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枣子飘香的童年

 洪申880 2016-10-18

                

                                                 

    中秋刚过。翻着古耳布兰生[]的《童年与故乡》,禁不住也想起了我那远在千里之外的故乡,思绪又回到了那伴着枣香的童年。

    儿时的中秋,正值村外遍野的枣树飘香的季节。玉米地里,棉花地里,花生地里,成片成片的枣树上挂满了甜脆红艳的枣子,一嘟嘟儿,一串串儿,把树枝都压弯了腰。放学后撂下书包,我们这些孩子就直奔田野,急不可耐地窜上树梢,大块朵颐。一时间,树叶间奏出的全是此起彼伏的咀嚼声,还有偶尔不知谁发现了罕见的枣子发出的惊叫声,夹杂着谁不小心被枣核硌疼了牙齿的呻吟抽气声。此时此刻,这些低矮黝黑的枣树,仿佛慈祥的老头儿,对我们这些顽皮鬼在他身上又是扯,又是摘,又是闹,丝毫没有生气的样子,只是静静地放任我们撒野,乐呵呵地笑着,宽容着我们的一切。打着饱嗝从树上滑下来,每每已是肚圆,吃饭没了胃口,又少不了母亲的一顿责骂。

    枣熟了,打枣又会是我们儿时的一大乐事。推上平板车,带上袋子,篮子。更重要的工具是竹竿,树高叶密,主要就靠它了。踮着脚,要么爬到树上,擎着竹竿,照着枣子最密的地方,闭上眼睛,狠命地打过去,接着便是要照顾好自己的头了。只听得“扑腾腾、哎哟哟”的一片响声,砸在头上的,掉在地上的,还有直接落进篮子里的。顷刻间,红的,紫的,夹青的,带叶的,不带叶的,裂嘴儿的,不裂嘴儿的,满地的枣子,不小心就会硌痛了脚呢。这当儿,我们孩子还是忘不了忙不迭地先往嘴里塞,然后才嘟着小嘴往篮子里捡拾这满地的金黄。

    此时的田野,到处是我们孩子欢快的叫声。不时地和近处的伙伴喊话,互通有无。甚至还要拿着自家的枣子,跑过去和人家比,看是谁家的个儿更大,皮儿更红,味儿更甜。

    枣子打回家,除了自个儿吃,大部分都要弄到屋顶上去晒的。这时,登高四面望去,家家屋顶上都是金黄黄一片。村子里走到哪儿,空气中都弥漫着浓浓的枣香。枣子晒干后,便可拉到集市上去换个价钱。在家乡,枣子,也算得上是一种经济作物呢。

    自家吃用的枣子,除留出过节做花糕用的外,其余的便有一些制成“甏(音,或作崩,未作考究)枣”。家家如此。做“甏枣”的工序并不复杂。先挑选出没有伤的枣子,洗净,晾干,然后在白酒里面打个滚儿,捞出盛入容具,密封后置于阴凉地儿即可。对容具也没有什么特殊要求,坛子、罐子、瓶胆什么的均可。尤以瓶胆为多,因为密封效果最好。过上个把月,就可以打开享用了。这种“甏枣”,以色红体硬不萎缩鲜艳如初者为上品,咬开枣皮儿,马上就有一股扑鼻的酒香,甜而不腻,脆而不哏。节俭人家可以一直吃到正月里呢。现在想想,那在梦中依旧飘着酒香的“甏枣”,该算得上我们儿时奢侈的小吃了。

    如今进了城,常买的虽是乡下贩来的饱满甜脆的冬枣,却再也品不出儿时幸福的感觉了。

    追忆往事,依稀在莹盈的泪光中,仿佛又看见了儿时的自己。

    那飘着酒香的枣子和季节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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