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各样的临时招工广告。于我而言，在诸多枯燥的工作中，最有点浪漫主义色彩可以回味的，是夏天到农场帮工的体验。
有两部电影会让影迷们对北美的农场产生遐想。一部是电影奇迹年1994年首映的《秋日传奇》，国内主流的译法是《燃情岁月》。这是一部让布拉德皮特的光芒照耀世界的好莱坞文艺片。北美的山连绵起伏，大朵的云连成一片，男女主人公们在广袤的田野上放马种菜，打枪接吻。另外一部是1999年的《苹果屋法则》，国内也译作《总有骄阳》，男女主人公爱情萌芽的背景也是季节工们在农场摘苹果。因为如何给牛挤奶是技术活，让非专业的人来不是伤了牛就是伤了人，牧场的工作不能找非专业人士。可是到农场摘菜不需要技术，有把子力气就可以。所以作者在北美留学的岁月，自然也想去农场摘苹果，不知道在农场里可不可以见到一个像查理塞隆一样的大美女呢？ 农场的季节工主要是从夏天开始，因为耕地与播种施肥，在北美这么发达的地方完全可以靠机械化操作。但是各种蔬菜与水果的采摘还是主要靠人力完成。在北美特定的种族会在某个阶段垄断特定的生意，比如亚洲人喜欢开便利店，比如伊朗人喜欢搞装修，而把各种季节工人拉到农场去给农场主打黑工的中介们，一般都是印度人。 五月开始，每个清晨六点左右，各种新到北美的亚非拉大叔大娘，中国小留学生们就要来找季节工的活了。这些季节工们需要坐地铁赶到一个专门的地方，各种印度小老板们已经开着车等在那里，你只需在各种车辆间询问工种和付费方式。付费方式一般分两种，一种是“记件”，就是说你做了多少就拿多少钱；另外一种是“按时”，就是统一按时间付钱，吃大锅饭。当然，每一种到最后你都可以自己白拿不少回家，这一夏天的葱，甜萝卜，草莓，苹果基本都不用买了。
最辛苦的工作是从黑黑的土地里拔葱，每个人沿着一竖行慢慢往前拔，每十颗葱要用皮筋捆成一捆，每二十捆会装满一箱。然后把这箱交到管事的那里，换得一个小牌子，每个小牌子最后会换得三快钱。听起来很轻松，但是对于没做过农活的人，当你背朝天的在田地里跪上两个小时后已经是腰酸背痛了。而旁边包着头巾的巴基斯坦大伯哼着歌不到中午可能就已经远的让你看不见了。 到最后，晚上五点手工的时候，你可能手里只有二十个小牌子，而各种大叔老伯们手中可能有六十个小牌子。你只能挣60元，人家是你的三倍。当然最后你可以能拿多少拿多少的带很多葱回家。摘甜萝卜也是同样的道理，十个一捆，二十捆一箱。打捆要规矩，不可以让萝卜散开，不然包工头会让你重新干。北美的水萝卜非常甜，最后拿回家很多水萝卜肯定比葱好吃。 草莓是长在矮矮的草莓树上的，对于在国内不可能有机会做农活的留学生们，几乎在北美的农场会让他们记住所有蔬菜水果本来的样子。 摘草莓也是计件的工作，包工头会发给你一个空箱子和一堆空塑料盒子，你要在草莓树间绕着树摘下大大小小的草莓，然后装满塑料盒子，每二十个盒子装满一个箱子，一个箱子也是换一个小牌子，值3元钱。有些留学生家里不缺钱，无非就是来图个乐子，做不了多久就要休息，一边休息一边就吃那些个大的草莓，把小的放到盒子里。还有的会用带着的水，把草莓洗干净吃。作者见过最奇葩的一个小伙子，竟然揣着一包白糖来草莓地，摘下来在兜里沾下白糖再吃。当然不能做的太过分，因为拉你过来的印度小老板最后也是从大农场主那里计件拿差价的，所以你做得太差他以后就不要你了。
最美妙的自然是最初的梦想——摘苹果。摘苹果要带上摘苹果的兜子，显得很专业，而且苹果是长在高高的苹果树上，需要搬着梯子在高高的苹果树间爬上爬下。而蹲在田间的工作最后会弄得一身都是土，摘苹果就文雅多了。摘苹果还有一个好处是结算的方式是按小时，每小时十块钱，大家同工同酬。以前摘苹果也是按计件算的，但是有人从苹果树上摔下来过，而大家都是非法打工，不搞出事政府会睁一眼闭一眼，但是出了事故农场主也会不好办，就改成按小时付钱。不过老板也会和你一起干活，哪个如果做得太差或敢偷懒，农场主会告诉印度小老板，你第二天就没法再来了。 九月初先摘的红苹果都是好苹果，这些苹果要拿到市场上卖，所以对待这些苹果就一定要轻轻的把苹果兜子解开，然后轻轻的把它们放到大箱子里，以免损坏了品相。而九月中第二次摘的青绿色的苹果是样子不好长得不好的，这些就是要被卖到果汁店做成果汁，所以这些苹果无需太谨慎，要得是采摘的效率。九月的北美已经进入了秋天，清晨七点左右的时候，郊外的苹果园还是很冷的。树间的枝头上还挂着夜晚凝结的露珠，这些露珠掉下，钻到脖子里总会让你一阵寒颤。而十点左右的时候，当你站在梯子上，高高的发现太阳已经上到了一定的高度，这时，温暖的阳光照到脸上身上，你才真正体会到“暖洋洋”三个字，是多么的幸福。 一个夏天过去，对于一个没什么农活的小留学生，并不能挣到几个钱。也更不可能有查理塞隆一样的大美女和你一边干活一边调情。但是，你会体会大自然的美好。 文|舞会 |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