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积极“带瘤生存”理念，带来更多临床获益 文/林龙 通讯员/陈壮忠 指导专家：广州中医药大学第一附属医院肿瘤中心副主任王雄文教授 半年前，一位50多岁的患者，体检时发现肝癌病灶8.5cm，甲胎蛋白（AFP）1万多，腹痛、食欲差、稍消瘦，结合临床与病理明确诊断为原发性肝癌，经中药治疗后症状基本消失，主诊医生建议患者进一步行介入+中医药的综合治疗方案，患者家属拒绝介入，要求单纯中医药治疗，以求“带瘤生存”。半年后回院复查，肝癌病灶增大至11cm，伴有双肺广泛转移，肝功能由A级下降至C级，黄疸、水肿及明显消瘦，失去了最好的治疗时机。此类的病例在临床上并不鲜见，临床诊疗过程中，经常会有以中医药治疗为主的，尤其是症状改善很好的患者及家属以“带瘤生存”为由拒绝针对肿瘤的放化疗、微创等治疗。其实，在专业医生眼中这是个误区。“带瘤生存”理念是广州中医药大学第一附属医院周岱翰首席教授在上世纪80年代提出的，根据中医正邪决定疾病发生、发展与转归理论，周教授在临床上注重扶正与祛邪兼顾。“正”指脏腑结构和功能及功能储备，“邪”指损害机体结构和功能的肿瘤，以及肿瘤分泌损害机体免疫和胃肠功能等的生物活性物质。扶正的手段包括中医的补气健脾、滋阴养血、温肾助阳等，以及西医的免疫治疗、营养支持等；祛邪抑瘤的手段包括中医的除痰散结、破血逐瘀、以毒攻毒等，以及西医的针对肿瘤的手术、放疗、化疗和靶向治疗等措施。扶正能够改善人的整体状况，但是也有可能纵容、甚至促进肿瘤病灶的生长；抑瘤能够抑制肿瘤病灶的生长，但也有可能让正常人体受到一定的创伤，因此，祛邪也能伤正，扶正也能助邪。只强调扶正或者抑瘤都是片面的，积极的带瘤生存是应该将扶正和抑瘤两种手段有机结合，根据患者情况制定最有利于患者的中西医结合治疗方案。对于可以手术、微创治疗或者放化疗根治的恶性肿瘤疾病应尽可能争取根治，除“邪”务尽；对不可治愈的恶性肿瘤疾病的治疗则应运用积极“带瘤生存”理念，着眼于延长患者的生存期，提高患者的生存质量，应该让患者在全程的治疗中获益，而不是简单粗暴的着眼于针对肿瘤病灶的治疗，或者一味扶正。治疗肿瘤性疾病应重视得了肿瘤的人，而不单单是肿瘤疾病。中医讲“不为良相，宁为良医”，相以谋略治国，医以策略治病。中医又讲“用药如用兵”，攻守有道，进退有据，药物和各种治疗方法就是医者的十八般兵器。中医治疗肿瘤性疾病是在中医整体观念和辨证论治指导下的个体化扶正祛邪这个大的策略指导下，合理应用扶正和祛邪的药物和相应的治疗手段，即兼顾攻和守。攻者是抑制局部肿瘤病灶，改变肿瘤病灶局部压迫、阻塞等引起的疼痛、出血、梗阻、恶液质等症状，“寓守于攻”，减轻患者症状并为扶正提供条件，为带瘤生存提供更多的机会；守者是提高全身的状况，改善患者脏器功能和营养状态，“寓攻于守”，为攻邪提供基础。大敌当前，岂能安卧？因此，“带瘤生存”不仅仅是一味地扶正、忽视或纵容肿瘤肆意生长；国库空虚，岂能征战？所以，一味祛邪，会反伤正气，加速机体衰竭。80多岁的苏阿姨因消瘦和右上腹痛明确诊断为肝S6段的4.0cm单发肝癌，经美国家庭医生会诊后建议保守治疗，预期生存期不超过1年，遂回故乡广州治疗，经过积极抗病毒、护肝及中药治疗后，肝功能正常，病毒数量有效控制，症状明显缓解，但仍然需要少量止痛药物，主诊医生多次建议中药加局部消融治疗，因为数个月相处建立的信任，家属及患者接受中药加局部冷冻治疗，2个月之后复查CT提示病灶完全坏死，仅需要继续中药及抗病毒治疗。现已生存超过两年，复查未见新发病灶。积极的“带瘤生存”应该在祛邪（抑制肿瘤）和扶正（保护机体功能）之间寻求相对平衡的状态，应该在专业医生全面、综合的评估下，分析是正虚还是邪实是阶段性的缩短患者生存时间及减低患者生存质量的主要矛盾，用中医“扶正抑瘤”的战略思想，将西医的手术、放疗、化疗、介入、靶向和中医的膏方丸散等治疗手段有机的融合起来，根据病患者的个体化特点，兼顾控制肿瘤局部病灶和提高患者整体的状况，制定一个有序的、全程的中西医结合治疗方案，达到积极的“带瘤生存”。王雄文，中西医结合主任医师，博士，广州中医药大学第一附属医院肿瘤中心副主任。第四批全国名老中医药专家广州中医药大学首席教授周岱翰教授学术经验继承人。从事中西医结合临床工作及教学工作多年，擅长肝癌、肺癌、消化道肿瘤、乳腺癌等恶性肿瘤中西医结合治疗及经皮消融微创等治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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