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说,梧桐是有灵性的。古语有云:凤翱翔于千仞兮,非梧不栖。 小时候看见道路两旁整齐挺立着的法国梧桐树时,实在无法把李清照的愁和梧桐联系在一起,树冠繁密,遮天蔽日,透露下来的缕缕阳光在地下晃动着,带给人们满目浓绿和清凉。 那些三五成群,又或者是紧紧相依偎着,在树荫下散步的人们,一边说笑,一边走过也许已经走过无数遍的街道,却一点也没有因为盛夏与重复的街景而烦躁,相反,显得格外惬意。 梧桐在南京的历史相当悠久,这也决定了梧桐有别于其他树种在南京的地位。追溯南京的绿化,始于公元229年三国时期的东吴,其后的东晋、宋、齐、梁、陈相继定都于此的320余年间,古石头城中居住的先人们,也逐渐养成了酷爱自然、纵情山水、盘游山居的习性。 在反复的对自然环境的享受与改造之中,不经意间孕育了名闻中外的江南山水园林。历史上,民国以前南京文化中不含有梧桐树,在南京没有梧桐树以前最多的是柳树。俗话说,玄武水,台城柳。随后的1872年,一位法国传教士在南京石鼓路种下了南京第一棵法国梧桐树,就此开创了南京市行道树、大规模栽种梧桐的历史。 现在的卫岗、美龄宫通向中山陵的道路两旁就是当时进口的法桐。解放后南京市的首任市长刘伯承也对高大挺拔、郁郁葱葱的云南松情有独钟。于是,不到3年,这些树苗就在南京市的山坡、路旁、湖畔、水边扎下了根,在中山陵、雨花台、玄武湖、鸡鸣寺、栖霞山等地茁壮地生长起来,与当年的法国梧桐一起,为南京市民遮风避雨,成为点缀金陵神韵的又一道风景线。 冬季,梧桐静静的休息着,养精蓄锐,准备在春天到来之时,再为城市一展新颜。阳光和树影有着和谐的旋律,不禁想起朱自清先生的一个比喻:如梵婀铃上奏着的名曲。 余光中曾说朱自清用来比喻荷塘月色不能表现出中国的韵味,借用来比喻南京梧桐树倒很贴切。梵婀铃就是小提琴,来自西洋,南京的梧桐树是来自法国。走在南京的街道,如果感觉自己被淋湿了,也只能是从梧桐树上滴落下来的绿色。
1929年,中山先生的灵柩从北京运抵南京,运抵中山陵的途中所经道路,也因此而分别得名:中山北路、中山路、中山东路、陵园大道。在选择行道树时,曾有几种方案,最终选用了法国的梧桐树作为南京的行道树。 据相关文献记载,当初在修中山路以及陵园大道的时候,道路两旁总共种下了2万多棵法国梧桐,遮天蔽日的林荫大道与中西合璧的民国建筑成为南京的象征。 后来不知怎地,虽然还是梧桐,也就是现在最常见的那种,当年的法桐也许是被石头城的文人气息所感染,在高大中增添了三分书生气。法桐和现在种的梧桐还是有较大区别的,其主干不高,但枝干笔直通天。法桐要显得更加的挺拔高大,威武庄严。 南京人对于梧桐的情感早已深埋心底、扎根于潜移默化间。从这点看来,南京的梧桐更加代表着南京,南京市民对于外来人的情感与态度,就像子曾经曰过的: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南京向来对于外来客持着一种欢迎与包容的态度。我们不在乎你的曾经,只在乎我们能否共同生活,共同爱护南京。
路,是越修越宽了。树,却是越栽越小了。站在新修的干道旁,望着顶着烈日穿梭于城市的行人,此时,你就会觉得,如果道路两旁栽的要是梧桐那有多好啊! 再喧嚣的城市生活,我们都能够在梧桐树下,找到一方净土,享受片刻的宁静。走在南京的林荫道上,我觉得法国梧桐更平民化些,虽然也尽力往上空长,但比其他的树更接近地面,更有亲和力。 街道两旁蓊蓊郁郁的梧桐树各自独立,向两边生长着,恰到好处的挡住了大部分行人走过的路面,然而它的枝丫又不会挡住路中车辆的来来往往。也许这是梧桐默默回报着养它近一个世纪的城市的方法吧。 南京的梧桐是有福的,它们很快地本土化,在南京的沃土上自由地生长着,吸收阳光,然后洒下一片绿荫。有人说,梧桐会开花,而且是淡紫色的,我还一直不曾注意过。也许梧桐也是南京这座特悲情的城市所散发出的忧郁的气质所感染,才会开出那淡紫色的花,淡淡的紫,淡淡的忧伤。 —END— 来源│网络等 |
|
来自: Enjoy Life 简... > 《休闲》