝死死抱住丈夫不愿独自逃生,丈夫在万般无奈中一拳将她打昏,送上了6号救生艇。目睹了这一幕后,爱德华对海伦说:“我是不是也应该这样‘伺候’你一下,好让你终生难忘。”他还在试图逗她笑。

混乱中,海伦在身上到处摸索,内心深处,她是那样不舍,她希望能找到一些贴身物件,让它们留在爱德华身边。她在大衣口袋里找到了一个银制白兰地小瓶子—上面刻了一行字“忠诚然而不幸”,海伦又一把扯下脖子上的镀金吊坠,里面有自己母亲的画像,那是她的珍宝,她把这些统统送给了爱德华。

“他拿走了我的珍宝,默默地,尽管心有预感,他还是离开了船舱。我再没见到过他。”海伦在回忆录中写道。

当最后一艘救生艇下降时,大副默多克突然发现这艘救生艇上没有会驾驶的海员,于是命令二副莱特勒下去,他因此成了泰坦尼克号上50多名高级船员中唯一的幸存者。

后来,莱特勒在17页的回忆录里写道,“尽管喊破喉咙,却没有几名妇女愿与甲板上的亲人分离……只要我活着,那一夜我永远无法忘记,就是当船尾开始沉下水底时人们互相的哭喊声,我听到在那最后一刻,许多人彼此绝望地呼喊:‘我爱你,我爱你!’”

泰坦尼克中生还为何的多是穷人和女人?沉没前一秒大家在喊这句话透过混乱的人群,爱德华静静看着载有海伦的6号救生艇,越来越远。他的爱人,正在漂向生之彼岸。“她对我的爱,将是我在这世上所残留的全部东西了。”爱德华嘴角慢慢浮起微笑,他也许在想,“原来,我和这个世界还有联系。死亡可以消弭我的肉体,但我依然存于世间,我被一个女人的爱挽留……”

愿你平安,这一定是爱德华·肯特最后的念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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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选自《百家讲坛》杂志,作者闵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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