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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灿烂的日子，卤牛肉和卤香菇花生正在陶锅里咕嘟咕嘟，浓郁的香料气味像是要把整间厨房都统统包围，不留一丁点余地。 伸懒腰的瞬间，想起今年要采访的任务，惊奇地发现，已经写了四年美食。 和老公感慨时，他的第一反应是“已经做了你四年的小白鼠？” 突然眼眶就恨不得噙满热泪地想要拥抱他。 时间呀，真是一把杀猪刀，而且杀得片甲不留，连骨头渣都不剩。 “还记得年少时的梦吗？像朵永远不凋零的花”。张艾嘉的这句歌词总能特别打动我。 年少时未完成的梦都还留在脑海里，单纯如小学时候的想要做一名服装设计师——这样就不用为穿什么衣服而苦恼。无法想象三十岁的我会老成什么模样，我总以为，三十岁的女人是没有梦想的，活到三十岁已经够美好的了，三十岁一过便可以轰然死去。这样的青春，才像朵永远不凋零的花。 有时候，保持初衷比保持主见，更加困难。有一个三十几岁的女子却不费吹灰之力做到了不忘初心，用二十年的青春年华成就了一段传奇的卤味人生。 住在丁卯金田花园附近的人都会光顾路口一家叫做环宇熟菜摊子，摆满了香气喷喷的各种烧腊卤味，真是让人垂涎欲滴，忍不住各买一点饱饱口福。 图1 18岁就开始做熟菜的奇女子，二十年来初心未改。 王大姐今年三十八岁，安徽芜湖人，是个长相清秀的女子，说起话来总是笑眯眯的。一见老客户路过，不管对方买不买熟菜都会热络地聊上几句，亲切地仿佛自家兄弟。 她说，以前从没有想过要做卤味这一行的生意，总觉得油腻腻的受不了。手艺是从她父母手里传下来的，不知不觉一晃二十年过去了。父亲母亲特别能干，把做熟菜作为毕生的事业。王大姐开始是完全不懂卤味的做法，不知道采货的渠道，也不知道调料的配方，完全依靠父母一手一脚的言传声教。教她怎么切菜，怎么配料，怎么拌菜。在两代人起早贪黑、不辞辛劳的努力下，王大姐一家终于在镇江安居乐业，并且同时经营着两家生意红火的熟菜店。 图2-4 美貌卤味们 问及是否想过开连锁店，王大姐摇摇头：“只想做好眼前的事，把现有的铺子做得更好。” 王姐说，一忙起来家里就什么也顾不上，幸好有丈夫和父母做她的坚实后盾。唯一亏欠的就是今年正读初二的闺女。由于要忙熟菜店的生意，实在腾不出时间来陪她。在闺女眼中，母亲就是永远不会兑现诺言的匹诺曹。王大姐很无奈，每次答应陪女儿逛街，可惜每天晚上收摊回来就累得不想动弹，屡屡爽约。 提起丈夫的时候，王大姐一脸的感激。她说，丈夫为人很好，特别是刚开始做生意的时候，两人拉着三轮车卖熟菜，从早到晚一起守着摊子。慢慢熬过最艰难的日子，三轮车换成了亭子间，接着渐渐有了自家的门面。知道自己忙不过来，丈夫留在家里的门面负责后厨，她待在巴掌大的亭子间里打前锋，依旧是风雨无阻。两口子真是夫唱妇随，做起生意来都有一股热情劲头儿，生活状况这才渐入佳境。 现在王大姐自己独立守着亭子间，从进货到烹制卤味，从切菜到拌理调料，将父母传教的手艺慢慢地领悟归纳为自己的经验。很多老客户觉得味道还是一如从前的好吃，不仅没有离开，还介绍了很多新客户来。由于大姐待人和气，熟菜都是每天现做，从不缺斤少两，好口碑便在邻里间渐渐传开，客人越来越多。 图5 坊间超高人气口口相传
一年只有新年的时候才舍得给自己放15天假，一到过年她就头疼，担心吃不到环宇熟菜的客人们总会早早地向她预订年货。有一批固定的老客户，只要有需要订购卤味，都是通过老顾客的介绍让他们备货。前几天还接到一个订单，有一家人要做酒席订购了上千元的卤鸭、酱牛肉、风爪等。王大姐几乎需要花上三天不眠不休地赶制熟客们的订单，让大伙儿开开心心过个团圆年。别人过年休息都喜欢走亲戚串串门，她只想蒙头睡上三天三夜，啥都不想，因为实在太累了。 与上次采访的小刘包子铺的老板一样，守业二十载的老板们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就是说起话来笑眯眯的，让人很有亲切感。还有一点——不接酒店订单，不想请别人做，因为别人做不出自己家的味道，怕砸了招牌。好口碑是一朝一夕形成的，而是二十年的点滴积累，为了眼前利益砸了招牌岂不是毁了毕生的心血？ 现在的无良商家太多，用心做一款好吃、放心的熟食，是王大姐推崇的“生意经”。王大姐是个勤快人，熟菜都是当天现做，凌晨三四点钟就要起床采购食材，到中午回家午休，下午四点出摊，直到八点半才收摊回家准备明天的卤味。 图6 邻居养的狗狗们围着亭子间转悠，久久不愿离去，等着王大姐喂食。
当问起王大姐觉得辛苦不?她说18岁就开始做熟菜生意，家里条件越来越好，再苦再累心里也是甜的。出去打工辛苦不说，也没有自己创业收入高，而且漂泊在外没有归宿感，回趟家也是千山万水的不容易，还是守份小家业舒坦些。 走出摊子好远，忍不住回头打望——那小小的亭子间，不仅仅是一个小小的熟菜铺子，更是三十如花的女子用青春卤出的一片天地和梦想。 图7 手起刀落举手投足间都有电影《生活秀》里来双扬（陶红扮演）的身影 做一个简单的吃货容易，但是做一个有厨艺有公德心的美食缔造者。其实需要经历一番磨难才能云开见月明。只要有心，不管做什么事情都能走得稳当而顺畅。 想要拥有卤味一样的人生，活得潇洒而敞亮，则需小火慢炖。即使熟透之后，也立马出锅，需要经过浸泡和沉淀，才能完美呈现。年少时那些不着调的梦想照进而立时的现实生活，炖着炖着，没准就“一不小心”找着调了呢？ 编后记：阖家团圆的大年初二，选择发布楚兰欣（现在叫闻香蘑菇，又名张半吨）的投稿，吃货（文艺的说法叫美食编辑）的文章与春节很应景，浓浓的年味。对文章本身，版主不多作点评，我觉得任何点评都是哗众取宠画蛇添足，套用一句评论区的名言——太专业，不好喷。 楚兰欣作为跳针的唱片BBS的板斧、支柱力量，离开象牙塔踏入社会这么多年，结婚生子，却是我身边唯一变化不大的朋友，除了体重。上学那会儿我拍过一张她的照片，眼神干净、清澈。最近一次见她是在我的婚礼上，眼神依然那么无公害。虽然我经常拿她的不食人间烟火开涮，但不得不说，这一份“女人独有的天真”异常难能可贵，她仿佛跟她的女儿处在一样的视角，慈悲为怀地看着芸芸众生。而她在文中还处处感慨时间是把杀猪刀、要保持初心、梦想神马的，让我们这些凡夫俗子情何以堪。 楚兰欣现在的生活充满了她的烙印，相夫教子、写书、做美食，不知大盘指数、无所谓油价涨跌。祝愿楚板斧能继续保持慢节奏的生活，出好书，丰富我们的精神生活。 最后，祝大家新春愉快，生活美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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