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源引 | 王心斋全集 | 传习录 ▼ 配乐 | 《卧龙吟》 ▼ 阅读完本文约9分钟
 王阳明游南镇，一友指岩中花树问曰：“天下无心外之物，如此花树在深山中自开自落，于我心亦何相关？” 先生曰：“你未看此花时，此花与汝心同归于寂；你来看此花时，则此花颜色一时明白起来；便知此花不在你的心外。” 这段话跟这篇文章有五毛钱关系。 一 送别王艮之后，我心里难免有些落寞，一是因为他走了少了个说话的人，再者是他一个靠自学的人尚且能把良知领悟到这等境界，正应了那句话“念念不忘，必有回响”。 谁知不久后，他又回来了，让我好生欢喜，就这样我跟他经常彻夜长谈，他跟我讲了他的故事：十年前的他经常在思考到底什么是道，为此经常打坐静思，没日没夜的想，可身边没有名师指点，痛苦异常，所以他发誓这辈子无论如何要搞清楚到底什么是道。 我深有体会的说，去年我在长江边上也经常如此，经常彻夜难眠，辗转反侧，我经常会想到底什么是道，什么是术？难受时若万蚁攻心，奈何无果，只得一次又一次的默念阳明的四句教： 无善无恶心之体，有善有恶意之动。 知善知恶是良知，为善去恶是格物。 一夜能默念成百上千次，依然无果，我看着摇曳的烛火说，我以为终身不得领悟。 心斋好奇的问：“你一个读鬼谷子的想悟心学，作甚?” 我感慨的说：“我读鬼谷子本是想学个手艺，可几次与鬼谷子神交之后，越发的明白，他不是教人作恶，只是世人未明其意，所以先立个功利的妄念，学些私心的法子伤人，若是鬼谷先生在世，定会失望之极，所以我想悟些道理罢了，无他，但求能不辜负老先生的心血，传承那些血脉。” 我又说：“奈何我只是个俗世小民，无天资悟道。” 王艮见我这么说，打趣道：“我也是一介布衣草民”说罢他感慨的说：“但求问心无愧，日用岂不就是道？” 他继续说他的一个梦：“我跟先生说，我做梦于亭中与他见面，不是诳语？”见我无言他又说：“十多年前的夜晚，他在静思中恍惚间看见天塌了，于是我一个人奔跑而出，奋力的将天托举以来，谁知又看见日月星辰纷纷陨落，星位大乱，见状我便又用手让日月星宿各安其位。看到世人欢欣鼓舞向我拜谢，不觉醒时，造诣大汗淋漓。你知道我想通了什么？” 我一想，莫非我误解他了？问道：“悟得何物？” 他更是来了精神，两眼炯炯有神，看着摇曳的烛火说道：“那一刻，我突然顿觉心体清澈，大彻大悟。万物一体，宇宙在我之念，益真切不容已。自此行住语默，皆在觉中。” 我听懂稀里糊涂，只能听出大概的意思是，他悟到了，万物一体，宇宙在我念想之中。（请原谅我的愚钝，为了搞明白他的这句话，我特意查了很多资料，结果还是没搞懂。包括查了王襞的"良知不容己”。） 他见我没接话，就用手比划着指指天，又指指自己的心，说道：“以后你会懂的”。 我苦笑着说：“但愿，早些睡吧。” 一夜无话。 二 几天后，我们相约去了南镇，那是一个再寻常不过的地方，那镇依山而建，却也有些风光，一路上隐约能听见山间潺潺的溪水声。我们一行是要去找一位得道高僧觉知大师。当然主要是我为了还愿，数年前在西南得觉知大师的点破，使我归隐到了江南，所以这一次听闻他在南镇，我就约了王阳明一同前来。阳明公兴致很高，一个人走在前面，我跟王艮走在后面。 我是个极其散漫的人，边走边看风景，奈何我的家乡并无高山峻岭，所以看着南镇的群山，甚为好奇，生怕错过一处风景。看着群山旖旎环绕，心胸不自觉的宽阔起来，倒是忘了俗事的纷扰，自然轻快了许多。加之还有两位好友作陪，再看那花草树木，更是心旷神怡。 我还在寻思着那天夜里的谈话，我不是个聪明人，只是想搞明白他说的什么，所以心情忽而明亮，忽而低沉。正走着，突然一阵狂风掠过，将那山上的花草吹的七零八碎，景致全无。走到半山腰上，索性就停下来歇息。我的心情变的格外低沉，却见膝边的一株野花在石缝间，忽而上，忽而下，似有了灵气。我想起王艮说的“万物一体，宇宙在我之念”，越觉得困顿， 花是花，我是我，它精神的紧，我消沉的紧，与我何干？ 于是我指着那花对一同歇息的阳明公说：“你说这天下没有心外的东西，但这花在这深山中花谢花开，花开花落，与我何干？” 我本意是想发发牢骚，未想阳明早已发现我的情绪，他走到我跟前，并未看我，却看那花说：“你没看这花时，这花跟你心同归于寂，等你上了山，风吹花动，你见到这花时，这花的颜色便一时明白了，所以这花并不在你心外。” 经他这么一解释，我，更，糊，涂， 了。 王艮见我迷茫，就问：“你见花时动心了没？” 我点点头。 他说：“心本体是寂的，一旦有事，它瞬间就动起来，这叫做寂感神应，这个过程体用一源，显微无间，无前、无中间、无后，瞬间观起。你见这话前，这花与你的关系是寂的状态，你见到这花时便是显的状态。” 见我无动于衷，他接着说：“听闻你研读过行人之学？这便好办，你未见那人时，那人与你关系同归于寂，当你们接触时，你们的关系自然就明白了，那人的长相、性格、学识、爱好，无不明白起来。” 我转念一想是有些道理，就问：“即便如此，那花那人，与我何干？” 王艮笑笑说：“一寂一显有万种可能，未见时，此心寂然不动，已见时，此心寂感神应。万物一体，宇宙在我之念，行住语默，皆在觉中。心物同体，物不能离心而存，心不能离物而存。离却我心，便没有天地万物；离却天地万物，也没有我心。心是天地万物的主宰；再者心无体，以天地万物感应之是非为体，既是“不容己”，万物没有被心知觉，就处于虚寂的状态。如深山中的花，人未见，则与心同归于寂；人既见，则此花颜色一时明白起来。圣人之心常虚常静常无事，随感而应，何其坦荡，逍遥？” 见我还未开解，他说了这么一句振聋发聩的话：“阴者阳之根，屈者伸之源。”他说：“阴为之隐，阳为之显，孤阴不生，孤阳不长，一阴一阳方为道。阴，只是未见，有阴方有阳，万物皆出于虚无、混沌，那虚无、混沌便是阴，你见那物时既是阳，岂知皆是从阴上来？” 见我面色缓和了些，他总算吁了口气。 我有些兴奋了，就说：“就如捭阖策，捭从阖中而来，无阖自然无捭，所以鬼谷子说'阖而捭之’，既是这个道理。” 王艮说道：“是哩，就如鬼谷圣人之言，捭阖二字已经说尽世上千万种玄妙，本是你心求得，岂是你见一人，后有其事？后有其人？后有其物？大千世界人物关系，岂不就在一捭一阖，一寂一显之间，只在一心？如若不然，你一世见得几人？如何能通晓捭阖之道？你心中有大千宇宙，便能应用自然，如果物在心外，如何捭阖？” 我一听确有道理，精神陡然一振，再看那旖旎山河，星辰大海，千人万世，花草虫鱼，岂不就在我心中？ 王阳明说：“切勿只记得下半截，忘却了上半截”，我忙点头称是。不觉天已过午时，为了赶上觉知大师，于是我们又开始了行程。 何谓上半截，何谓下半截？如有缘时再讲。 此时虽已半夜，却毫无睡意，说了几期心学的东西，算是圆了我的小小梦想。因我深觉习鬼谷，需学会以道御术，道术本为一体，道为术之体，术为道之用，不可须臾离却，如此才会练成上乘功夫，也正是前些年我所提倡的： 心之纵横！ 你我素不相识是寂，一篇小文阐述心声，岂不就明白起来？ 既如此，幸甚，幸甚！ 时候不早了，早些休息！ 除此之外，您还可以阅读下列文章： 快来一起修炼吧  |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