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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村被大火烧尽,老牛逃出,三十年后,报复仇人

 wyk1014 2016-11-05

全村被大火烧尽,老牛逃出,三十年后,报复仇人

人常云,前人栽树,后人乘凉,给子孙留下肥田美宅,不若教其修身积德,若种了恶果,尝尽苦头,虽知那冥冥中的天意,亦悔之晚矣。

却说火头山下,有一个小客栈,一日黄昏,旅商朱正风来此打尖,刚过而立之年,却见过大风大浪,阅历颇深,他看到店中有一小哥,不过二十五岁,生得面若冠玉,唇红齿白,一举一动,不像凡夫俗子,朱正风作个揖,道声小哥,与他坐于一桌。

攀谈一番,得知这小哥叫刘阳,乃是往皖境赴职,路过此路,朱正风一脸羡慕,“小哥年纪轻轻,却能有所作为,可喜可贺,之后定能平步青云,掌柜的,刘县令这桌饭菜,我请。”

一旁的掌柜,连忙称是。

刘阳哈哈一笑,“有劳朱兄,实不相瞒,家父曾言,我若能做到州官一职,便不错了,家父便是做了多年县令,然后才给我捐了一职,所职县郡,民穷地僻,远不如家中自在。”

朱正风心里“哦”了一声,“原来县令一职,却是他家老子花钱弄来的。”仍频频敬酒,不觉又谈起各地风俗,刘阳毕竟初出茅庐,哪听过这个,一时痴了。

良久,那掌柜接过话来,说道,“听这位贵客所说,真是耳目一新,我抖胆也说说这里的奇事。”

他说道,“这火头山方圆数十里,村民常目睹一头断角黑牛,疯疯癫癫,昔时山上曾有野猪,大虫,皆被这疯牛赶跑,似要占山为王哩,这牛颇为有趣,但见有村民点起烟袋,被它察觉,定狂追不舍,直至丢了烟袋方可,猎户曾组队设伏于它,这牛却又聪慧起来,次次逃脱,我十几岁时,便见过此牛,现在快五十了,这牛竟还活着,怪哉。”

“确是奇闻,”朱正风道,“我曾听闻,云贵有那干麂子,在地底被五金之气所养,不死不活,遇着活人,必讨食灯烟取暖,不想这牛儿也学起人样来了。”

众人又说笑起来,朱正风与准县令刘阳皆往皖境,便约好次日同行。

翌日,他与刘阳主仆五人一起,过火头山树林,刘阳四周观望一番,笑嘻嘻道,“不知昨天那掌柜所言虚实,待我验证一番。”朱正风拦将不住,刘阳借了一老仆的旱烟袋,点上。

须臾,闻得索索之声,但见一头健壮黑牛,似铜墙铁壁一般,狂奔而来,那鼻中还挂着铁环。

全村被大火烧尽,老牛逃出,三十年后,报复仇人

朱正风心里一骇,“这牛似是有主之畜,不像野生,却不知有何遭遇,竟如此疯癫。”

刘阳惊呼一声,哪想到疯牛如此健大,急将那烟袋抛至山崖边,若这疯牛来讨烟火,须小心慎行,一个不留神,怕是要跌下崖去。

但见这疯牛,从鼻孔里喷出两道白烟,直径朝刘阳袭来,眨眼便至,刘阳分身无术,哪里躲得开,被撞翻在地。

疯牛一角虽断,另一角却似尖刀,未几下,将刘阳挑得血肉模糊。

其后,又狂哞一番,钻于山林不见。

事发突然,在场诸人,俱是楞住。

刘阳面上无伤,整个肚腹却都被牛角剖开,手脚痉挛片刻,没了动静。

众人不知所措,又听得沙沙之声,不禁大惊,心道,那头疯牛又回来不成?

却听一个老和尚,健步如飞,奔至跟前,双手合什,看了一眼死尸,叹气道,“来晚了,阿弥陀佛。”

朱正风心忖,难道这老和尚跟疯牛还有什么干系?于是问道,“这位法师请了,昨天听店中掌柜说,山林有疯牛,但闻烟火之气,便会奔来相讨,我这位朋友好奇,想一验真假,被它袭击而亡,听法师语气,似知道内情。”

老和尚点头道,“牛儿虽疯,却晓善恶,三十余年,从未伤过人命,畜若反常,必然有因,我观这位苦主脸面,颇似一位故人,敢问是否姓刘?”

那个失了烟袋的老仆,痛哭道,“我家少爷,确实姓刘,你怎么知道?”

老僧面部微微颤抖,不答反问道,“你家老爷是否年近六旬,姓刘名厚?”

老仆“咦”了一声,道,“老和尚,你连我家老爷的名讳都知道,”又眨眨眼睛道,“残害少爷一事,怕是跟你有关吧?”

老僧冲死尸施了一礼,道,“诸位施主,稍安勿躁,听贫僧说个故事。”

他说道,三十年前,时值新旧朝更替,贼军四起,皆称自己为仁义之师,相互火拼,有支贼军被击溃后,四散而逃,贼首逃至净泉村后,抢得粮物,化成村民,逃出围圈。

追军中计,迁怒于村民,将整个村子,不管年幼,屠杀殆尽,最后一把火烧了,全村唯一逃出生天的,便是一头牛。

全村被大火烧尽,老牛逃出,三十年后,报复仇人

这牛脑袋被重物砸中,时昏时醒,逃入山林,后天下即定,但凡过路行人,在山林中点火取烟,被老疯牛闻到,便狂奔而至,非夺去火种或者行人弃之方可,并非讨烟吸食,而是将其踩灭。

说至此处,老僧又道一声“阿弥陀佛,”沉声道,“牲畜尚且有情,人却讹传,做为笑柄,悲哉!众生却都忘记了,下令屠村放火的,就是追军首领刘厚。”

朱正风听得冷汗涔涔,拱手道,“法师何以得知?”

老僧道,“昔日,我为副官,信刘厚之言,以为可以共事,那日追贼,身染重疾,养病在床,忽脑中一片火海,惊醒之后,骑马至阵前,方知净泉村遭此大劫,与刘厚对质时,但见一头黑牛,冲出火海,朝他袭来,刘厚躲过之后,这牛遁入山林,大概那时,已将刘厚脸目刻记于心了,刘厚之子,长相颇随其父,方有今日之祸。”

“其后,沾了两百多口村民性命的刘厚,只是降级处罚,贫僧心底大亮,什么义军,皆是欺世,到头来沽名得利罢了,于是进了释门,后于净泉村旧址建一茅屋,日夜诵经,以求超渡这片恶土冤魂,刚才突然脑中又是火海一片,想起三十年前那场噩梦,不觉来到此处,却也晚了,牛儿已杀了仇人之子。”

“众人皆知山中有一僧,却忘了为何会有一僧,皆知有茅屋,却不知茅屋原是火狱。”老僧话毕,眼中突然失了神彩,转身而去,来时健步如飞,此刻却步履蹒跚。

那几名老仆,归家之后,将少爷刘阳身死之事,或遮或掩的禀告刘厚,刘厚正于楼台赏花,听闻儿子被袭身亡,一脚蹬空,跌下当场身亡。

那火头山也再无疯牛讨烟之事,又有人发现,有一老僧坐化于此,竟数年不腐。

(故事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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