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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定忧郁,注定孤寂:生为蓝调 Born To Be Blue

 真友书屋 2016-10-24

      传奇小号大师Chet Baker具有人人称羡的音乐天才,地位一度与Miles Davis、Dizzy Gillespie等爵士小号巨匠平起平坐。与生俱来的忧郁气质以及放浪不羁的坏男孩形象,更让他迷倒万千少女,屡屡被拿来和50年代的叛逆图腾James Dean相较,甚至亲身参与Dean英年早逝后的纪录片「The James Dean Story」的配乐录制。然而,沉迷名利的诱惑加上自我毁灭的个性,又使这位爵士神童的人生坎坷异常。最近即将在金马影展上映的电影「生为蓝调」中,影星Ethan Hawke化身为“Chetty”(Baker的昵称),在银幕上重塑他宿命般的悲剧性人生。



 

出生于1929年,Baker年仅23岁就已崭露头角,在与咆勃萨克斯风大师Charlie Parker搭档演出及录音外,更和上低音萨克斯风手Gerry Mulligan以概念新颖的无钢琴四重奏共构酷派爵士(Cool Jazz)最经典的声响之一。虽然这个乐团在Mulligan啷当入狱后解散,却反而使Baker的个人音乐生涯一飞冲天。即便没有受过正式音乐训练,Baker靠着超强的天份与直觉,总是能制造出最迷人的音乐线条。音乐、外型兼具的他,迅速地在爵士乐权威杂志《Downbeat》和《Metronome》中击败Miles Davis及Clifford Brown,成为乐迷票选的最佳小号手(注1)。

 


 

专辑【Chet Baker Sings】是Baker初试啼声开嗓唱歌的作品。稚嫩无辜的嗓音,些许不准的自然唱腔,让他掳获无数乐迷的心。对于“My Funny Valentine”、“Let’s Got Lost”、“My Thrill is Gone”等曲目的经典诠释,是那么地令人椎心而感动。他的拟声唱技(Scat)也如同小号吹奏一样,柔美而富叙事性。因此,Baker不仅同样在《Downbeat》被票选为最佳歌手,登上音乐事业的高峰,甚至好莱坞也相中他的多重魅力,前来邀请他参与电影的演出。当时甚至有人如此评论Baker:「他是James Dean(叛逆形象)、Frank Sinatra(优美歌艺)和Bix Beiderbecke(精湛小号演奏能力)的合体」。

 


 

就像流行文化史中许多名人一样,名与利让Baker沉迷于毒品的快感中,也因此让Baker时常卷入与毒品交易相关的纠纷,更在一次严重的斗殴事件伤及相当于小号手生命的牙齿和嘴唇。电影「生为蓝调」正是描述Baker在遭受音乐家生涯最重大的打击后,在巨大的身心压力下奋起复出的故事。

 


 

同样在年纪轻轻时以电影「春风化雨(Dead Poets Society)」成名而具有面对庞大压力的心路历程,现在也正值45岁接近Baker生涯低潮的年纪,再加上同样具有阴郁及柔弱的气息,Hawke可说是饰演Baker的不二人选。亟欲获得黑人同侪音乐家认可其能力的渴望、遭受生命巨变的心理创伤、无法演奏小号的深刻痛苦、复原之路中载浮载沉的挣扎,Baker复杂而细腻的内心矛盾,都在Hawke的诠释下活灵活现。片中伴随Baker度过低潮期的Jane虽是虚构的角色,但可说是在Baker生命中多个女性伴侣的集合缩影,也反映出Baker希冀稳定关系却又无法抑制拈花惹草的多变性格。而最终,如同熟知Baker生涯的乐迷所能料想的,Baker成功返回乐坛理应有欢愉之感,但不可避免往自毁之路迈进的宿命,更增添结局的凄凉及哀伤,令人不忍卒睹。

 


 

本片的配乐乍听之下似是Baker本人所奏,但实际上是邀请加拿大小号手Kevin Turcotte重新诠释,音色上的相近以及选音的方式,确实是维妙维肖。在演唱的部分则由Hawke本人亲自披挂上阵献声,细腻之处当然无法与Baker相比拟,却也算及格。而导演Robert Budreau先前即拍过名为「The Deaths of Chet Baker」的短片探讨Baker谜样的阿姆斯特丹之死,此次以长篇幅拍摄Baker的事迹相当称职,没有洒狗血的滥情,而将哀愁深深地埋在电影的时间流中。

 


 

有趣的是,本片和Baker生前的劲敌Miles的传记电影「疯狂迈尔士(Miles Ahead)」几乎是同时完成,也在相差两个月左右的时间在台湾先后上映。或许Miles天上有知,又要鼻孔喷气,叫这位白人小子闪边站了呢。然而,和「疯狂迈尔士」充满动作片的娱乐性截然不同,「生为蓝调」拥有精彩的内心戏和深切的情绪刻划。想要观影的朋友,不妨注意金马影展的售票时间,一同经验Baker的人生。

 


 

(注1)严格来说,Baker并非开创者,也不以作曲闻名,在历史上的定位偏向于具有个人风格的优秀即兴者,并无法与Miles的前瞻性相提并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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