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作者｜王胜邦 陈璐 「中国银监会审慎规制局；中国银监会政策研究局。王胜邦系审慎规制局副局长」 文章｜《中国金融》2016年第13期 2016年4月，巴塞尔委员会发布《银行账户利率风险监管标准》（下称《IRRBB监管标准》），明确了银行账户利率风险监管新标杆，并确立了银行账户利率风险资本计量的标准化框架。与2004年巴塞尔委员会发布的《利率风险管理与监管原则》（下称“2004年版《原则》”）相比，《IRRBB监管标准》显著提高了银行账户利率风险的监管要求，对于国内强化银行账户利率风险管理和监管提供了有益的借鉴，同时也提出了严峻的挑战。 银行账户利率风险国际监管改革的背景 2004年巴塞尔委员会发布的《利率风险管理与监管原则》对银行账户利率风险提出了专门的风险管理和监管要求。但很长一段时间以来，利率风险在业界并未得到广泛的重视。一是银行账户利率风险损失的隐蔽性较强。信用风险暴露直接表现为贷款违约，流动性风险爆发会直接导致银行难以持续经营。与此不同，银行账户利率风险的短期影响主要体现在利差收窄导致的盈利能力降低，长期影响主要体现在风险暴露的现金流和折现率变化导致的经济价值损失，风险释放时间较长，损失较为隐蔽。二是市场价格的短期波动对银行账户利率风险的影响不明显。银行账户的金融工具可交易性不强，持有期较长，缺乏市场公允价值，通常按历史成本计价，市场利率短期波动不直接体现在当期损益中，且随着金融工具持有到期，市场价格变化导致的账面损失可能会逐步消失。三是利率风险管理技术手段不成熟，银行缺乏有效管理银行账户利率风险的工具。在确定利率冲击情景、折现率、无到期日产品的重定价期限以及客户行为分析等方面，银行账户利率风险管理的技术难度较大，对数据基础、模型验证、管理信息系统的要求较高，银行有效管理银行账户利率风险的工具比较欠缺。 此外，利率管制环境下存贷款利率波动较小，利率风险管理容易被忽视。对于实施利率管制和利率市场化改革尚未完成的国家，市场利率的变化主要受政策影响而非市场影响，银行面临的利率环境较为稳定，银行业主动管理利率风险的动力不足。 近年来，全球利率环境和金融市场均发生了较大变化。在此次国际金融危机发生的过程中，现行银行账户利率风险计量与管理方面的缺陷进一步暴露，引起了广泛深刻的反思。 一是银行账户和交易账户利率风险资本要求计量方法差异导致监管套利。巴塞尔II框架下，银行账户利率风险被放在第二支柱下考虑，是否计提监管资本很大程度上取决于银行内部风险评估和监管当局的判断；而交易账户利率风险则被放在第一支柱下考虑，银行按照统一的方法计提资本。此次金融危机中，一些金融工具市场价格急剧下跌，很难出售而丧失了流动性。部分银行将这些金融工具从交易账户划转到银行账户，从而只需要对违约风险计提资本。对银行账户利率风险计提资本有助于防止潜在的监管套利。 二是2004年版《原则》中标准利率冲击情景设计过于简单，利率风险管理要求较为原则，不能充分揭示银行账户的利率风险。标准利率冲击情景主要采用向上和向下200基点的收益率曲线平行移动来模拟。这一设计主要考虑了重定价风险，没有考虑收益率曲线风险、基差风险等利率风险，且与实际情景差距较大。 三是利率政策“回归常态”对银行体系的潜在冲击不容忽视。国际金融危机发生后，为刺激经济复苏，主要发达国家政策利率多数已降至极低水平，一些国家甚至已实施负利率政策。未来随着全球经济的逐步恢复，整体利率水平将逐步提高，而货币政策正常化过程中的利率上升将对银行的清偿能力产生较大冲击。 为此，2013年巴塞尔委员会专门成立利率风险工作组，研究银行账户利率风险的资本计量方法和监管要求。2015年6月《银行账户利率风险监管框架（征求意见稿）》(下称《征求意见稿》）发布，面向全球银行业和监管当局征求意见，并开展定量测算。2016年4月，《IRRBB监管标准》发布，要求成员国于2018年正式实施。 银行账户利率风险监管标准的核心内容
《IRRBB监管标准》要求银行通过经济价值法（EVE）和净利息收益法（NII）计量银行账户利率风险水平，并以经济价值法计量的结果作为计提资本的基本依据。经济价值法比净利息收益法更加复杂，对计量模型和客户行为假设都有更高的要求。为了给银行提供更多的指导，提升其风险计量的准确性，《IRRBB监管标准》提出了标准化计量框架。作为内部模型法的补充，监管当局可以强制要求银行实施标准化框架，银行也可以自行选择采用。 标准化框架由五个步骤组成：第一步，将银行账户下所有利率敏感性资产和负债划分为标准化暴露、半标准化暴露和非标准化暴露三类；第二步，根据各标准化暴露、半标准化暴露的重定价日期，将其分别置于相应的从隔夜至20年以上的19个时间区间内，对于非标准化暴露则不划分时间区间；第三步，计算六种标准利率冲击情景下，每个币种暴露的经济价值变动；第四步，将自动利率期权（含隐含和显性期权）暴露按照给定的公式计算期权现值，并将其添加至相应时间区间内，与经济价值变动情况合在一起；第五步，在六种标准利率冲击情景下，将经济价值下降的最大值作为银行账户利率风险的计量结果。 半标准化暴露主要指无到期日产品和隐含利率期权产品，包括无到期日存款（NMD）、固定利率贷款承诺、固定利率贷款和定期存款等。《IRRBB监管标准》要求银行基于历史数据和内部计量模型，模拟计算出这些业务中不易受利率变化影响而保持稳定的部分，即利率不敏感暴露，确定其现金流在不同时间区间的分布，并通过对相关参数设置上下限，防止银行内部模型可能产生的不合理结果。非标准化暴露主要指显性的自动利率期权产品，应包含全部卖出期权的利率风险，并可使用与买入期权抵消后的净暴露。
为全面捕捉利率风险，巴塞尔委员会全面考察近年来金融市场上出现的各种利率冲击情景，最后确定了六种标准利率冲击情景模式，并要求商业银行应分别计算六种情景对经济价值和净利息收入的影响。 一是利率冲击情景设计涵盖了一系列相关的收益率曲线形态变化，更全面地捕捉了不同类型的利率风险。六种标准化的利率冲击情景包括收益率曲线平行上移、平行下移、变陡峭、变平坦、短期向上和短期下降，主要覆盖了重定价风险、收益率曲线风险、基准风险，在对无到期日产品等隐性期权产品的风险计量方法中考虑了期权性风险，对显性期权产品也设计了计量公式。 二是区分主要货币不同期限暴露的冲击强度。根据2005～2015年的历史数据，在平衡了国际上主要国家的利率环境后，确定了21种主要货币的基本利率冲击强度，其中人民币的平行冲击强度为250个基点，短期冲击强度为300个基点，长期冲击强度为150个基点。商业银行应根据给定的期限参数调整利率冲击对不同期限暴露的影响程度。 三是灵活设置利率冲击后利率水平的下限要求。2015年发布的《征求意见稿》对冲击后的利率水平设置了零利率下限，即向下的利率冲击不会使得一国遭遇负利率情况。但鉴于一些国家已经出现负利率，因此，2016年公布的最终稿取消了零利率下限，由各国监管当局确定相关利率冲击后的最低利率水平，允许负利率情形的存在。 四是明确利率冲击强度的上下限。利率冲击强度过低难以反映利率风险，过高会加大银行风险管理成本，《IRRBB监管标准》提出了冲击强度的上下限，其中本地利率冲击下限是100个基点、短期利率冲击上限是500个基点、平行移动上限是400个基点、长期利率冲击上限是300个基点。此外，巴塞尔委员会认为，对于一些目前利率很低的币种（如欧元、美元、英镑），100个基点的本地利率冲击强度不足以对利率水平产生显著影响，各国监管当局可以提高利率冲击强度的下限。
《IRRBB监管标准》从银行风险管理要求、市场披露、监管评估等方面，显著提升了银行账户利率风险的监管要求。 一是细化和提升对银行账户利率风险管理的要求。比如，原则4对银行账户利率风险的计量方法、制定内部利率冲击和压力情景等都提出了具体要求；原则5规定了计量银行账户利率风险应考虑的关键行为和策略的假设；原则6规定了计量银行账户利率风险时管理信息系统及计量模型需要遵守的内部审核流程等。 二是提高银行账户利率风险的市场披露要求。原则8强化了市场披露要求，明确了银行信息披露的模板。既要求银行披露利率风险暴露水平、计量方法和对冲策略、关键模型参数（如平均提前还款率、提前支取率等）、平均重定价期限等定性管理情况，也要求银行披露六种利率冲击情景对其经济价值和净利息收入的影响等定量信息。 三是强化内部资本充足性评估和监管评估的要求。原则9明确要求银行将银行账户利率风险纳入内部资本评估程序（ICAAP），并提出了评估时要包含的9项要素。原则10强调监管部门应评估银行对银行账户利率风险管理的有效性，识别异常银行（outlier bank）。原则11进一步细化了监管评估要求，明确了监管评估的主要内容，详细说明了监管当局在评估银行的银行账户利率风险水平和管理质量时应考虑的11项因素，并指出各地区的监管部门之间应进行信息共享和交流合作。 四是从严界定异常银行的阈值。原则12提出，监管当局必须公布其对异常银行的判定标准，且提高了异常银行的阈值，即受到一定利率冲击后经济价值变动超过一级资本15%的银行为异常银行。而2004年版《原则》中异常银行阈值是经济价值的变动超过资本总额的20%的银行。同时，异常银行将面临更严格的监管措施，包括必须降低风险暴露、补充资本、对银行内部模型法参数设定限额和加强风险管理等。 监管框架设计的主要争议 银行账户利率风险的复杂性以及缺乏公认的计量方法客观上增加了监管框架设计的困难，巴塞尔委员会在反复斟酌的基础上，解决了几个重大争议，为最终规则的出台铺平了道路。
银行账户利率风险通常包括重定价风险、收益率曲线风险、基准风险和期权风险四类。在新标准研究初期，美国等国家的代表建议纳入银行账户信用利差风险（CSRBB）。该风险指带有信用风险的资产或负债工具由于利差变动导致的风险，该风险未被银行账户利率风险和预期违约风险所覆盖。该风险主要表现为一些结构性信用工具（如复杂证券化产品、CDS）发行人违约前由于利差扩大导致价格重估的损失。由于各方对于信用利差风险的概念以及交易对手信用风险估值调整（CVA）是否已经反映了该风险未达成共识，巴塞尔委员会最终放弃了对CSRBB计提资本的想法，但要求银行监测和评估CSRBB。最终稿中，需计提资本的银行账户利率风险包括三种，分别为缺口风险（含平行缺口和非平行缺口，即重定价风险和收益率曲线风险）、基准风险和期权风险。
按照巴塞尔资本监管框架，若在第一支柱下考虑，商业银行必须按照统一的方法计量银行账户利率风险的风险加权资产，并与信用风险、市场风险和操作风险的风险加权资产加总，直接结果是风险加权资产增加，资本充足率下降，从而对银行形成硬约束。而在第二支柱下考虑，商业银行或监管当局可根据判断，决定是否对银行账户利率风险计提资本。若需计提资本，则主要通过提高资本充足率监管要求来实施。由于第二支柱资本要求主要基于判断，不对外披露，对银行的约束效应较弱。巴塞尔委员会最终决定走中间道路，采用所谓的“强化的第二支柱方法”对银行账户利率风险实施监管，主要原因涉及如下三个方面。 一是不同类型银行的银行账户利率风险具有较强的特质性。鉴于银行的市场环境、客户、产品以及风险管理实践方面差异较大，提出具有全球一致性的计量方法难度较大。并且，活期存款、按揭贷款等具有内嵌期权产品的利率风险并不适合用标准化的计量方法。如何平衡计量方法的标准化程度、计量结果的准确性和可比性、风险的敏感度等一直备受争议。“强化的第二支柱方法”以折中的方式，较好地兼顾了这些因素。 二是各国金融市场环境、利率环境存在差异。目前全球利率处于历史低位，但各国情况不尽相同。有些国家为进一步刺激经济已实行或拟实行负利率政策，有些国家存在加息预期，有些国家的利率市场化形成机制仍不成熟。第一支柱下标准化的计量方法和资本要求会使得银行战略趋于一致，并影响金融市场功能和货币政策效果的发挥，明确提高银行资本要求则有可能导致影子银行体系膨胀。 三是强化的监管要求和市场披露要求可以促进银行提升风险管理能力，不宜进一步扩大银行资本压力。巴塞尔III已大幅度提高商业银行的资本要求，当前全球经济增长仍然疲弱，经济复苏前景并不明朗，如果对银行账户利率风险提出严格的资本要求，会进一步加大银行的资本补充压力，削弱银行向实体经济提供融资的能力。巴塞尔委员会最终选择通过提升银行风险计量和内部资本充足性评估要求、强化监管评估、严格市场披露来提升银行的风险管理能力，而不是简单地提高资本要求。
一是简化了六种利率冲击情景下客户行为的影响因子。计量无到期日存款、定期存款提前支取等隐含期权风险暴露时，不同利率变动情况将对客户行为产生不同的影响，2015年发布的《征求意见稿》对每种冲击情景下的客户行为均设计了影响因子，以敏感地反映利率冲击影响客户行为的强度。为保证方法的简单性，最终稿仅设定了两个影响因子参数，1.2表示放大对客户行为的影响，0.8表示削弱对客户行为的影响。如利率平行下移冲击对贷款提前还款影响较大，则使用1.2作为影响因子；如利率平行下移对定期存款提前支取影响较小，则使用0.8作为影响因子。 二是简化了资本要求的计算方法。2015年发布的《征求意见稿》中提出了四种最低资本要求的计算方法，计量利率冲击情景对经济价值（EVE）、净利息收入（NII）的影响，以及运用净利息收入（NII）和净利息利润（NIP）对经济价值进行调整后的影响。定量测算结果显示，NIP方法数据准确性较差，并显著降低了资本要求；利率冲击下NII的变化明显小于EVE，甚至可以忽略。为简化计算过程，最终稿选择了纯粹的经济价值法，以资本来覆盖利率冲击对经济价值的负面影响。 三是简化无到期日存款的处理方法。无到期日存款（Non-Maturity Deposit, NMD）的处理是银行账户利率风险资本计量必须面对的难题之一。2015年发布的《征求意见稿》建议使用过手率（Pass Through Rate）来衡量NMD的稳定性，遭到业界的质疑。最终稿采用了相对简单的分类方法，将NMD分为交易性零售存款、非交易性零售存款和批发存款三类，并设置了核心存款上限，分别为90%、70%和50%，简化了无到期日存款中核心存款以及现金流的确定过程。 对国内银行业的启示 我国已基本完成了利率市场化改革，银行业面临的风险环境更加复杂，信用风险、流动性风险和利率风险之间的关联性进一步上升，银行客户行为对利率变化也更加敏感。然而，目前绝大多数国内银行资产、负债仍以传统的信贷、存款为主，可交易性资产和负债占比较低，灵活调整资产负债的能力有限。利率市场化对银行资产负债管理提出了实质性挑战，商业银行应以实施《IRRBB标准》为契机，进一步完善全面风险管理框架，健全风险管理基础设施，完善银行账户利率风险计量方法、政策和流程，持续提升银行账户利率风险管理能力。 首先，确立以利率风险为中心的资产负债管理体系。鉴于国内银行资产负债表和损益表的利率敏感性均较高，商业银行应尽快将银行账户利率风险纳入全面风险管理框架。董事会确定银行业务发展战略、经营目标、风险偏好、资本规划、业绩考核方案时应充分考虑银行账户利率风险，并关注银行账户利率风险与流动性风险、信用风险之间的相关性；董事会要具备及时获取银行账户利率风险信息的渠道。高级管理层负责银行账户利率风险管理的实施，应探索建立覆盖表内外、跨币种的银行账户利率风险管理制度，明确资产负债管理、财务管理、风险管理、信息科技、内部审计等部门在银行账户利率风险管理中的职责，建立银行账户利率风险识别、评估、计量、监测和控制流程；健全银行账户利率风险的报告制度，包括清晰的报告线路、不同层次报告的详细程度、报告频率和信息反馈要求；将银行账户利率风险纳入业绩考核，全面反映业务的风险成本，实现激励相容，避免过度承担风险；强化内审监督功能，应明确银行账户利率风险内部审计的范围、频率和报告线路，确保相关政策和制度得到有效实施；将银行账户利率风险纳入内部资本充足率评估程序（ICAAP)，采用内部计量方法或标准化计量框架，审慎评估银行账户利率风险，并基于评估结果配置资本。 其次，提升银行账户利率风险计量能力。国内银行应借鉴《IRRBB监管标准》确定的原则，加快资产负债管理信息系统的升级改造，及时监测、计量和报告利率风险，开发符合本行实际的利率预测模型和利率风险计量模型，在统一的技术平台上实现利率风险计量、监测和管理手段的整合。一是实现相关定义的标准化，银行账户利率风险涉及许多新的术语和定义，需建立一套适用全行并与监管标准相衔接的标准化定义体系。二是广泛进行信息收集，覆盖表内外各类金融工具（特别是隐含选择权产品和结构化金融工具）的数量、期限、定价方式、利率水平等。三是建立数据质量控制体系，包括金融工具分类方法、数据归集程序、数据的逻辑验证和交叉核验，以确保相关数据的准确性。四是开发风险计量工具。业务相对简单的小型银行应以缺口分析为主，采用较为简单的利率冲击情景，并适当增加时间段数量，提高风险评估的审慎性；大中型银行应按照《IRRBB监管标准》确定的标准化框架，计量各种利率冲击对经济价值和当期收益的影响，同时结合本行实际积极构建收益率曲线、利率预测模型、金融工具估值模型、缺口分析和持续期分析模型、压力测试模型等，更加准确地计量利率风险。五是建立利率风险计量模型的验证体系，通过返回检验、压力测试等手段，定期对模型假设条件、计量结果的准确性和稳健性进行验证，并不断优化风险计量模型。 最后，引入多样化的利率风险管理工具。银行账户利率风险主要源于资产负债期限错配和金融工具定价失误两个方面，商业银行应综合运用期限导向工具和定价导向工具，将银行账户利率风险控制在可接受范围。一是银行应尽快完善各类金融工具的定价体系，包括资产类、负债类和内部资金转移定价（FTP）。对于资产类业务，现阶段银行可采用成本加成法定价，根据客户的评级、债项结构（风险缓释安排、期限、结构化、隐含期权）、资金成本和运营成本等，合理确定资产价格，要点是避免低估风险成本；对于负债产品，基于客户性质、产品特征（期限、结构化、隐含期权）、市场竞争状况进行定价，核心是成本与稳定性之间的权衡；同时，银行应建立精细化的FTP机制，充分利用FTP的风险调节器作用，合理参考市场资金价格，充分考虑信用风险、流动性风险、期限等因素，动态调整内部报价，形成主动经营利率风险的机制。二是合理控制资产负债的期限错配。银行不能被动地追求零缺口来规避利率风险，即便资产负债期限完全匹配，仍存在基准风险和期权风险，核心要求是将期限错配控制在银行可以接受的范围之内，具体手段包括：资产负债来源的多元化，防止单个或一组客户或产品意外波动对银行资产负债匹配形成不利冲击；建立涵盖整个银行、业务部门、产品组合甚至单个产品的利率风险限额体系，至少要对主要资产和负债建立明确的限额，以确保形成合理的期限结构。同时，对于大中型银行，可以探索运用资产证券化、浮动利率产品提高资产负债期限匹配度。此外，大中型银行可以适度引入利率掉期、远期利率协议、利率期权、利率期货等兼具期限管理和价格管理功能的利率衍生产品，对冲银行账户利率风险暴露。■ （责任编辑 贾瑛瑛）
|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