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创业黑马创始人董事长牛文文 TechNode卢刚（主持人） 卢刚：牛老师好！好久好久不见，上次请你来我们办的活动，好像是好几年前的事情。我觉得包括黑马，还有很多的黑马系列，我相信很多的创业者都知道黑马这两个词。大会头两天我们办了一个程序员的马拉松，我们叫黑客马拉松，我们简称黑马，我碰到很多人说你们是跟牛老师一起来做的吗？我们叫黑客马拉松，简称黑马。 请您做一个简单的介绍吧，因为黑马做了很多的事。 牛文文：首先我要祝贺我们动点科技，动点科技是一家创业机构，卢刚卢总是有情怀的人，多年来帮助非常多的互联网创业者跟国际打通。在整个中国双创，在底层创新的路上，动点科技的确是做了非常有韧性的事情。 我们实际上是08年开始的，我们最早做《创业家杂志》，是一个媒体，后来我们做了爱黑马网，也是媒体。从10年开始，我们来做创业服务，其实总体来讲一句话，就是帮助中国的创业者在感觉上不再孤独，同时让中国的创业者能够提高成功率。所以我们自己说我们的情怀，我们叫让创业者不再孤独。第二句话是帮助普通创业者提高成功率。这个情怀，吹牛是说我们自己也有一个愿景，这些年我们通过创业的社群和创业的培训和辅导，来帮助我们中国的创业者。 大家知道的黑马是我们公司的用户品牌，后来慢慢我们公司变成创业黑马公司，我们是以用户为名，我们的黑马2010年的时候做黑马榜，后来做黑马大赛，后来做黑马基金，所有以黑马为名的这些我们的服务方式，都是我们以用户为名的。总体来讲，我们慢慢构建了一种帮助早期创业者的一个服务生态，服务链条。我们的黑马营、黑马学院，大家都知道，我们已经培养了3、4000位创业者，目前我们的创业教育可能是国内最早，不敢叫最大吧，比较大的一个创业教育平台。 我们的黑马会是个社群，现在有3万多会员，全国有30个城市分会，有19个行业分会、产业分会，大家在里面做很多的交流。 总体来讲，这几年在创业服务这条路上，我们用户的成长超过了我们，我们的黑马目前上新三板的有5、60家，我们的纳斯达克目前有两家，目前在创业板和主板排队的有30多家，黑马一年年成长，我们伴随了他们5、6年，总体感觉中国的创业者还是非常接地气，而且已经成为未来新一代主流公司。 在跟创业者一起进步的过程，我们经常是用创业的心态服务创业者，跟创业者一起成长。我们感觉一句话介绍自己，就是我刚才讲了，以用户为名，跟创业者一起成长，让创业者不再孤独。所以这都是一些情怀。 卢刚：做媒体人都有一定的情怀。您发表了很多的演讲，你提到最多的四个字就是重度垂直，什么都是借什么是垂直市场，垂直行业，请您解释一下重度垂直是什么概念？ 牛文文：重度垂直是大概3、4年前，我们黑马学员、导师，我们大家一起来琢磨的一件事，慢慢重度垂直已经变成一个体系，这里面有很多人在实践它，在完善它。所以我们说我们的黑马成员大家都在练这个重度垂直这个工夫，探索这个工夫，所以这也不是我的发明，是黑马大家都会讲起来，会唱一首歌叫《坚持》。 重度垂直事实上就是你刚才讲的，我们是这么一个前提，假设前提，是说互联网从消费到产业互联网的变化，从平台公司到垂直公司的变化，在这种浪潮下，在这种拐点下，假如互联网的红利拐点快到了，跟产业结合是核心，同时从PC互联网到移动互联网，小规模用户的垂直产业有可能盈利，有可能起来。所以重度垂直第一个就是你说的，我们说是垂直概念，我们假设平台式的大公司在消费领域的上亿级的用户，这样的机会不多了。但是产业型的、垂直型的机会很多，用互联网的方式提升一个产业效率，从5点毛利提升到20点的毛利，还是比较容易的。 所以我们重度垂直的这个套路，这个理论提出的第一个假设前提，是平台公司和垂直公司的不一样。 第二什么叫重度？重度核心讲的是轻公司过去了，你想搭一个APP，你搭一个IT系统，一群工程师，做一个很大生意的年代过去了，这种生意基本都是用大钱烧出来的。我们重度的意思是说，你离用户最后一公里你必须用贴身、弯腰做重度的运营，没有轻公司的机会，大家最后触达产业、触达用户，要有重的体系，甚至管理比较多的员工，比较累的，比较低价值链的服务。所以我们重度和垂直核心来讲，就是针对一些细分领域，如何用互联网的方法和体系，来在里面寻找创业机会，并且能够成长起来，这么一种体系。 我们把这个也总结了两句话，如果你的产业经验大于互联网经验，如果你的赚钱能力大于你的融资能力，你来练重度垂直，找到垂直领域的互联网化，或者金融机会、资本机会、提高效率的机会就很大。我们重度垂直有一些假设，所以它是产业互联网的一个应用场景，它是一个产业经验大于互联网经验，找垂直行业的一个场景。 卢刚：之前你也提到了关于中国创业两个门牌，一个天派一个地派，中国有两派，一个是天派创业，一个是地派创业，请你解释一下这两个创业的差异是什么？ 牛文文：在我们黑马里面，大家都有一些耳熟能详的，就是天派、地派很内部的说法。天派就是他的用户半径比较大，他的成长速度比较快，它是互联网线上思维，或者他的出生是一个互联网人，甚至是一个海龟精英，他的模式比较新，他要教育市场，他必须靠一轮轮融资来放大自己。所以就是股东比用户还要重要，所以基本上是一种天马行空，说天上有一片云，你就说这块是我的，这是2VC，就是互联网化的2VC的，新创的，这样的比较多。他们的退出方式或者成功方式就是融资，以及到纳斯达克上市，或者他们赌一个大的改变人类生活方式的愿景，成，5、6年就成了，不成5、6年会换一个场景，互联网化的连续创业者，我们觉得是天派，就是互联网经验大于产业经验的人，就是融资能力，或者说融资需求大于赚钱需求的人。纳斯达克上市的这些企业，基本上都是天派的路子，包括京东还没有盈利，他觉得盈利并不是最重要的，是提供一个新的生活方式，和改变一种生态是最重要的。 所以我说天派的梦想比较大，所以这个是天派，是好的。 地派就是大家非常能理解，过去说天派基本是美国资本市场的硅谷梦想，地派你看看日本，看看德国，看看中国过去在互联网之前出现的业态，大家在一个产业里面有做百年老店的梦想，划小圆，有些用户慢慢赚钱，赚完钱再赚更大的钱，基本上他们是活一百年，就是让公司持续生存一百年，客户给的钱是最重要的钱，他们也许也不会融资，或者他们最终是融资很少，总之他们是靠客户重要性超过股东重要性的一群人。 这种人他们公司文化里面，或者企业业绩里面，如果写上要做百年老店，他们一定是地派，他们不太了解资本。一个创业者或者一个企业家，当他总结他的价值取向的时候，往往是说，马云说股东、客户、员工三个谁排第一，你说做一个成功的企业三个都重要。当一个创业者开始创业的时候，他是有排序的，或者是有偏向的。天派就是股东至上，或者投资人偏向。地派就是客户和用户偏上。一个是2VC，一个是现金流模式。 卢刚：现在的情况你觉得偏向是天派的时候，还是地派的更好？ 牛文文：其实现在大家都讲互联网的下半场，其实现在是互联网和传统产业结合的程度最深的一个时刻，是中国商业史上，或者全球商业史上这么大规模的事业。中国过去产业发育程度并不高，中国的商业基础也并不是很完善。在这种情况下互联网普遍进入到每个产业，所以现在不是互联网+，是很多传统产业的人在想着用互联网的思维、工具和方法，来改造和提高自己的效率。 当到了这个程度的时候，互联网下半场的时候，你就明显感觉，我认为现在从美国到中国，投资人的普遍心态要你有现金流，甚至要你有利润，要你的赚钱能力，他不再看你对用户的吸附能力，或者不看你对一个行业，或者对一个生活方式的改变。如果头些年整个中国的投资界和创业界的趋向就是天派趋向，一个远大的梦想改变人类生活方式，改变世界，快速凝聚用户，用户最后上千万到亿。 现在到了下半场的时候，大家更多看的是说，用户和你能不能发生商业关系，你用不用还去刷单，用不用还去补贴用户的方式获取用户。如果互联网说获取用户和服务用户的话，现在我认为互联网的下半场大家从美国到中国，要求的是一个创业公司如何能够服务用户的同时，跟用户形成正向的现金流的商业关系。假如我们判断中国和美国整个互联网的创业和投资趋势到了这么一个阶段的话，而且我认为这个阶段还不是因为投资周期，我认为长周期，美国和中国资本市场的偏好是和技术革命和底层连在一起的。互联网大家认为是标配，当底层技术到了人工智能，到了生物医药的突破，到很多底层技术突破的时候，物理学突破的时候，互联网就变成一个红利不那么够。这时候对于互联网和产业的结合，或者互联网的公司，大家要求的是说，你要证明你可以盈利，你要证明你可以规模盈利。这就是好多美国的独角兽公司，即便IPO估值也会砍一半，我认为大家看你的是下半场的能力。 在这个前提下我认为对于中国的创业者来讲，地派能力现在是稀缺的，或者是需要加强的。天派能力我们上半场累了，我们来自很多传统产业的创业者来升级自己的用户平台，用移动互联网帮助你在用户链接，帮助你在线上形成一个用户社群，并且形成付费的习惯，就把线下搬到线上去，这是地派升级的问题。 现在有太多的天派公司进入到需要接地气，需要去赚钱，去盈利，去跟用户发生真实商业关系，不用补贴用户，这个工夫我觉得是地派工夫。我认为目前地派能力，赚钱能力大于公司能力，产业经验大于互联网经验。这种人是这个时候的赢家，我认为如果你的产业经验大于互联网经验，你会赚钱，赚钱能力比融资能力大，现在过冬也罢，下半场也罢，就不怕。 如果你还是纯天派，我认为现在哪怕是独角兽都面临极大的考验，这个考验不是因为资本的寒冬，是整个因为底层技术趋势的变革，以及互联网红利的变化。 我们黑马里面一半一半吧，如果说早期天派的人教地派的人如何升级互联网，如何学会融资。现在到了地派教天派的人做用户的商业变现，这个非常有意思。其实有的时候我个人觉得，用户的钱是让你发出笑容的钱。有一个不好的趋势，或者一种倾向，大家自认为自己是创客，政府当然鼓励大家了，创客就是来改变世界的，我不应该考虑赚钱的事。我经常在外地到处有创业活动，我到创客空间去跟里面的创业者聊，你发现非常多的创客他说，我是创客，我这个东西多好啊。可是你要问他说，你什么时候能够证明你好的时候，你发现大家眼睛很迷茫，就是这两年有一批创业者并没有考虑过商业价值的事情，他只是在讲他的模式和愿景。 我觉得这个世界是公平的，你要为你的愿景和理想买单，即便投资人给你买过单，最终还是你要买单。把投资人的钱，把资本，人家投资你一千万，把一千万的资本，变成一千万的收入就很难。一个人投了一千万给你，你几年时间把一千万变成一千万收入这个很难。但是最难的还是后面，你再有多长时间把一千万的收入变成一千万的利润。所以从投资，到收入，到利润，是一个创业的必经之路，也是一个商业的本质。只要你是个创业者，只要你在商业世界，你就逃不过这个规律。如果你融的钱最终用5到10年还不能变成等额的收入和等额的利润，这个世界对你的耐心就没有了。 我觉得我们不管做科技还是做创客，社会鼓励我们，我们不要忘了我们自己是谁。我觉得一个创业者最重要的是用更高效率的方式来改变一些东西，创造一些东西。创客的本质是创造，创造的最终是创造商业价值，否则你就不是商人。一个不能做商人的创业者或者是创客，我认为他没想完这个链条，否则他只做创意就行了。 卢刚：所以现在的创业，是不是真的有点浮躁？现在是不是一个比较浮躁的时代？确实政府都在说创客、创业。 牛文文：我觉得是有这种迹象，但我个人对双创这件事评价是相当相当的好，我认为中国过去的商业基础不发达，中国人去做生意，或者创业的时候，我们发现很牛的人，很资深的人，当他开始创业的时候，都要犯特别ABC的错误。我脑子里有一个疑惑，你说为什么美国硅谷的那些科技泛儿的年轻人，为什么能够做那么大的公司，没有像中国突然的失败，没有那么多的低级错误。他们都是大学生，中间也没有经过怎么怎么样，做一个创新和做一个大公司，在他们身上好像是平滑。 但是在中国我就觉得很奇怪，能够创新的人，有时候往往不能够做一个从小到大的成功公司，这就是我认为你很少看到的一个科学家创业，或者一个大学生创业，能像早期比尔盖茨一样，你发现他在商业过程中构建一个公司，把一个公司做大，非常完善的思维，非常均衡的发展，好像他要什么就有什么。 我这两年做创业教育，这是因为普通中国人，不管他是大公司的高管，还是一个政府官员，还是知名当世，还是科学家，当他开始创业的时候，他对做一个公司的ABC，比如如何注册公司，如何面对投资人，如何分股权，面对自己的合伙人，如何面对自己的客户，当有商业竞争挑战的时候，如何正常面对竞争，如何面对媒体，就这些事我认为硅谷的人都非常成熟，尽管他年轻。 卢刚：感觉耳闻目染。 牛文文：对。好像在硅谷你要创新创业就不是事，在中国创新创业分开了感觉。创新者需要补创业的课，会做生意的人需要补创新的课。我觉得你刚才讲这个问题，所谓的双创最重要的一课是什么，告诉普通人，我说的普通人是相对于你这样的精英、海龟、互联网名校的精英，精英在中国是极少数的，我们服务的绝大多数还是普通人。普通青年创业的时候，我见过大公司的高管出来的时候，他都很难从零到一开始做，中国人缺乏办一个公司的基础商业培训，或者基础商业这个概念他到时候才学，犯特别低级的错误。这是因为他周边可能过去没有大规模的创业和商业。你说你身边有多少人在做公司？在美国可能很正常，你做个律师事务所也是创业，你做个餐馆也是个创业。在中国过去把不会融资的，做小生意的不叫创业，做大公司的协调不叫创业，创业好像只有极少数人叫创业。 现在经过这轮双创，有百万级的人每年参与到创业中来，这里面不完全只是精英和大学生，有绝大多数的其他的角色。这时候我就发现，中国的创业教育，中国的最基础的ABC办公司的教育非常重要。所以我认为这几年可以说对中国国民进行了一场创业的普及教育，你即便创业失败，或者你没有创业，参与别人创业，你在创业公司做过，你都知道从零到一，公司可能过的坎儿。你要是在2012年以前，绝大部分中国人跟创业还是有点距离的。现在因为百万量级的人参与这场事，最大的收获，是让中国的普通国民知道，创业既光明，是一件正向的事，又知道创业是一件九死一生的事。我觉得知道这两点就是双创运动最大的价值。 卢刚：现在双创运动最大的好处，是告诉父母一辈，或者我们这一辈，就是大家年轻还没有小孩的，像我们父母一辈对创业创新完全不理解的，像我们毕业了去大公司，做一个文档的就是行了。我父母慢慢知道，原来创业创新政府在说，也是一条路要走的，这是中国社会一个根本的观念。 牛文文：这就是中国社会缺乏创业教育，我认为大学也不教这个。所以我们的黑马学院，我们做了6年的创业教育我就发现的确有用，让创业者和创业者之间发生交集，让中国的成功企业家和投资人成为导师。我们的导师告诉我说，我们是更大范围的一个中国特色的VC。我们现在有200多个企业家，200多个投资人，我们的创业者现在已经付费已经3万多人了，我们的线上有百万量级的创业者。当这个范围里面再做创业教育的时候，为什么美国的VC看上去服务半径小？为什么中国像我们这样的黑马学院服务半径大，就在于中国缺乏企业家和投资人辅导创业者的基础，我们做了这么一个平台和机制我觉得很好。 卢刚：中国传统行业确实太多需要被改变的地方。我们很感谢牛老师过来，我也特别赞同您说的话，不管创业公司不管一年两年，养活自己是最重要的。天派的梦应该更现实一些，做地派真的是非常好的一件事情。 牛文文：我们把重度垂直我们自己在讲这个事的时候说，它是一个理念，但是最重要它是一个成长方法，我们把成长方法在黑马里面慢慢的推开，第一步如何在一个细分领域里面建立一个有限用户的平台，并且慢慢的探索一种模式，这是1.0，我们叫把模式搞好。 第二，如果你找到了模式，到了2.0，你要链接用户，获取用户，留住用户，你用互联网的方法是补贴用户的方式。但是我们2.0是用社群的方式。 3.0，如果你做重度垂直，就是互联网和产业结合，你的就不能够完全绕着平台公司那种ABCD那么做下去，你要有不一样的资本安排，喜欢你的人是谁，我们3.0是资本。 到4.0，你作为一个创业者，就是提升你的服务效率。我们要不断的升级，你先把模式搞好了，然后再搞用户。重度垂直不只是我们的理念，也是一种成长的方法论，这里面还有一些链条的帮助。我现在特别希望很多人跟我一起来练这个事。你看到每一关突破了以后，做创业服务的人是最幸福的。头两年我提倡理念，现在是方法、工具，挺重要的。 卢刚：再次感谢我们牛老师，也谢谢大家！ 主持人：谢谢两位的讨论！我们可以看得出，牛总真的是对创业非常有热忱的一位创业者。非常感谢他的分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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